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雙方各執一詞，警察看向古玩市場管理處的主任道：“周主任，你是古玩市場的管理者，又在過完市場工作多年，眼光肯定不錯，要不你瞧瞧，玉壺到底是不是唐代的？”
周主任接過玉壺，推了推眼鏡，低著頭對玉壺仔細觀察起來。
半響，張主任才抬起頭道：“以為多年的經驗來看，這玉壺八成是唐代的。而且小毛在古玩市場的為人一直很好，誠信也不錯，很少有客人找他麻煩。”
噗嗤一聲，張晨笑出聲來，一不管其他人詫異的目光，對著周主任問道：“周主任，你和這位攤主認識吧？你們是什么關系？”
就攤主的德行，張晨感用性命打賭，人品，誠信和他沒一毛錢關系。
警察反應過來，疑狐的看向周主任問道：“你們什么關系？”
面對警察的詢問，周主任不敢隱瞞，尷尬的笑了笑，小聲解釋道：“我是他姐夫。”
“…………。”
警察看著周主任，一陣無語，有種被R了狗的感覺。都不是老實人，看來玉壺多半是假的。
“警察同志，這兩人的話不可信。依我看，還是找一家信譽好的店，請師傅鑒定一下。”
警察同意了張晨的建議，看向攤主道：“我們現在去找人鑒定，你同不同意？”
警察雖然是在征求攤主的意見，但不管他同不同意，鑒定都勢在必行。
攤主倒是不想同意，但胳膊擰不過大腿大腿，也只得同意。
在古玩市場巡邏執勤的警察，對古玩市場有一定的了解，不敢保證每家店全知道，但古玩市場最大的古玩店肯定知道。
齊軒齋，一棟古色古香的三層閣樓，在整個古玩市場擁有很大的名氣，老板來歷不凡，在商政界背景深厚，從沒有人在齊軒齋鬧過事。
警察帶著人到了齊軒齋，看熱鬧的人自覺散去，只有幾個當事人進了齊軒齋。
榮玉如好奇是打量著四周，一排排紅木架子上擺滿古玩，瓷器，玉器，銅器，擺件，掛件應有盡有。
“小晨，這里面的東西才像古宰嗎董，外面的一比，感覺都是假貨。”
“嘿嘿，凡事不要光看外表，別被華麗的外表迷糊。真正宰人的，往往就是這樣的大店。”
“那還來這里干什么？不怕被他們？”
“我們只是鑒定，又不買東西，怕什么？”
“幾位有什么事嗎？”
齊軒齋的伙計看著進來的幾人，其中還有兩個警察，一看就不像買東西的。
“這里有一件案子，需要你們的鑒定師傅幫忙，麻煩你請他出來。”警察很有禮貌，齊軒齋的老板不是他能得罪的。
“你們稍等一下，我去通知掌柜。”伙計說完，就向后院走去。
其他人都很規矩的站在店里等掌柜，榮玉如卻拉著張晨在店里到處閑逛，一邊逛還一邊評頭論足。
“小晨，你看這個玉扳指，會不會是袁世凱戴的那個？看著好像哦。”
“電影里演的都是假的，袁世凱哪有什么玉扳指。”
“那這個玉璽呢？是不是皇帝用的？”
“你怎么不說塔是和氏璧？”
“這串手珠好漂亮，是琥珀還是玉石？要不買回去吧？”
張晨看了看價格，不貴才五萬多，“你確定要戴這個？說不定就是從哪個尸體上取下來的？”
“啊……。”榮玉如驚呼一聲，伸向手珠的手趕緊收了回來，“不要了，我才不戴死人身上的東西。”
榮玉如一臉嫌棄道：“以后再也不買古董了，家里也不許擺古董，這玩意太寒磣。”
其他幾人聽了兩人的對話，眼皮直跳。求你倆別再埋汰古董了，那是文物，有其歷史收藏價值。
剛好這時，掌柜帶著伙計從里面走了出來，臉色不愉道：“無知小兒，滿口雌黃。”
張晨拉住要懟回去的榮玉如，輕輕搖了搖頭。再別人店里說他的商品不好，是個人都會生氣，張晨可以理解。沒被趕出去，說明人家已經很客氣了。
“哼。”
榮玉如輕哼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掌柜的不悅并不是針對榮玉如，而是對店里的所有人。
老板帶著貴客在里面賞寶，掌柜跟在里面剛想漲漲見識，結果被人打擾，心情可想而知。
