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牛一聽每年光學費就得六十金幣，整個人都懵了。感情二爸辛辛苦苦攢了半輩子的錢還不夠一年的學費。

　　老沈倒是覺得無所謂，畢竟六十金幣還在承受范圍內，又追問：“住的地方多少錢？”

　　不待王夫子回答，李青牛又問：

　　“學費是否可以減免一些？比如幫書院做點雜活啥的？”

　　王夫子見二人神色，便問老沈。

　　“你是李青牛什么人？”

　　老沈回答：“算是他長輩吧，他伯父在來的路上意外去世了，臨終前曾把他托付給我。”

　　李青牛卻回答：“沈伯，你我本是萍水相逢，一路上承蒙你的照顧，小牛是十分感激的。學費我還是有的，我要自食其力。”

　　“唉！你小子跟我客氣啥，我答應過你二爸，一定送你來這里念書，無論什么結果，我都要做到，否則江湖上怎么看待我！”

　　“不行，我要自食其力！如果今日靠你交了學費，那未來怎么辦？總不能一直靠你養著。”

　　………

　　二人爭執間，王夫子也算是聽明白了，趕緊打住。

　　“好了好了！你二人不用爭了，老夫耳朵疼，頭疼！這樣吧，你就報個雜科吧！”

　　李青牛問：“父子，雜科便宜些？”

　　“呃……便宜，你當學院賣菜的啊！雜科基礎學費只要三十金幣，但好處是你只要成為外門弟子，無論是否哪科，都可以旁聽，只是學院不再為你安排專門的夫子。

　　另外，雜務處剛好空出一個送物資上山的差事，每天要送一批貨物上頂峰去，不但供吃住，每個月還有一個金幣的工錢，他們孫夫子與我關系不錯，我去說說，估計能行。”

　　李青牛一聽還有這等好事，雖然沒有專門的夫子教授，但也就意味著自己想學什么就學什么。至于送物資，不就是背東西爬山嗎，那有啥！

　　“好好，多謝夫子，我就讀雜科！”

　　老沈還是不同意。

　　“你小子本就起步晚，現在再去雜科，又沒專人教授，恐怕啥都學不好！我看你還是寧愿多花點錢，讀個文科得了，我一路上見你認字讀書進展都很快，好好習文，將來才會有成就。”

　　王夫子見狀，只是笑瞇瞇的喝了口茶，并不言語，看著李青牛。

　　李青牛則不假思索且堅定道：“老沈，不必再說，我決定了！”

　　王夫子見李青牛態度堅定，贊許道：

　　“哈哈哈，有志氣，求學問道，在乎自己，夫子引進門，修行靠個人。我也是見你萬里求學不易，否則才不會幫你去向孫夫子說情呢！”

　　“多謝夫子，弟子必當靜心學習。”

　　“很好，很好。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

　　老沈心想，莫不是還差點好處費？趕緊雙手遞上準備好的一個錢袋。

　　“還望王夫子多多幫忙。”

　　王夫子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老沈，結果錢袋掂量一番。

　　“這得有十個金幣吧！本來吧，像你這種行為在我這里是要被趕出門去的，不過見你高義，就饒過你吧！”

　　言罷把錢袋扔還老沈，又向李青牛解釋道：

　　“我說的心理準備是指，你十三歲才入學，所以只能算蒙童，還有三個月就得考核，若你過不了關，學費可是不退的。”

　　老沈一臉尷尬，心想，這王夫子還挺有原則，趕緊滿臉堆笑告罪。

　　“夫子莫怒，夫子高風亮節，在下佩服、佩服。”

　　李青牛不大懂剛剛老沈送錢是何意，見被退回，還被王夫子教訓一番，心里覺得這王夫子還真有意思。但當確認三個月后就要年末考核，心里又不由得緊張起來。

　　“請教夫子，這年末考核，有啥標準啊。”

　　王夫子倒也樂得誨人不倦，喝了口茶，慢悠悠答道：

　　“只要是外門弟子，無論文武科，年末考核都必須考六科，只有雜科考五科，而且必須有四科合格才算通過考核。”

　　“夫子，分別考哪六科？”

　　“文武各自選三科，雜科生，可文武各自選一科，再選三科雜科，所以雜科只用考五科。當然還有三種情況，可以只考一樣！

　　李青牛聽說還可以只考一樣，頓時心喜追問。

　　“只考一樣？那是怎么個考法？”

