直到最后，林凡也沒能從簡明愉口中套出有用的話來。
他們就像是徘徊在明暗交界處的神秘組織。來無影，去無蹤。只是今天湊巧被人窺探到他們的真容。
不過林凡可以斷言，他們的來歷絕對不小。
第二天清晨太陽照常升起，林凡剛睜開眼便接到討債人的電話。
“錢準備好了嗎？”
“這大早上就催？催尼瑪呢？！”
林凡向來有起床氣，尤其是在昨晚連續吃癟后更是憋了一肚子火。
電話那頭的討債人也是愣住了，心想什么時候開始欠債的反倒成了大爺。
“如果你再是這個態度，可就不要怪我送你堂哥去中東當雇傭兵！”
他也不是吃素的，與林凡針鋒相對。
林凡沒有理會他的威脅，竟然直接掛斷了電話。換上一身干凈的襯衫，帶著行李出門下樓。
好巧不巧，林凡在下樓的途中遇到了高華秋。
這個昨天被酒店丟出去的客人，如今卻風光滿面地站在電梯正中央。
“喲，早上好！”
唯一不變的是他一如既往地熱情。
經過昨晚與簡明愉的“暢談”，林凡對高華秋的敵意降低了許多。但是為了安全起見，林凡還是決定少與他接觸。
“早上好。”
林凡不咸不淡地回應道。
高華秋很不識相地又往林凡身邊湊了湊，一身煙酒氣嗆得林凡不得不扭過了頭。
“瞧你這高興勁，想來是賺錢了吧？”
“并不是哦！”高華秋咧著嘴傻笑道，“小姐愿意再多貸給我一筆錢，現在我的剩余價值超過六百萬啦！”
六百萬？
林凡曾問過簡明愉，如果給他劃定等級將會允許貸款多少。簡明愉笑著回答道：“按照你以前的水準，你的剩余價值不過兩百萬。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在你身上似乎藏著未知的秘密……”
這個狡猾的魔女實在太可恨了！
高華秋見林凡有些分神，抬手在林凡眼前晃悠。
“你在干嘛？”
林凡撇嘴說道。
高華秋從林凡神情里讀到一絲不耐煩，但依舊做著小丑的活兒取樂林凡說道：“昨天沒時間問您，您也是來玩的嚒？”
“我是來撈人的。”
“撈人？原來你不是來玩的嚒？怪不得看你的神情和平常人不太一樣。”
此時電梯到達一樓大廳。林凡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留下身后不停喊“等一等”的高華秋。
高華秋的窮追不舍超出林凡的想象。
林凡在餐廳吃飯的時候，他又陰魂不散地出現了。
“你就沒想過撈人的錢不夠應該怎么辦嗎？”
高華秋像是惡魔在低語。
林凡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說道：“實在不行，我就先墊著。”
為了完成系統布置的任務，林凡明白舍不得孩子是套不住狼。
區區兩百萬，我還是拿得出手！
高華秋噗嗤地笑了，整張臉都擰巴成一個面團。他的手不住地拍打餐桌，另一只手指著林凡說道：“你還真的打算等著毒狗回心轉意啊？”
“這是一個無底坑！沒有跳進去的人是不會懂的！”
“那種亦輸亦贏的緊張刺激感，腎上腺素飆升的快感以及最后賺錢的喜悅，沒有一樣是毒狗能夠克服的。”
說話的同時，他還伸手指向了自己。
“不要看我現在這幅德行，當年我也是赫赫有名的名校高材生！”
“公費出國留學，主修國際關系。”
當高華秋說起這個的時候，在他的臉上還能看到當初身為高材生的自豪與驕傲。
如今日薄西山，高華秋只剩下身為文人的“酸臭味”。
林凡沒有多說話，只是默默地吃著盤子里的面包。
“怎么？是不相信嗎？不信的話可以看看賬號上的簡介！”
“抱歉，對此我不感興趣。”
話音未落，林凡就帶著空盤子離席了。
……
林凡與林子寧約定在中午碰面。
雙方對峙而坐，林凡將備用手機丟在中間的茶幾上。
“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能收到大伯的電話了。”
林凡與討債人表現得都特別鎮定，唯有林子寧坐立難安。
既希望于自家父親能掏出這兩百萬補上漏洞，又在想回去該怎么下跪道歉。
正當他的心被思緒來回拉扯之際，茶幾上的手機響了。
林凡伸手去拿，不料率先被討債人奪了過去。
“喂。”
他的聲音富有磁性，同時還有一絲煙嗓的味道。
“你、你是誰？”
林大伯忽然警覺起來。
討債人的嘴角微微上揚，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錢呢？！”
討債人兇相畢露，言語里盡是威脅的意味。
“行！這就給你打過來。”
林大伯最終還是服軟了，將自己的存款全部打入指定賬戶。
林子寧聽到這句話，心上系著的石頭終于落地了。
“你們可以放我走了吧？”
討債人擤了擤鼻子，調侃道：“如果你們突然反悔取消轉賬，我們又去哪里抓你們呢？”
“再給我老老實實呆一天！”
國家為了監控用戶洗錢，特地對轉賬金額超過五十萬元的賬戶實施監管制度，并且很有可能會接到相關部門的電話以及交易核實。
如果林子寧趁著這段時間取消了轉賬申請，討債人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可是、可是你的手機不是收到轉賬信息了嚒？”
林子寧有些委屈。
這話說出口，不僅是討債人就連林凡也懵逼了。他也知道轉賬額度的限制，怎么也想不通會收到銀行的轉賬短信。
林凡湊近身子，與討債人一同翻出銀行發來的短信。
“您的賬戶已成功匯入20，000元。”
“兩萬元？！”
整個大堂炸開了鍋。
“你家老頭子是不是把我們當傻子耍？！”
除去昨日見著的四位壯漢，今天又新增了三位。整整七個人將林子寧團團圍在中間。
“我、我實在是不知道什么情況啊？！讓我打一個電話好不好？”
林子寧未能如愿，討債人將電話撥通后遞給了林凡。
林凡也覺得莫名其妙，心想昨天說得不是挺清楚的嚒？怎么今天還整出這種事情？
“喂，大伯。是我，林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