掌柜一點沒給警察面子，語氣生硬的問道：“你們有什么事？”
警察還沒開口，周主任上前一步把玉壺遞了過去：“木掌柜，勞煩你鑒定一下此玉壺。”
“周主任，具體怎么回事？”木掌柜接過玉壺，臉色緩和下來，周主任是古玩市場的主任，管理古玩市場的一些情況，算起來還是半個上級領導，木掌柜多少要給點面子。
周主任噼里啪啦的說了一通，沒有夸大，基本上實事求是。不過卻點出了他與攤主的關系。
木掌柜聽完點了點頭，看了張晨和榮玉如一眼。轉身走到柜臺前，打開臺燈，拿著放大鏡開始鑒定玉壺。
其他的暫且不論，光是木掌柜的鑒定動作看起來就很專業，給人一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木掌柜在鑒定，其他人靜靜的等著。榮玉如也不好再拉著張晨到處閑逛，也嘟著嘴站在一邊等著。
潘成豪和李燕的手緊緊拉在一起，兩人都很緊張。萬一鑒定結果真是唐代的玉壺，他們將背上巨額債務，由不得他們不緊張。
攤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臉色陰晴不定，由此可見他的心情也不平靜。
十來分鐘后，木掌柜放心放大鏡，關了臺燈，直起腰看著幾人道：“玉器比起其他古董，是非常難以鑒定年代的，因為玉石原本就是經過很多年才形成的，有著自帶的歷史底蘊。”
“木掌柜，那玉壺的鑒定結果呢？”
木掌柜沉吟半晌，才開口道：“經過我的鑒定，玉壺可以確定不是現代的仿制品，有在一定程度上的歷史沉淀，這點我可以保證。”
聽到這里，攤主喜上眉梢，嘴角開始上揚。
潘成豪和李燕這對情侶確實面色慘白，一臉慘淡，心中充滿絕望。
張晨開口道：“木掌柜是吧？玉壺就算是有一定的歷史沉淀，也不代表就是唐代的。”
“明朝，清朝，民國時期都有可能。”
“古董這玩意，誰都知道，年代越久，就越值錢。你一句‘有一定的歷史沉淀’就把我們打發了？”
“還請你說明，玉壺到底是不是唐代的？”
攤主跳了起來，指著張晨的鼻子道：“我說你這人怎么這么無賴，到了現在都還不肯認賬。你要找師傅鑒定，現在鑒定結果出來了，你又不干，你到底想怎么樣？”
張晨沒有管攤主，只是看著木掌柜道：“木掌柜，你今天說的話就代表著齊軒齋的招牌。想清楚再說，你的鑒定結果要是讓我感到不對，我會請國際著名鑒定師從新鑒定，要是到時候后你簡單的結果相差甚遠，你可別怪我砸了齊軒齋的招牌。”
“哼，有本事你就砸。”木掌柜冷哼一聲，一點沒將張晨的威脅放在眼里，開口道：“玉壺有一半以上的幾率是唐代物品，這就是我的鑒定結果，你不滿意可以從新去鑒定。”
這樣的結果，張晨肯定不滿意。一開始只是想幫李燕一個小忙，現在他跟齊軒齋耗上了。非要弄個明白不可，輸了他也認。
張晨一直看著木掌柜，看得木掌柜渾身不自在，心里有些發毛。
“咂咂咂，今天算是見識了大名鼎鼎的齊軒齋，一個小小的玉壺都鑒定不好，真是浪得虛名，虛有其名。”
看了木掌柜好一會，張晨突然咧嘴一笑，掏出手機，給夏曉晴打了過去。
“晴姐，認識蘇富比拍賣會的玉其類古董鑒定大師嗎？”
蘇富比是全球歷史最悠久，規模最大，國際知名藝術拍賣行，經常拍出各種天價古董，里面的鑒定大師，鑒定設備都非常完善。蘇富比鑒定過的東西，從來沒有說有假貨，信譽值值得信賴。
旁邊的幾人，聽得都是心里一跳。
蘇富比的名聲他們當然聽過。
特別是木掌柜，心里有些不安，面前的少年不會真把蘇富比的鑒定大師請來了吧？
“不認識鑒定大師？”
木掌柜暗暗松了口氣，還好不認識。
“認識他們在香江的負責人？那就好，請幾位鑒定大師到金陵來，價錢不是問題，越快越好。”
張晨說完，正要掛電話的，一個蒼老的聲音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