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臭死了！什么味道？！”
一股刺鼻的氣味把還迷迷糊糊的艾倫直接熏醒，這氣味十分濃烈，就像當年老伊凡從來不洗的腳一樣，極致酸爽。
不僅是辣眼睛，艾倫的喉頭肌肉也受到了嚴重的刺激，不停的顫抖，一陣陣止不住的干嘔。
再待下去他非得吐在這里不可，艾倫皺緊了眉頭，三步并作兩步沖進衛生間里。
上衣，襯衫，還有西褲，全都是那種味道，惡心的不得了。艾倫甚至連脫下的欲望的都沒有，直接上手把衣服撕掉，光溜溜的鉆進浴缸。
放水試溫后，艾倫終于發現了不對勁。
明明浴缸里什么都沒有，他卻躺不進去。
似乎有什么東西擋在自己的背和浴缸之間。
“背上是什么玩意？”
“嘶，好癢！”
伸手摸摸，奇癢無比的感覺傳入大腦，那個東西是長在自己身上的，而且十分敏感。
“腫瘤嗎？”
艾倫忍不住扭動身子，帶起一大潑洗澡水。
“嘩啦...”
這一轉身不要緊，但剛一抬頭，他就像被施了禁身術般，呆愣當場。
洗澡水落下，濺起的水花飛進他的眼睛，抬手揉眼的本能舉動卻被他硬生生停了下來。
瞪大了眼睛，艾倫難以置信的喃喃著：
“what， the， fuck啊...”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浴缸對面的鏡子中：
一個白發男人光著身子，正直勾勾的盯著他。
男人額間的紅色菱形和背后那一對金紅色的巨大羽翼都在響亮的告訴艾倫，他們的主人絕不是人類這個物種。
抖抖屁股，鏡子里的人也跟著抖抖屁股，鼓動一下后背的肌肉，鏡子里那人的翅膀就煽動兩下，帶起一陣大風，吹掉了架子上的牙膏。
沒錯，鏡子沒變成玻璃，他也沒瞎，這個長著翅膀的帥哥確實是自己。
目光轉向被吹掉的牙膏，艾倫不由得脫口而出：
“好強！”
使勁晃晃腦袋，像是想起了什么，艾倫恍然大悟：
“哦對，天使的力量么，是為了符合我心里的形象，所以以羽翼的形式表現出的嗎。”
轉變思想之后，他很輕易的接受自己的新形象。
畢竟艾倫都是經過三次扭轉時間的人，區區異變而已，他見得多了。
況且那種狀態下還能活著就已經是萬幸了，雖然這東西雖然自己摸一下很敏感，但力量真的很強。
“照剛才那個力道估算，似乎能飛起來...”
背部繼續用力，金紅羽翼開始快速大幅度揮舞，無形的力道讓他雙腳離地，懸浮在空中。
艾倫驚喜的看著漸漸遠離視線的地面：
“真的可以！真的飛起來了！”
試著感受一下羽翼，明明是后來長到自己身上的東西，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很容易就能上手使用，就宛如一直都是自己的器官一般。
這東西是在與李滄見面后出現的，肯定與他與極大的關系，還有額間的紅色菱形，應該就是他給自己的禮物。
一想到這是李滄送給他的東西，艾倫就像得到心愛玩具的孩子，高興的在狹小的衛生間里四處飛舞。
僅摸索一段時間，艾倫已經可以通過改變力道的方向，在空中做出各種特技動作。
前滾翻、后滾翻，橫滾，錘頭機動。
“居然連殷麥曼翻轉和眼鏡蛇都能做出來，太強大了！”
甚至這遠遠沒到艾倫的極限，要不是看衛生間已經滿目瘡痍，他還能再快一點。
“先洗澡，打掃干凈之后再去外面試試。”
艾倫穩穩的降下來，滿意的抖動一下羽翼。
“這下災變后那些會飛的空種也不是問題了，每次就屬它們殺人殺得最多，最令人憎恨。”
“但是好像生活上有些困難。”
這么大的羽翼根本沒有衣服能隱藏，要是被某些快死的階級高層發現，被抓去解剖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能收回在身體里就好了。
艾倫在心底默念，那羽翼也頗有靈性，從翅尖開始變成點點星光，消散在空氣里。
但這艾倫的感知中，他卻可以隨時招出羽翼。
“不錯不錯，不愧是李滄送的禮物，再戴個發帶隱藏一下頭上那石頭，這樣就完美了。”
重新躺在浴缸里，艾倫哼起了小曲。
......
圣路易斯的西南方，坦加曼森林。
艾倫在樹木間飛快的穿梭，不停的采摘著一枚枚品質最好的松果。
等懷中的衣服裝滿，他來到一顆巨大的松塔下，把松果都掏給了坐在地上的兩只松鼠。
“最好的都在這里了，拿去吧。”
“吱吱~”
“咔滋咔滋...”
目送那兩只松鼠連吃三個大松果，之后還一只抱著一顆爬上松樹，艾倫也撿起一枚，慢悠悠的剝開松子。
“呸，真苦。”
明顯松鼠吃的東西不符合人類的口味，隨手把剩下的松果扔在地上，艾倫變戲法一樣又掏出一只拳頭大的蘋果。
當然不是現摘的，森林里沒人會種注定被鳥偷吃的果子，這是他從自己宿舍里帶出來的。
艾倫掂量幾下，直接扔向天空。
等蘋果開始掉落，艾倫轉身橫翼，一氣呵成。
“咚！”
果實掉在地上，自中間分裂成上下兩半。
“嗯，只有我自己摸的時候才會感到癢，接觸別的物體時卻足夠堅硬，還可以細微控制羽翼的形狀，從而達到刀的效果。”
“又多了一種不錯的攻擊模式。”
不僅如此，隨著清醒后時間的推移，艾倫也漸漸開始能感到額間寶石的存在。
這顆紅色菱形同樣是李滄留給他的東西，當然不會沒有用。
即便是目前還沒開始用血石進化的艾倫，也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這里面藏在一股十分巨大的精神力。
按理說，精神力這種東西有極其排外的特性，對他人的身體會產生嚴重的排異反應，但不知道李滄做了什么特殊處理，艾倫額間寶石儲存的精神力竟然很溫和，甚至還能被其所調用。
“而且，如果把李滄留下的精神力引入羽翼，稍加運轉的話...”
一縷長長的白色絲線從羽翼的尾端溢出，首尾之間彎繞相連，慢慢形成一團霧氣。
艾倫看著手里的白煙，激動的單手捂住了臉。
“我的天，李滄，你絕對是個Genius啊，my bro！”
大災變里最可怕的東西——災獸濃霧，竟然提前了三年在艾倫手里再次出現。
只不過，這一次的濃霧，將再也不能造就犧牲的鮮血。
繼續用意念撥動羽翼，白煙又被吸入金紅色的翅膀里。
“竟然還能回收？！nice啊！太好了，那么再試試成色如何。”
艾倫揮動翅膀，抓住一只壯碩的野兔，把濃霧塞入它的身體。
等待數秒鐘，野兔的身體快速發生異變。嘴前的門牙伸出上顎，纖細的前肢變粗，后腿長出一顆顆的肉瘤，不可名狀的氣息蔓延，看起來格外恐怖。
趁它還沒徹底完成進化，艾倫又是一記翼刀，把不成兔子形的兔子直接砍成兩半。
俯下身子翻找幾下，一粒顏色不是很通透，有些雜質的小紅寶石被他捏在手里。
雖不如李滄拿出的那顆，但毫無疑問，這是血石。
艾倫看著它，大笑出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