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逃離傳銷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每天的演講與培訓(xùn)改變了牛小二,使牛小二不再想通過打工賺錢致富,而是想發(fā)展下線來賺大錢。
牛小二每天想的是快速賺錢發(fā)財,可是牛小二的處境尷尬,公司要求他交4千塊的會費他沒有,讓他介紹親友或老鄉(xiāng)發(fā)展下線也沒有成功。郝麗與郝莎也不再對他熱情,而是對其他新成員熱情了,牛小二也看出來了,她們對他好只是工作和任務(wù)。
其他成員也漸漸對他冷漠了,他只能怪自己沒有手機,托人寫的幾封給老爹和其他村民的信也石沉大海。
牛小二無奈,找到領(lǐng)頭的黃毛,他叫張小飛,問他能不能借給他路費,他想回老家?guī)讉€村民來,順便借錢把會費交上。然而張小飛沒同意,同時懷疑他想逃跑,竟然找人把他關(guān)進(jìn)廁所里。牛小二這才感覺不妙,是不是被騙了。幸好沒手機,老家也沒人來,否則我豈不是成了大騙子了。
可這時候他發(fā)現(xiàn)很難逃,即使逃出廁所的門也逃不出防盜門。牛小二在里面呆了兩天,黃毛要他想辦法湊夠錢,劉花也不斷地對他威逼利誘,他們以為牛小二是有能力滿足他們的要求的,其實牛小二真沒那個能力。而且,現(xiàn)在他也不想這么干,缺德!
同時,他也發(fā)現(xiàn)有的人想走卻走不了,手機和身份證都被張小飛收走了,現(xiàn)在的牛小二自然成了他們的同志。有個小伙半夜假裝上廁所提醒他不要來硬的,不然會打死你的。這個小伙叫劉靜,是劉花的堂至,是劉花騙來的,比他來的早,他交了4千塊錢卻不愿發(fā)展下線,和黃毛的關(guān)系處在也敵也友的僵持狀態(tài)。劉花一直在給他洗腦,希望他能騙幾個同學(xué)來,而劉靜卻找各種理由推諉搪塞。
“如果逃岀去立刻報警。”劉靜小聲道。
“好的,我想辦法,一定能出去。”牛小二小聲回答。
“干嘛呢?”虎背熊腰的張三吼了一聲。
“我想上廁所,可門鎖了進(jìn)不去,牛小二還在里面呢,放岀來好上廁所。”劉靜嚇了一跳說。
“不是還有個廁所嗎?”
“那是女廁。”
“現(xiàn)在男女通用。”
劉靜只好去了另一個廁所,張三走到門口問牛小二,剛才劉靜跟你說的啥?牛小二想了一下回答,他想上廁所,讓我以后表現(xiàn)好點,早點出來他們上廁所方便了。
“你在里面好好反省,我們對你這么好你還想走,沒良心。”
“我沒想走,是你們懷疑我想走的。”
“狡辯!”
