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給您帶來了。”
辦公室內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動作，紛紛抬頭看向門口的程云漢。
此時的程云漢臉色復雜，默默走到辦公室的最中央的位置。
蔣翰飛憋著笑意向程云漢走去，期間還用蔑視的目光掃視著林凡。等到他走到程云漢身旁，他發出一種近乎尖銳的笑聲說道：“這位應該是你們中間的義士，不愿隨你們同流合污，即便背負罵名也要站出來指正你們的錯誤。”
“來！我親愛的程云漢先生，將他們的犯罪行徑一一抖落出來吧！”
陳曉西看到程云漢的出場，心不由地跌到谷底，尤其是當他聽到要讓程云漢指證的時候，雙腿更是發軟險些跌到在地。
“趕緊說吧！由我們給你做擔保，諒他們這群跳梁小丑也不敢對你造次！”
林凡忽然注意到程云漢的視線瞟向了自己，于是帶著欣慰的笑容說道：“沒事，我們不會怪罪你的。”
有了林凡的鼓勵，程云漢終于鼓足勇氣站在眾人面前。此時聞訊趕來的總經理與其他總監都擁擠在辦公室門口。
“蔣翰飛組長說得沒錯，這次舉證就是我帶頭發起的，資料也是由我一手準備的。”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除了幾個早先聽聞風聲的領導，其他人都是首次聽說這事。
他們各個面色憤慨，想要沖上前去揍程云漢。
“好你個程云漢！我們福澤公司待你不薄，憑什么要做出這般喪盡天良的事情？”
“我真是看錯你了！不把公司利益放在首位，就想著用此為自己牟利！”
身后的經理不停地數落著他，一副誓要送他進監獄的態勢。
“好了！好了！你們還是先擔心自己的安危吧。”
蔣翰飛走到程云漢身后，用手掌狠狠地撐住他的后背。
這是在給予他力量，同時也在彰顯自己的立場。
“繼續說下去吧。”
程云漢望著越來越多的圍觀同事，只好選擇低下頭說道：“當初項目二組經辦的一個限定角色活動，給出的倍率是2%，實際上僅有可憐的0.5%。”
“玩家怨聲四起，我們只好通過強硬的手段迫使他們屈服。”
“好！說到這停一下。”蔣翰飛站出來打斷道，“你們怎么處理與玩家的矛盾，我們不在乎。只要你們存在違紀現象，我們就有權處置。”
他轉過身來直面陳曉西。
“陳曉西總監，剛剛程云漢組長所說的內容是否屬實？”
內容屬實嚒？
這當然是真事！
可是在這里承認了，豈不是給自己添堵嚒？
但是在他手上有證據的話，自己豈不就成了跳梁小丑？
權衡利弊下陳曉西還是否認道：“子虛烏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警告你們巡查小組，我們公司也保有申訴權！”
“喲？不當烏龜躲在洞里，決定反擊啦！”
蔣翰飛笑得合不攏嘴，直接將一份復印稿件拍在陳曉西臉上。
“好好看看這是什么罷！”
陳曉西慌忙地撿起這張紙，臉色也隨之慢慢陰沉下來。
“你這是從哪里搞來的？！”
林凡趁此機會偷瞄了一眼，發現這正是程云漢給自己原件的復印稿。
蔣翰飛與陳曉西的斗爭還在繼續。
他看到陳曉西氣急敗壞的樣子，心中頓時覺得暗爽，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說道：
“這當然是我們通過非常規手段搞來的嘛！”
陳曉西陷入極大的劣勢中……
如果蔣翰飛此刻能摸出原件，那么給福澤公司定罪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寡言的林凡忽然站了出來。
他對著蔣翰飛嬉皮笑臉地問道：“那么請問蔣組長，這只是一份復印稿。原件去哪了呢？”
蔣翰飛不由地頓了頓。
陳曉西敏銳地抓住這微小的動作變化，篤定他沒有拿到原件。
既然原件不在巡查小組手上，就可以任憑自己將黑的講成白的。
一想到這，陳曉西的心底兒就有了底氣。
他向前邁出一步，說道：“蔣翰飛組長，如果有需要盡請開口！我們愿意摒棄偏見，協助你們巡查小組辦案。”
這算是赤裸裸的挑釁。
擺明了要騎在蔣翰飛的頭上。
陳曉西早就將全公司的可疑文件，搬回秘密儲藏地點。就算蔣翰飛翻個底朝天，他也找不出一絲有用的東西。
“你！”蔣翰飛氣不打一處來，“真有你的！”
說完這話扭頭就走。
“誒，別走呀！”
起初看到他的離去，陳曉西心中正在竊喜，但隨后整張臉就緊繃起來。
他去的不是別的，乃是出場時就包下的會議廳。
糟了！
陳曉西轉過頭看向財務總監，發現她焦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不會你們財務那里出了問題吧？”
她匆忙解釋道：“最近月底要做賬！我們也不能把文件都搬走呀！”
“你呀~你呀~”
所有人都跟隨蔣翰飛的步伐，從項目總監的辦公室轉移到空曠偌大的會議室。
會議室里白紙滿天飛，唯有一沓A4紙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會議桌上。
“請組長過目！我們已經調查到福澤公司存在偷稅漏稅現象，而且是慣犯！”
一位身材火辣的女檢察官向蔣翰飛做起了報告。
蔣翰飛向她點了點頭，欣慰地稱贊道：“你做得很好！”
在場所有人都面面相覷，蔣翰飛更是露出沾沾自喜的笑容。
原來巡查小組的真正目標不是項目二組，而是財務部門的偷稅漏稅啊！
所有人都被他擺了一道。
程云漢也沒想到，自己只不過是一枚打開突破口的棋子。
“哈~哈~哈~哈~！”
蔣翰飛帶著賬本走到總經理面前。
“都說狡兔三窟，你們怎么連這點都辦不到？”
“這場巡查可真不盡興！”
“巡查組，我們收工！”
總局巡查小組的成員各個振臂高呼，像是贏得了勝利果實般凱旋。
眨眼間的功夫，他們全部撤走了，留下一堆爛攤子給福澤公司的員工們。
“我們該怎么辦？”
林凡低頭詢問著陳曉西。
大難不死的陳曉西聳聳肩，苦笑道：“只能靜觀其變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