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武杰下了擂臺,滿臉得意地看向李青牛。
“怎么樣!”
李青牛當然懂范武杰的意思,真誠道:
“范師兄槍法玄妙,氣勢如龍!小弟佩服!”
“哈哈哈!李青牛,得你如此評價便夠了!那個誰,你的金瘡藥呢,快點拿出來!”
李青牛也是真心覺得這范武杰有意思,見他去療傷,便準備再次上場,孟青山一把拉住道:
“別著急,先調理好氣息!”
李青牛見對方如此關心自己,也是由衷感動。
“孟師兄,不必擔心,我早就調理好了!范師兄已經受傷,其他各位師兄可都等著我呢!”
言罷,縱身一躍而上,一不小心運轉了體內靈液,飛得太高,差點摔倒,借助長劍才堪堪立穩身形。
孟青山見狀無奈搖頭,都說讓你調理好氣息再去了!唉!
觀戰臺上郭銳見李青牛這樣,面色不悅,跺了一下腳,氣呼呼回到座位上去了。
“哼,故意逞能!”
喬煊則心里驚訝,這李青牛初見之時,身手確實一般,體內也無內勁內功,怎么才三個多月不見,便有如此變化?又見郭銳不悅,安慰道:
“這李青牛想來身上定有奇遇,你與他置氣干嘛?”
“本姑娘才不是為他置氣,只是氣不過他那滿臉懷疑的樣子!自負又自卑的家伙!”
“哈哈哈,小銳銳,好了,不要理他.......”
二人談話間,陳壽聽了個真切,疑惑道:
“煊兒師妹、郭銳,你兩認識臺下那個山野賤民?”
喬煊點頭回答道:
“不過路上一面之緣罷了!”
郭銳則是不悅道:
“人家雖然是個野小子,可不是啥賤民!小公爺還是注意些形象,陳國公可是最注重親民的!”
“哼!那人竟敢公然挑釁我等公卿貴勛,又斬斷了茍朝恩臂膀,這下得罪了全郡貴戚,不是無知賤民,那是什么!你不要被那奸邪之徒蠱惑了才是!”
“你......你口口聲聲說他是奸邪之徒、無知賤民,有本事,你去接受他的挑戰啊!”
“我何等身份,我才不去,自有人會去!”
“我看你是不敢吧!”
喬煊見左右兩人越吵越兇,趕緊制止。
“你二人別吵了,拋開師兄妹,你倆也是表兄妹,吵的我耳朵疼、頭疼!”
“哼!”
“哼,我聽煊兒師妹的,不與你計較。”
.......
李青牛自然不知觀戰臺上的爭吵,只覺尷尬不已,心想,不曾想實戰一局,這導氣訣運轉更加熟練了,卻沒注意身法調試,還好穩住了,不然要被笑死。轉而高聲道:
“誰敢再來?”
李青牛這一張狂,臺下外門弟子熱血高漲,觀戰臺上的內門弟子確是氣憤不已。
接著,李青牛又大聲朝著觀戰臺上吼道:
“誰敢再來!”
吼完一聲,李青牛頓時心胸開闊,愈加舒暢。似乎這一吼吐盡了大半年來的壓抑和沉悶,有一種睥睨天下的自信和氣勢。
李青牛這一自負的怒吼,為自己引來了一位強敵!
只見高臺之上,一紫衣少年,發髻高聳、眉目如星、風度翩翩,又沉穩冷靜。
“嗖”的一聲,若離弦之箭,直接落在擂臺中央,周遭的幾場挑戰者也都紛紛側目,意志不堅定者,稍一分神,便已落敗。
不過幾個呼吸之間,諾大的廣場中央,直剩李青牛和那少年。
郭銳見狀,趕緊朝著下面的李青牛急呼。
“野牛,這是穆傾天,書院第二,五品實力!趕緊退下去,保命要緊。”
臺上眾人見狀并不驚奇,都覺得,這小子若是識趣,真應該趕緊認輸。畢竟,小命最重要。
李青牛見對方氣勢磅礴,身上殺氣騰騰,又聽是五品實力,心中驚詫,但之前迎戰一個四品一個三品都不懼,此刻當著真么多人的面,又怎會退縮。
“多謝郭姑娘美意,既然放出話來,不管是誰,戰便是!”
“你!氣死我了!”
郭銳見勸不動李青牛,就拿話激穆傾天。
“穆傾天,你好歹也是五品高手,怎么好意思挑戰一個十三歲的小孩!”
郭銳這樣一說,臺上臺下更加詫異,這李青牛行事沉穩,身形雖然略顯單薄,但言語神情更像是十七八歲,至少也是十五六歲。
當得知李青牛只有十三歲時,驚詫之余又紛紛興奮。
“想不到,這小子年僅十三,便有著堪比四品武者的實力!不得了啊!”
“可不是嘛,雖然那穆鴻是個藥材堆出來的四品初期,可還有茍朝恩呢!”
“這穆傾天乃是實打實的五品高手,內功初成,可倒拽牛馬!這回李青牛恐怕也要折在這里了!”
“這穆傾天也夠無恥,竟然以學院內門第二的身份,還來挑戰李青牛。”
………
一時間議論紛紛,穆傾天也是眉頭微皺,本來以自己西山候府小侯爺的身份,又是學院翹楚,本不該來。
但自家弟弟學藝不精,家學游龍戟被一個山野賤民擊敗,若今天不來找回這面子,今后這西山候府便要淪為鬼門郡的笑話了。
“你真的才十三?”
李青牛倒也不懼,不屑道:
“昨日剛好進入十四,不過無妨,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長百歲。你既下臺,戰便是!”
穆傾天見對方果然只有十三歲,心里糾結。又回頭看了看臺上,城主龐德萬、陳國公、喬彥生等都看著自己。
心想,此戰勝了也無光,需想個好辦法,既能找回面子,又要贏得精彩。
“李青牛,你若認輸,自可退下臺去!”
“豈有未戰先認輸的道理!”
“好!既然你有如此勇氣,也難怪我弟弟會敗!不過,我也不欺負你,只要你能撐過我十招而不死,那么這場挑戰便算你贏。”
“十招嗎?無所謂了,戰就是!”
“好,猖狂!那就那你的命來洗刷你的罪孽!”
“呵呵,挑戰你們就是罪孽?看來你們高高在上太久了。既如此,那今天就借你們穆家威名,來做我證道的第一塊腳下之石吧!”
眼看二人就要交手,卻聽一個聲音道:
“且慢!”
二人尋聲望去,卻是嚴夫子不知何時翩然而致。
“你二人也太不把書院規矩放在眼里了,挑戰的主持夫子尚未到達,現在開戰,可就是私斗咯!”
說罷,笑盈盈的看著二人。
穆傾天見對方并非來阻止自己,又是新來的山長座上賓,便恭敬道:
“那就請夫子主持吧!”
李青牛吃不準嚴夫子來意,但猜想,這嚴夫子莫不是怕我輸,故意來拉偏手?如此,豈不影響我證道之心?可也不好點破。
“那就請夫子主持!只求公正!”
“哈哈哈,放心,我既姓嚴,必定嚴格公正!”
穆傾天不屑道:
“我西山候府小侯爺,豈會是那種奸邪小人!”
李青牛也不搭話,冷哼一聲,擺開架勢。
伴隨著臺上臺下議論紛紛和注視,李青牛拔出了劍,環伺周身。衣著寒酸中一雙睥睨四方的氣勁不斷涌動。
穆傾天長戟一指,內功運轉,勁風吹的衣袂飄飄,好不瀟灑英氣,卻又透著一股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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