　　王夫子見狀就知道這些第一次來的都想著只考一樣，便搖了搖頭道：

　　“以你的情況，恐怕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李青牛哪肯，一再追問。王夫子譏笑道：

　　“在內門弟子中連續挑戰！只要挑戰勝過內門文科、武科和雜科的任何一名弟子，就可以成為外門弟子。挑戰成功文武兩科弟子，不但成為外門弟子，還能享受貢生待遇，免去學費。”

　　李青牛聽到這里，趕緊追問：

　　“若是挑戰雜科也成功呢？”

　　“那就可以搬到頂峰，成為內門弟子。你小子別這山望著那山高，以你的資質，還是好好想想，爭取在雜科里選三科碰碰運氣吧！

　　內門弟子雖多是貴族子弟，但也都是從小名師教導、家學淵源，無不是驚艷才絕之輩。

　　你若挑戰，不但自取其辱，還有可能丟了性命。”

　　李青牛聽到王夫子也覺得自己資質太差，又有些看不起自己，本想反駁兩句，想想又有啥意思，現在不過是徒增譏笑罷了。只說了句：

　　“多謝夫子！我就選雜科吧。”

　　“那好，從今天起，你就是屏山書院外門雜科蒙童了。”

　　隨即遞給李青牛一塊綠色玉牌，上面雕刻著一些符文。

　　“這是屏山書院外門蒙童的身份憑證，你好生保管，今后每日都有夫子講授文武各科課程，你憑借此玉牌都可前往旁聽。

　　至于雜科的課程則不一定，留心廣場上的通告即可。李青牛，萬里求學不易，你要克勤克勉。”

　　“多謝夫子，弟子一定謹遵教誨！”

　　老沈見事已至此，心想，看來雜科更容易些。便也就點頭同意了。

　　于是王夫子幫李青牛辦理了入學手續，又領著李青牛和老沈找到雜物處的孫夫子，說了事情經過。

　　孫夫子本就是鬼門郡周邊的小士族出身，對李青牛萬里求學也很是贊許，便答應了下來。并在雜物處的雜物間安排了一間空置的小房屋做宿舍。

　　孫夫子帶著李青牛和老沈，繞過治世廳，穿過幾個巷道，便來到了雜物間，遞過一把鑰匙道：

　　“就是這里，雖然破舊些，但好在能遮風避雨，自古以來能成就大學問者，無不刻苦勤勉，你即是萬里求學，那應當能克服。”

　　“多謝夫子教誨，我本是山村里來的，住哪都一樣。只是不知我每天送的貨物上山具體該做些啥呢？”

　　“此事不急，負責送貨物上山的還有一人，算是你的師兄，晚一些他會來找你。就這樣吧，你們好生收拾一下。”

　　送走孫夫子后，李青牛打開雜物間的房屋，頓時一股霉味和煙塵撲面而來，嗆得老沈咳嗽不止。

　　只見這雜物間原本是一間堆放各類淘汰舊物的房間，空間不大，還有一個小窗口，窗外有一棵大槐樹，只是灰塵滿地。

　　老沈見這滿屋灰塵和實在破舊不堪的房屋，心里不是滋味。

　　“小牛兒，你讀雜科也就算了，你要找份差事，我也理解。可這里實在是太破舊了。

　　要不，咱們還是出點錢，選一間宿舍吧，我剛剛打聽了，一間普通宿舍，每年不過六個金幣。”

　　“老沈，我在家時，可是睡過牛棚的，這環境可比我的牛棚好多了。”

　　“好吧，既然你堅持，那就隨你吧。”

　　“不過，沈伯，又是要求你呢！”

　　“嗯？啥事。”

　　“咱們來時，我的行李、書籍、被褥等都沒帶，要不，你幫我回去跑一趟。我先收拾一下這房間如何？”

　　“我當啥事呢，放心，你沈伯我自會幫你辦妥，現在天還早，我先幫你一起收拾一下房間再去。”

　　“唉！你現在回去最快也得三個時辰才能返回，趕緊出發才對。至于房間嘛，你放心，我在家時也沒少幫我阿媽收拾屋子。”

　　“真的？那好吧。”

　　隨即老沈便打算下山去，李青牛又叫住老沈：“還有我的馬！”

　　“放心！趕緊收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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