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好像也提到過祭祀,問題應該就出現在這個上,我們不知道得等多久,先回那個祠堂吧,看樣子那除了道士應該沒什么人去。”
“行,這幫人真是瘋子。”
幾個人摸黑回到了祠堂,道士的血依然滿屋都是,已經有點發黑了。
“你倆先去睡一會,我看著點。”
我爹看胖子他倆眼神通紅,在搞下去都容易精神崩潰,連忙說道,
“行,順子哥。”這倆人也真是累壞了,倒床上就睡了,天蒙蒙亮,我爹也快熬不住了,也正好瘦子起來了,趕緊換個班。
這一覺,直接睡到大中午,我爹醒了就看見胖子和瘦子在那捅咕那爐子呢,道士應該平常也就在祠堂里住,什么大米白面一應俱全。
“醒的正好,我剛熬好的粥,喝點。”
喲呵,那粥那叫一個香,里面還撒著雞肉和燒肉,仨人每人吃了三大碗。
吃完仨人又睡了一天,一覺直接睡到了晚上,呼哧呼哧的醒了,洗了把臉,感覺暈乎乎的,身子虛的很,照了照鏡子,憔悴不堪,眼眶子發紅,眉心處又有些發黑。
“媽媽保佑。”
我爹摸著脖子上的玉佩,這塊玉是我奶奶留下來的,陪老人走過了幾十年,大饑荒的時候都沒想著賣過,臨死的時候傳給我父親了。
突然我爹腦袋恍惚了一下,感覺天旋地轉,剎那間又恢復了正常。
“咱們得抓緊時間出去了,這村子太邪門了,再待下去咱們得死這。你倆再休息休息,我…我出去一趟。”
我爹出去了,孤單的背影顯得格外壯烈,好像一個士兵正在赴往戰場,今天格外的反常,整個村子沒有一個亮著燈,大門緊閉。唯有祠堂門前的紅燈籠,閃著深紅的光,映射在地上的紅影子好像地獄中爬出來的食人惡鬼。
漆黑的路上,我爸默默的走著,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
“汪。”
隨著一聲狗叫,全村的狗都叫了起來,屋內的燈光一個接一個的亮起,一個個木訥的村民從棚子里、地里拿出一把把鐵鍬鐵斧,拂去上面的塵土,好像一個個即將踏入戰場的士兵一樣,
莊嚴,又慘烈
懂了,我爹一切都懂了,這不正是祭祀嗎,狂熱的信徒伴隨著神的旨意肆意的追殺落難的羔羊。
看著一個個手持利刃的村民,我爹不禁有些癡了,他好像看見了一群士兵手持短劍長戈,雖然這些士兵有的斷了腿,有的沒了胳膊,但依然踏著血池斷臂向自己走來。
他終于知道了為什么這些村民會這么狂熱的信仰著那只猴子,他也多么想參加這么一場狩獵。
他拔出了砍刀,伴隨著狗的嚎叫,肆意的揮灑著自己的熱血。可惜,他不是什么退伍兵王,也不是什么氣運之子,他只是一個小商販而已,不知道被誰的板鍬打中了腦袋,他一陣恍惚,恍惚間好像看見了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兒子,他笑了笑,回手一刀砍中了對方的脖子;他看到了自己的兄弟,被幾個人圍住,直到沒有了動靜。而他自己,視線一下翻轉了過來,轉眼間看見了村民的靴子。
斬首
臨死前,看到一個道士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沖他咧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