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獵殺者的那一刻徐楚河就預(yù)料到可能來臨的死亡。
他不害怕死亡,所以他沒有聽從鏡中人的意見將獵殺者往人多的地方引。
雖然他不害怕死亡,但不代表他愿意接受死亡,所以他反抗,可惜他的反抗無濟(jì)于事。
獵殺者死死鉗住他的喉嚨,本就劇烈打斗的身體,氧氣消耗嚴(yán)重,他的視線發(fā)黑,隨時(shí)都有可能就此死去。
如果他知道今天獵殺者會來,他一定不會選擇今天和李玲玉約會。如果他知道李玲玉會因?yàn)閾?dān)心他而追上來,他一定早點(diǎn)送她回家。
可惜沒有如果。
最后的視線中,少女不顧一切地朝他沖來,他只聽到一聲悶響,接著失重感襲來。
喉嚨通暢,身體得到空氣的滋潤,視線恢復(fù)。
“咳咳……”
他不斷咳著,但是他還沒順過氣,就看到讓他心痛的一幕。
另一邊李玲玉的胸膛被一根木棍刺穿,鮮血染紅少女潔白的長裙,好似胸前綻開著一朵紅色的玫瑰。
恍惚間,之前那場車禍母親被荊棘木條刺穿胸膛的畫面閃現(xiàn)重合。
如果李玲玉沒來,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
“徐,徐楚河,你,你是騙我的對吧?”
少女臉色煞白,仍舊滿眼期許,徐楚河正欲回答,但少女卻已經(jīng)閉目垂頭。
李玲玉死了!
徐楚河的大腦一陣轟鳴。
然而他卻根本沒有空余去適應(yīng)接納這個(gè)事實(shí),身體本能的預(yù)警傳來,他下意識地翻滾躲避。
轟!
獵殺者沙包大的拳頭砸在了之前徐楚河的位置,在地面上留下一個(gè)淺坑。
徐楚河根本來不及傷心,他只能快速奔跑。
廢棄的樓房一樓只剩下了承重支架,似乎是拆遷工程隊(duì)準(zhǔn)備來一場小型的爆破拆遷。
兩米多高岣嶁的獵殺者,在后面追趕,擋路的承重柱被它隨手錘垮。
徐楚河困獸猶斗地,在廢棄的大樓下四處逃竄。
一樓里的承重柱不斷被獵殺者擊垮,大樓輕微顫動起來。
忽然徐楚河停住,拾起地上的磚塊,就朝獵殺者那丑陋地被截去一半的頭顱甩去。
磚塊襲來,獵殺者隨手將磚塊拍飛。
趁著這個(gè)空檔徐楚河逃出大樓,就在徐楚河跑出大樓的一瞬間,八九層樓高的大樓坍塌,最終者連同李玲玉一起被壓在了樓里。
煙塵散去,徐楚河狼狽地站在倒塌的大樓旁邊,身上滿是灰塵。
拆遷區(qū)里的大樓突然倒塌,普通民眾并沒有多想,以為是施工隊(duì)夜間施工,但是清楚內(nèi)幕的人知道,拆遷區(qū)因?yàn)楣こ剃?duì)的施工款被挪用,工程隊(duì)早就退出了拆遷作業(yè)。
垮塌的大樓堆成了一座小山,徐楚河心中唏噓不已,但也無可奈何,他正準(zhǔn)備離開,忽然廢棄的磚石動了。
徐楚河心中驚恐,下一刻,獵殺者竟是從廢墟里鉆了出來!
此時(shí)的徐楚河體力幾乎已經(jīng)耗盡,身上還有不少傷痕,他咽了咽喉嚨,喉嚨干燥,口腔里滿是灰塵。
獵殺者身上同樣有不少傷痕,甚至有鋼筋貫穿了它的身體,但是它仍舊顯得很精神,它憤怒地朝徐楚河沖來,想要一拳直接打爆這個(gè)令他吃癟的人類。
身體散架般地疼痛,徐楚河根本沒有余力做出規(guī)避動作。
獵殺者丑陋的身影越來越近,徐楚河甚至聞到了一股腥臭。
嘭!
獵殺者一拳揮空,就在拳頭即將擊中徐楚河的瞬間,一個(gè)黃衣身影出現(xiàn),將徐楚河救下。
美團(tuán)外賣?
