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彥生見群情激奮,但這穆鴻乃是西山侯府嫡子。好在斷臂的不是他,哼!這李青牛實力不俗,可也給了我一個難題呢!
“肅靜!方才穆鴻與李青牛挑戰(zhàn),因茍夫子插手,勝負未分,成績作廢!茍夫子擅自出手,違反規(guī)則,免去教學(xué)夫子一職,歸入治世廳雜物科。”
此話一出,石松平也不由得佩服,山長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本事真厲害,平民貴族都不得罪,反而留下了一個大公無私的名聲。轉(zhuǎn)而向李青牛問道:
“李青牛你可聽清山長判決?”
李青牛未回答,一旁的郭銳卻率先不服氣道:
“山長,剛剛李青牛明明贏了!成績怎能不算呢!”
一旁的孟青山、范武杰等人雖然也不服,但當(dāng)著石松平的面,也不敢主動附和,只是瞪著眼睛看著。
石松平見郭銳為李青牛出頭,心中也是犯怵。這郭嘯天乃是副城主,雖然名義上是龐德萬的副手,但實際上卻是朝廷安插在龐德萬身邊,負責(zé)制衡龐德萬的,也是個實權(quán)的狠角色。
“那你還想怎樣?”
郭銳不依。
“當(dāng)然要算他挑戰(zhàn)成功咯!”
“山長裁決你也不服?”
“不服!”
“你.......”
李青牛見三個多月沒見的郭銳為自己說話,心中還是感動。
但轉(zhuǎn)念一想,恐怕這副城主之女今日是見我展現(xiàn)出實力,才故意站出來替我說話的吧!但在此刻站出來,不管有沒目的,自己都要承情的。
“山長判決公允!李青牛服從!”
郭銳一臉不可置信。
“李青牛,你怎么想的,本姑娘好心幫你說話,你卻扯后腿。”
李青牛呵呵一笑,無所謂道:
“不怕,不過是再比一場罷了!”
“你這野小子,到底是自負還是無知!在比一次還會是穆鴻那種嗎?”
李青牛兩手一攤。
“我無所謂了!好啦,多謝郭大小姐美意!”
“好吧!讓你逞能,被人打死我也不管了!”
說罷,紫衣長劍氣呼呼回到了觀戰(zhàn)臺上,與喬煊抱怨去了。
石松平見狀,心想如此最好!
“既然如此,李青牛你還要挑戰(zhàn)嗎?”
“當(dāng)然!”
“如此,你選誰挑戰(zhàn)?”
一旁的范武杰卻跳出來道:
“石副山長,李青牛剛剛挑戰(zhàn)完,又被你打落臺下,現(xiàn)在就讓他挑戰(zhàn),恐怕不公平吧!”
“呃......那你想如何?”
“我來!我要挑戰(zhàn)年末考核前六的林江!”
“好吧!你先來!”
石松平才不管這些,自己不善言辭,今日出手也是怕李青牛誤傷穆鴻,惹出禍事。隨即退回觀戰(zhàn)臺去了。
李青牛看了看范武杰,心里明白這是在給自己爭取休息時間。
“范師兄,你這.......”
不待李青牛說完,范武杰自信道:
“你大可放心,我早就想挑戰(zhàn)他了,只是年末考核我運氣不好,偏科嚴重,對付林江還是有信心的!”
說罷瀟灑地一躍而起,落在擂臺上。
“我!武科范武杰!挑戰(zhàn)年末考核第六名林江!可敢應(yīng)戰(zhàn)!”
立于觀戰(zhàn)臺的林江,早有準備,這第六名也就意味著是最后一名,自己只要戰(zhàn)贏三個,那就能保住內(nèi)門弟子身份。
且自己最擅長的其實是文科,按照規(guī)定挑戰(zhàn)之人不能同時挑戰(zhàn)同一個人的同一科。即使輸了武科也不影響。
“戰(zhàn)便戰(zhàn),誰怕你!”
