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阿黛手上細細的針眼,還好她的嫫嫫沒那么嚴,她手上就沒有針眼,便生氣的道:“不是該主子管奴婢么?你怎地反過來了?”
看著三公主一臉的憤憤不平,其實心中早已笑的不行了,阿黛臉上依舊作出苦澀的表情,:“因為姑姑其實是為我好,姑姑說拿不出一手好的女紅是要遭人笑話的。”
“哦?”二公主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心中暗道,看來以后一定得好好學女紅,不能嫁人了遭夫家嫌棄,不過學繡花扎的滿手都是針眼,肯定很疼,哎這可怎么辦,小小的人兒心中嘆息著。
幸好阿黛不知二公主心里想什么,否則怕是要笑瘋了。
一旁的衛良人實在忍不住了扶著石桌笑的花枝亂顫,沈妃聽了阿黛的話臉上也浮起一絲笑意,心道,如此嬌俏活潑的人難怪萬歲爺寵愛的似個寶貝般。
平嬪蹲在地上抱著二皇子,聲音含笑的說:“嘉兒,聽見了嗎?你可要好好讀書,不然長大娶了媳婦也要念書的。”
二皇子還太小不知媳婦是什么,但還是很給自己母親的面子的點點頭:“母嬪,兒臣知道了。”
阿黛心中很是無奈……
平嬪是個安靜的人,說話也溫和:“秋日里時日短,瞧著今兒個天氣好,陽光不錯,便帶著二皇子出來逛逛,這一陣雨天可把孩子悶著了。”
阿黛便順著平嬪的話說起閑話來,和平嬪說話讓人感到非常自在。
衛良人瞧著遠處說:“陳娘娘與姝婉容也過來了。”
幾人順著衛良人的目光看過去,陳妃姝婉容并排而來,身后是兩排長長的伺候宮人,眾人不由的暗贊一聲。好大的排場啊。陳妃頭戴赤金嵌藍寶石鳳尾簪,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身穿橘紅色繡梅花的刻絲織錦月華裙,行走間腰間垂下的湘繡雙鳳朱紅宮絳輕輕搖晃,襯的她的身段婀娜妖嬈。
姝婉容身著流彩暗花云錦宮裝,腰間垂著玉蘭花長穗五色宮絳,與她的衣裳交相輝映。發髻上插著點翠嵌珠發釵,襯的她整個人光艷明媚。
“陳妃娘娘(陳母妃)吉祥”平嬪阿黛等人同向陳妃行禮問安。
“幾位妹妹免禮。”陳妃扶著巧兒的手坐在沈妃對面的石凳上,對著底下行禮的嬪妃和顏悅色的道。又瞧見二皇子與二公主在,對他們慈愛的笑著道:“樂華越發出落的端莊大方了,嘉兒也長高了許多。”
“謝陳母妃夸獎”三公主攜著二皇子謝恩。
沈妃聽得陳妃夸獎二公主,心里高興,面上帶笑:“大皇子呢,陳妃沒帶大皇子一同出來?”
陳妃用眼睛掃視了一圈眾人,聲音里掩不住的得意:“讀著書呢,本宮也想帶著出來透透氣,可那孩子執拗,說什么要好好讀書將來好為父皇分憂,你們說說,小小年紀便道理一套套的。”說起大皇子陳妃眼里都透著蜜,大皇子是萬歲爺的長子,亦是她后半生的依靠,宮里現如今也只有兩位皇子,二皇子隨了平嬪的懦弱膽小根本不是大皇子的對手,其余都是公主,就連皇后也未誕下皇子。
想著越發開心,纖纖玉手扶著鬢邊姿態嬌媚的道:“本宮想著萬歲爺也時常夸贊大皇子讀書認真,便沒任心擾了大皇子讀書的興致。”
“大皇子孝順,娘娘好福氣”姝婉容順著陳妃娘娘的話夸贊大皇子。
平嬪早已習慣了陳妃的張揚,情緒無絲毫變化,她只要她的嘉兒平平安安的長大娶妻生子,那便是天大的福分了。
沈妃聽陳妃說完臉色卻有點難看,她生的二公主不如皇后的大公主在萬歲爺面前得寵,庶出的身份也不如嫡出的公主氣派,與陳妃相比她又不如陳妃得寵,心里自卑卻不服氣暗道,哼!這么大年紀了,在十六七歲的姑娘面前搔首弄姿的,也不知害臊。
阿黛在一旁只管裝木頭,裝作絲毫看不到她們之間四散的火花。
陳妃看著站在一旁眉眼如畫的阿黛心里一陣氣惱,這狐媚子見天的纏著萬歲爺哄的萬歲爺心里只有她,可偏偏她心眼多青嫵殿被徐姑姑看得如鐵桶一般,安插不進人去沒法子收拾她,不能光明正大的收拾,難道還不能背地里給她使些手段么?
想到此處便拿眼睛示意姝婉容,好不容易見她出來一次,怎好錯過如此好機會,姝婉容收到陳妃的指示,看著衛良人心生一計。
姝婉容看著衛良人的臉聲帶惋惜的道:“衛妹妹生的可真是花容月貌,楚楚動人,真真的叫人看了心生憐惜,只可惜……”
“哦,被姝婉容這么一說,本宮瞧著衛良人果真是個美人,真是乖巧伶俐叫人憐惜。”陳妃好似才看到衛良人的好顏色般,裝模作樣的道:“尤其這雙眼睛生的好,可不就是脈脈眼中波,盈盈花盛處,當真是好相貌。”
衛良人聽陳妃如此說歡喜的道:“能入了娘娘的眼,是我的福氣。”
陳妃看著衛良人心里冷哼一句,不知好歹的賤蹄子!臉上卻依舊笑盈盈的開口:“如此姿容黛容華覺得呢?”
阿黛低眉斂目,聲音平穩的:“娘娘說好,那自是好的。”
沈妃想著,今日自己幫了黛容華,日后太后娘娘跟前黛容華可以幫二公主說話,二公主比大公主小一歲,招駙馬時差太多也是不好的,雖說嫡庶有別,可她的二公主也從沒想著與大公主比肩。開口一團和氣:“宮中眾姐妹和氣,相互謙讓才是萬歲爺想看的。”
阿黛心中氣惱陳妃和姝婉容處處針對她,她宮中有太后這個靠山,說話自是不會低聲下氣,看著陳妃保養的姣好的面容笑著道:“沈娘娘說的是,皇后娘娘也是如此教導嬪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