徐楚河看著對方穿著的外賣服,有些發(fā)愣。
來人三十來歲的樣子,穿著黃色的外賣制服。
“野生的覺醒者么?搞出這么大動靜,是同廣播聯(lián)系過了么?真是愚蠢!”
男人將徐楚河放下,望著丑陋的獵殺者,往旁邊啐了一口。
“小子,你運(yùn)氣不錯(cuò),我剛好有單外賣路過這里。”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沖向獵殺者。
男人不高也就一米六五左右,相比起兩米多體型龐大的獵殺者,顯得十分瘦弱,但是他的動作卻異常靈巧。
獵殺者見獵物被人救下,不由得惱怒,將怒火全都傾向了這個(gè)阻礙他的人。
拳頭裹挾著勁風(fēng)而來,外賣老哥靈敏地一躍,身子在空中縮成了一個(gè)球,翻轉(zhuǎn),落到獵殺者的肩頭上。
獵殺者的另一只手猛地向肩頭拍去,外賣老哥卻身子靈活地向下一滑,從腳踝抽出一把匕首,沿著獵殺者凸起的背脊劃拉。
“吼!”
獵殺者痛苦地嘶吼,聲音理應(yīng)傳出很遠(yuǎn)才對,但實(shí)際上附近普通的民眾根本沒有聽到它的叫聲。
獵殺者轉(zhuǎn)身奮力向外賣老哥攻去,外賣老哥拿著一把匕首靈巧的應(yīng)對,匕首上泛起微弱的紅光。
片刻后,碩大的獵殺者幾乎被外賣老哥大卸八塊,躺倒在廢墟上,全身滿是傷痕。
外賣老哥拿著獵殺者的一只斷手,用匕首削下其中一只手指,而后跑到一旁他的小電驢處,掀開小電驢的座位,座位下有一個(gè)夾層,他從夾層里拿出一個(gè)試管一樣的東西,將獵殺者的手指放入其中,蓋上蓋子。
而廢墟上,獵殺者的尸體緩緩化為黑氣,消失不見。
“不錯(cuò),這個(gè)月可以有額外的津貼了。”
外賣老哥看著手里的試管,笑著說道,但接著他臉色一變。
“不對,這單外賣要超時(shí)了,要被差評了!”
他焦急地看著手機(jī)里的快遞單,而后看向旁邊的徐楚河。
“喂,趕緊上車,先跟我送了這單外賣再說。”
徐楚河看了看廢墟,最后他還是上了外賣老哥的小電驢。
……
“不好意思啊,這邊出了點(diǎn)事,您的外賣遲到了。”
一個(gè)大媽看著小電驢上的兩人,特別是徐楚河,滿身灰塵。
“我的外賣不會灑了吧?”
她滿臉不悅地說道,臉上的肥肉聳動。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您放心。”
之前救下徐楚河的外賣老哥諂媚地笑著。
“你們這些外賣員越來越不稱職了。”
她不滿地抱怨著,外賣老哥卻只是陪著笑,現(xiàn)在的快遞員大多都是小年輕,可沒有他的專業(yè)精神,客戶抱怨也是正常。
送完外賣,徐楚河滿心疑惑,但他還未開口,外賣老哥卻率先開口:
“你很疑惑吧,等到了游戲點(diǎn)再和你說,我叫周周,你叫我周哥就行,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謝謝周哥,我叫徐楚河。”
徐楚河沉聲說道,謝意真誠。
“沒事,沒事!”
周周滿不在意地開口,小電驢呼嘯而去。
游戲點(diǎn)?
什么游戲點(diǎn)?
一路上徐楚河都在想周周口中的游戲點(diǎn)到底是什么意思。
難道他要帶我去游戲廳?
帶著疑惑,徐楚河坐著叫做周周的外賣員的小電驢,一路呼嘯,來到了一棟別墅前,別墅竟是就在法院不遠(yuǎn)處。
快遞員的工資都這么高了嗎,還住得起這么好的別墅?還是說他還在送外賣?
徐楚河心頭滿是疑惑。
周周載著徐楚河來到別墅門前,直接刷臉,鐵門開啟。保衛(wèi)室里沒有保鏢,但是別墅外卻看到警車巡邏。
徐楚河有些疑惑,這是什么地方?

天上的海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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