隨即也一躍而下,落在廣場之上,而負責(zé)主持挑戰(zhàn)的是岑夫子。
興許是李青牛的帶動,又或是范武杰的示范,一時間外院的眾多弟子中又有六人要求挑戰(zhàn)。
李青牛見文科開了三場,武科開了四場,便知自己暫時不用出場了。
在孟青山護衛(wèi)下,閉目運轉(zhuǎn)導(dǎo)氣訣,方才被石松平一擊,導(dǎo)致氣機不穩(wěn),正好借機調(diào)適,穩(wěn)固一下。
范武杰,乃是鬼門郡近衛(wèi)軍士之后,家傳所使不過軍中流行的奪命槍,但自小天賦極高,不過十六歲便已經(jīng)突破三品,成為了四品武者。
而林江乃是陳國公府家臣之后,雖然身份地位與范武杰差不多,但在享受了成國公府的優(yōu)渥條件的同時,也就必然承擔(dān)起作為家奴在普通士人眼中的屈辱。
岑夫子講明規(guī)則之后,還著重提醒,挑戰(zhàn)點到為止,誰要是刻意傷了別人,成績可就作廢了,重則趕出書院。
順便看了看打坐的李青牛,心中得意,這小子經(jīng)我們調(diào)教一番,這疾風(fēng)劍法竟然能有如此威力!
范、林二人早就熟知,故而也不廢話,直接開打。
范武杰大喝一聲,虎步下沉,雙手握槍直沖而去。
林江雙手拔劍,自知不能硬剛這奪命槍,待槍尖將至之時,猛然發(fā)力,右劍格擋,欲借機近身以左劍刺之。
范武杰哪會讓他近身,見一槍不中,則順勢右掃,林江只得收回左劍,雙劍同時格擋,堪堪擋住槍勁。
隨即迅速隨槍身向右旋轉(zhuǎn),用左手格擋長槍,右手長劍直逼范武杰脖頸而去。
眼見劍尖將至,范武杰雙手壓槍下沉,剛好打在林江小腿后側(cè),林江身體前傾,攻勢頓減,竟右劍脫手,斬落范武杰鬢角發(fā)絲。頓時兩人分開。
“哼!在力量面前,一切技巧都是徒勞!”
范武杰見對方這一招甚是驚險,絕不給對方機會,立刻揮槍猛追,大開大合,或劈或掃、或捅或刺,一時間塵土強風(fēng)凌冽,迅猛無匹。
林江左腳小腿被打中,雖不甚嚴重,但步伐身法隨之受到影響,只得雙手握劍,硬抗攻擊。
但林江原本就力量不足,以靈巧取勝,在劣勢之下,不過七八招便震得雙手虎口流血。
范武杰見狀,更是銳氣大盛,使得一根長槍,如龍虎之勢,左沖右突,上挑下劈,眼看林江就要落敗,卻意外陡生。
林江連續(xù)應(yīng)對數(shù)十招后,雙手虎口疼痛難忍,心知再不反擊恐怕就危險了。
隨即看準范武杰刺來長槍,不但不躲,反而直接迎槍而上,任憑槍尖朝自己刺來。
范武杰本不欲傷其性命,但收槍已經(jīng)來不及,只得用力下壓槍頭。
林江等的就是范武杰避開之機,人猛烈朝前,任憑槍頭從腋下穿過,并迅速舉劍直刺范武杰。
范武杰不曾想對方竟然以命換命,心底大驚,棄槍后退,但還是被擊中右肩。
林江左肋骨也被范武杰槍尖劃出一條長長的傷口。
范武杰后退之勢不減,一個后空翻,順手撿起方才林江掉落的長劍,正欲對敵,卻見林江并不動彈,肋下血流如注,而自己雖然被刺中肩膀,但不過半寸傷口,故而停了下來。
“比試而已,你不要命了!”
林江捂住左肋,凄慘一笑。
“即使不敵,也要有舍命的勇氣!”
范武杰見他如此,又往觀戰(zhàn)臺上看了看,便明白了一切!
恰好岑夫子一躍而至二人當(dāng)中,高聲道:
“勝負已分,本次挑戰(zhàn),外門武科弟子,范武杰勝!”
觀戰(zhàn)臺上的陳國公看著失敗的林江,沒有任何表情。
倒是一旁的陳國公嫡孫陳壽,見狀后,對著一旁的喬煊夸耀。
“煊兒,看到了吧,我家的家奴雖然武功不一定高強,但都有一點,不怕死!不然我養(yǎng)他干啥!哈哈哈。”
喬煊眉頭微皺,一臉嚴肅。
“陳師兄,還是稱呼我為喬師妹的好!這林江本可不必如此,輸了武科也無所謂的。”
陳壽倒也不惱,繼續(xù)笑盈盈地看著喬煊。
“師妹說的對!不過作為家奴,隨時準備為主人犧牲才是最重要的品質(zhì)!”
喬煊見陳壽嘴臉,也不好得罪,扭過頭看郭銳。
郭銳還在為了剛剛李青牛的事生氣,又看了林江氣哼哼道:
“又是一個不要命的!哼!”
喬煊也只得搖了搖頭,繼續(xù)看向場內(nèi)。

烏蒙書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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