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嘉慶子
時值雨水過后,一副早春景象
正當新雨后,書生撐開木窗,驚覺院里的李樹在不知不覺間,已開了滿樹
他整理好桌面上的文稿,收好筆墨,來到李樹下,岑公曾言“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可李花又何不潔白如雪。
忽聞少女嫣笑聲,他抬頭,竟看到李樹花簇間坐著一女子,赤裸雙足,正低頭看著他。
“這位姑娘……你是?”
她捂嘴笑著,晃著腳丫子,腳踝上的鈴鐺清脆作響,身上的衣裙與李花渾然一色,“窮書生。”
他略微窘態,見了姑娘的腳更是羞紅了臉,“姑娘見笑了。”
她隨手折了一束李花別在發間,一躍而下,書生見此,擔心她摔著,慌張想要接住她,卻不曾想自己被她撲倒了,瞬間臉紅不已。
“姑娘,這……這樣有失……”
“你怕什么,反正又沒人看得見。”她咯咯笑著,坐在他腿上。
“姑……姑娘……”
“我有名字,不要叫姑娘。”她嘟嘴瞪著他。
他紅著臉,說話都有些哆嗦,實在活了這么久,還沒和一個姑娘如此近距離接觸過,“不……不知……姑娘芳名……”
“嘉慶子,本姑娘叫嘉慶子,記住咯。”
“嘉慶子?”
“有意見?”
“嘉慶子……不是……李花嗎?”
“是又如何,哼。”她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塵,光著腳丫蹦蹦噠噠走進了他的小茅屋……
“誒?姑……嘉慶子姑娘……”
她站在門口沖著她擺鬼臉,“略略略,窮書生。”
他匆忙站起身,跑進了屋,卻發現她正坐在案上,手里拿著他的文稿,
“讓……讓你見笑了,鄙人不才……”
她晃著一只腳,鈴鐺悠悠響著,看了半天,放下,他緊張地等著評論,結果她說,“看不懂,畫的什么破玩意兒,彎來彎去的……”
“啊?”他驚訝抬頭,“嘉慶子姑娘……不識字嗎?”
“這是字兒嗎?”她又拿起來認真看了看,眉頭緊皺,紙張轉來轉去,“你胡說,本姑娘見過的字兒一橫一豎,可好看啦。”
聽此,他笑道,“嘉慶子姑娘可能不知,這乃草書,不是楷書。”
“草書?草書是什么?草做的書,還是草寫的字兒?”
“在下怎么跟你說呢……”
“算啦算啦,你解釋不清楚也沒關系,本姑娘不想聽。”她將書稿隨手扔在一邊。
“不知嘉慶子姑娘從哪里來?為何在這里?”
“我?我呀……我從……”她突然湊近來,幾乎貼著他的身體,仰頭與他的眼對視
“啊?嘉慶子姑娘……你剛剛……說什么?”他剛剛明明看見她張口了,卻什么也沒聽見
她站直身子,笑道,“沒什么。”
“啊?”
“書呆子!”
“我……我怎么了?”
“哼,書呆子!”
“嘉慶……”子字還未說出口,他發現眼前景象皆緩緩消失了,猛然睜眼,才驚覺原來剛才不過一場夢,他只是太累了,趴在案上睡著了,起身撐開木窗,窗外的嘉慶子開的正好……只可惜,卻沒有嘉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