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平生說道“十二生肖守護陣”之時,緊隨其后,原本和狐月小聲說著什么的黑蛛兒,黑溜溜的眼睛閃了閃,越發篤定之前的猜想。
“果然是陣法啊!看來真有可能是位隱士高人……”
在這個問題上,或是同為妖族的緣故,黑蛛兒與河神奮剪的猜測在某些地方竟也暗自吻合。
到是旁邊左張右望的狐月顯得一點都不奇怪,先生現于連祖爺爺都害怕的雷霆之下,且毫發無損,不需太多佐證,就已說明了他的非凡。區區陣法,又算什么?
一件又一件事情串聯起來,陳平生在狐月的心中,早就成為了無所不能的高士!一個能拯救青丘山仙狐一族的九天仙人!
河神奮剪此時到是無暇思及這些問題,畢竟關于陳平生的來歷問題,他早就思索了十數日,這才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沒想到對方還真的有辦法。
如此,也將成為他奮剪修行路上最為重要的一個節點。只要能治理好清水河,那他奮剪就會功德圓滿,于修真一徒更會更近一步,冒些風險當時是值得的。
距離鎮河石越來越近,竟能感覺一種別樣的清香飄散于空氣之內,若是修士開化了慧眼,能察覺到四周皆被濃密的靈氣所充斥。
除過淡白色的靈氣外,隱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灰氣摻雜其中。這灰氣正是清水河內聚集的晦氣,內中蘊含著惡靈的怨氣,以及無數無數污濁之氣。
所以,平常修士,包括守護的河神也不敢輕易于此修煉,除非有分離晦氣的奇妙功法。
但大道有陰晴圓缺,相互彌補,分晦而用靈氣,又豈是那般容易?
且說抵達鎮河石所在的石室前后,奮剪當先掏出了一枚法令,望胸口一祭,口中念念有詞,只是下一個瞬間,陳平生等就被傳送進了一個密閉空間。
毫無疑問,這和他前次在仙典閣經歷的一樣,赫然是一個短距離的空間傳送法陣。
“高人請看,這便是鎮河石!”奮剪指著前方一個散發著流光、高約三丈,形狀頗不規則的一塊巨石道。
畢竟是第一次見到鎮河石,黑蛛兒下意識的想要靠近看看,但奮剪尚未來得及阻止,一股氣浪就憑空出現,直接把黑蛛兒碾壓在地。
“黑姑娘,這是鎮河石的自動防護,凡人,或是修士靠近,都會被鎮河石下意識地阻擋。
若想不受之抵抗靠近,要么以大法力將自身的氣息融入,使之慢慢適應。要么是天生道體,可親近大道,自然能為鎮河石接納。
當然,還有一種方式,就是強行搬運之,而后煉化成為自身之法寶,只是這樣的話,有違天和。”
奮剪解釋道,神色又有些尷尬的再行補充:“說來慚愧,老道雖于此有十數年之久,可到如今,依舊不能為鎮河石所接納,甚至只能止步五丈之內。
方才見黑姑娘能止步于六丈,可比老朽剛開始的強多了。
這也足以說明黑姑娘大道根基之強悍,未來之成就絕對非凡。”
跌倒的黑蛛兒早就爬了起來,待傾聽完奮剪之語后,其心中伴隨著喜悅。轉首望了眼那個依然筆直站立,神色淡然,閉目的身影,心道若非對方助她彌補先天妖氣,修為不會這么快恢復,更是在昨日順利的渡過天妖大劫。
“修行一路,此中恩情,我黑蛛兒何以為報?”甚至于現在,黑蛛兒也是滿腹疑惑,亦有些失落彌漫于心田。
就在這時,一旁稍微退后陳平生一步的狐月卻是往前走了一步,她的嘴角露出了甜甜地笑,望向奮剪道:“河神伯伯,狐月想試試,看能距離鎮河石幾步,可以嗎?”
奮剪自無不可,同時想到了什么,下意識地望了眼黑蛛兒一眼,接著好心提醒道:“我觀狐姑娘年紀輕輕,應不過兩百道行,就有如此修為,還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但鎮河石的自行護衛之力,非人力所能控制,若覺得鎮河石的排斥之力過大,應當火速退出來,萬不可強求,否則的話,于以后一段時間里,修煉之基恐為之晦氣污染,而受影響。”
狐月遙遙一拜,表情真摯道:“謝謝河神伯伯提醒,狐月記下了!”
再行轉身,帶著萌萌的笑,其面向陳平生時,相比于面對奮剪,狐月的語氣更為親切了不少:“先生,狐月先去為先生探路!”
陳平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其實自他隨三妖進入這鎮河石周邊都沒有開口說出一句話。大多數時候,也只是距離鎮河石十丈之遠,閉眼默默感受著什么。當狐月向之說話時,才第一次睜開了眼睛。
得陳平生默許后,狐月很是從容的往前跨出了一步,這一步就像是閑庭漫步一般。
鎮河石沒有任何反應。
又一步,
鎮河石依舊沒有反應。
在奮剪和黑蛛兒震驚的眼神中,狐月距離鎮河石越來越近,直到相距尚有兩丈時,她的速度才第一次慢了下來。可是,依舊在前進!
“不動用一絲法力,可見天然親近大道,又是如此年紀就有這般修為,莫非,莫非。”奮剪的雙手逐漸顫抖起來。
這些年來,在十萬里妖山,以及背后的眾妖國內,流傳著許多的傳聞。其中一則,是為群妖修最為震撼和激動的。
青丘山仙狐一族,于十數年前,出生了一位資質逆天的公主,其出生之時,星斗逆行,漫天星辰似于之伴舞。又有洪荒神獸虛影朝拜,似在迎接新王的誕生。
實際上,這位資質非凡,出生即伴隨天之異象的狐族公主也沒辜負眾妖的期望,短短數年的功夫,就成為了萬妖國中最為年輕的地妖。且有妖修推算過,照這種修行速度,用不了百年,那位狐族公主就能踏入圣階!
“看來,真的是她,她怎么來到這里了?”
當狐月距離鎮河石僅有一步之遙時,奮剪心中已有十成把握確定。
只見狐月此時轉過了小巧的身子,臉上盡是郁悶:“先生,很抱歉,狐月沒能完全探知前面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