牛小二真想狡辯,可是連普通話都說不好的牛小二哪有能力辯解,只能委屈自己的身體受苦了。廁所里陰冷潮濕根本沒法睡,困極了就坐在墻角打個盹,實在難受。
逃不岀的牛小二最后決定使岀看家本事,裝死。這時候的牛小二已經(jīng)關(guān)了一個星期了,早上他對送飯給他吃的劉花說頭有點疼,中午說疼的難受,晚上說疼得受不了了,然后在地上打滾呻吟。
看管他的張三李四仿佛看岀了他在裝病想逃走的伎倆,沒有理會。第二天一大早牛小二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給他送飯吃的劉花開門喊躺在地板上的牛小二,喊了半天見他沒反應(yīng),只好向黃毛匯報。黃毛檢查了一翻說,人還沒死。可一時也不知道怎么處理,只好狠罵張三和李四,這兩個家伙后悔不已。
幾個人坐在臥室里商量,劉花認(rèn)為應(yīng)該送醫(yī),張三認(rèn)為應(yīng)當(dāng)活埋。李四說,應(yīng)該等死了再埋。郝麗擔(dān)心就醫(yī)怕他醒了會鬧事,驚動了醫(yī)生和病人,他們會報警。郝莎認(rèn)為應(yīng)該把他送到醫(yī)院救治然后我們離開。最后黃毛拍板決定把牛小二抬到路邊放置,生死就看他的造化了。
就這樣,牛小二在午夜時分被張三和李四抬到路邊扔了,把他的破包枕在他的頭下,看起來仿佛在睡覺,以避免路人懷疑他非正常死亡報警。
牛小二就這樣順利逃走了,可是由于一天一夜沒有吃飯,餓的牛小二眼冒金星渾身沒勁,他必須想辦法盡快解決肚子問題。他想到小時候村子里來要飯的,挨家挨戶地討,牛小二決定也這樣討吧。
他溜到一個小區(qū),上了一棟樓,牛小二就挨著門敲,一連敲了幾個門也沒人給他飯吃,還厭惡地趕他走。牛小二此刻才明白,城里人和農(nóng)村人是不一樣的,農(nóng)民窮而富有熱心,城里人富而多冷漠。
然而饑餓迫使牛小二不死心,不相信城里人都不給他吃的。他繼續(xù)堅難地往樓上爬,突然他敲開了一戶人家,開門的竟然是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他隔著防盜門天真地問牛小二干嘛的。
牛小二問他家里有沒有吃的?小男孩點了點頭說有。牛小二就說,我餓了能不能給我弄點吃的?小男孩點了點頭抓了兩把瓜子給牛小二,牛小二很無奈,狼吞虎咽地把瓜子連皮帶肉全吃了。
吃完了牛小二又問能不能給我弄點喝的,小男孩點了點頭走了。片刻,小男孩抱了一瓶BJ紅星二鍋頭來,這酒度數(shù)頗高,牛小二一口下肚眼冒金花,兩口下肚眼淚花花,三口下肚渾身火辣辣。
牛小二不敢再喝,怕喝醉了下樓栽跟頭,可是肚子還是餓的不行,就問男孩還有吃的嗎?男孩又拿了兩個大蒜頭給牛小二,喝得半醉的牛小二管不了那么多,掰下兩個蒜瓣塞進(jìn)嘴巴里嚼起來。
很快,牛小二就醒了酒,辣得牛小二直吐舌頭,精神崩潰嗷嗷大叫。立刻將半瓶二鍋頭喝下肚,這才緩解了辣嘴巴和辣心的痛苦。可是嘴巴心疼問題解決了頭卻遭殃了,很快牛小二就醉的站不住,一個趔趄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小男孩嚇壞了,立刻喊媽媽。小男孩的媽媽見門口倒個人,嚇壞了,立刻報了警。
當(dāng)牛小二醒來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派出所,一個老民警見他醒來就向他了解情況。于是,牛小二從西瓜地艷遇一直講到醉倒居民樓,從上午十點講到下午三點半。因為用的是土話,老民警雖然很耐心地聽,可是一句沒聽懂,以為他說的是韓語,要他用漢語重講。
牛小二很無奈,只好用生疏的普通話講,民警這才勉強聽得懂,可并不想聽他西瓜地艷遇的事,就問他是哪國人,牛小二說是中國人。
“你剛才為什么不說漢語?”老民警很驚訝地問。
“俺說的是家鄉(xiāng)話。”
“你是哪人?身份證給我看看。”
牛小二在包里翻了半天,上下口袋摸了個遍也沒找到身份證,突然想起來,那天他被黃毛叫人關(guān)進(jìn)廁所時身份證就被扣了。老民警立刻對牛小二充滿好奇起來,憑多年的工作經(jīng)驗覺得這里面有案子。
可是牛小二餓的實在受不了了,問民警能不能給點吃的,老民警就把牛小二帶到了快餐店,一邊吃一邊聽他講,待牛小二講完,老民警斷定這是傳銷組織。
牛小二大吃一驚,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傳銷,以前他聽說過傳銷這個名詞,知道是干壞事的,但并不知道具體是怎么干壞事的,今天算是長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