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穿成這樣就來了?”
“美則美矣,實則卻是個沒心肝的女子。”
“好歹也是她養母啊!”
“死者為大,這樣實在太不應該了。”
“是啊、”
……
有人開了頭,人群中瞬間就像炸開了鍋一般議論聲不斷。
人群中有兩道視線最是明顯,一個是蕭定軒,從齊楚楚出現后他的眼神就跟長在齊楚楚身上似的,另一個就是齊嫣兒,眼見齊楚楚一出現,蕭定軒就完全不將齊嫣兒放在眼里,叫她怎么能沒有想剮了齊楚楚的心。
齊楚楚不甚在意,面上依舊笑靨如花。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那還要這時間的高手做什么呢?
才到人前站定,葉琪便提著佩刀一副不好惹的神色站在齊楚楚跟前。
齊老爺張了張口,半天不知說什么好,索性背過身去。
“今日是娘出殯的日子,你無故來遲還穿得這樣花枝招展,你是什么居心?”齊嫣兒怒道。
“本公主乃是皇上親封的公主,在場的人除康親王外就屬本公主最尊,如今出面送她一程已經是我能做的最大程度,你還想要我做什么?給她披麻戴孝嗎?她配嗎?”齊楚楚輕聲道。
“你、”齊嫣兒頓道。
蕭定軒開口道:“楚兒說的沒錯,她的身份就連對本王都是不必跪的,你就別鬧了。”
見蕭定軒為自己說話,齊楚楚回以一笑。
楚兒?多么親呢的稱呼!齊嫣兒感覺自己的心在嘔血,自己和齊楚楚,蕭定軒始終是站在齊楚楚那邊。
這時人群中一位宗親也冷冷開口說道:“身為府中長女不為母盡孝,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可以說連畜生都不如。”
齊楚楚冷眼一撇,此人她在府中之前擺的席上見過好多次,每每到府中來離去前都要掠走些東西才去,為人即貪財又好色,人矮還滿肚肥油,齊楚楚對他沒有什么好映像。
“來人,將那人拿下。”葉琪大聲喊道。
身后的侍衛上前直接將剛開口辱罵齊楚楚的人直接扣下,葉琪接著道:
“公主尊駕在此,肖小膽敢出言冒犯。”
“都愣著干嘛?還不叩迎公主!?”小喜厲聲喝道。
被扣下的那人還在掙扎叫道:“擺什么公主架勢,在齊氏我為尊她為下,憑什么讓我等宗親跪她?”
原本還叫囂得厲害,葉琪一腳將他踹翻,將佩刀抵在那人脖子上,原以為他是宗親,齊楚楚到底是不敢對他怎么樣的,沒想到葉琪居然動了真格,這下躺在地上是動都不敢動。
“公主是何等身份,你居然敢攀附皇親,只這一條我就可以將你直接就地格殺。”葉琪冷冷道。
那人原本也只是想仗著自己宗親的身份立一把威,沒想到碰到了硬茬,橫在他脖間的刀讓他臉色一白,不住的求饒。
此時就有人開口向齊老爺求情希望他能幫忙說兩句好話。
齊老爺連日來受了他們這班宗親多少冷嘲熱諷,心中還憋屈著,齊楚楚能整治整治他們,齊老爺自然是樂見,又怎么會不愿意開口,便推脫葉琪是皇上的人,自己也不敢勸的話。
看著刀越貼越近,躺在地上的那人竟直接尿了褲子,在場的人皆是吸了口涼氣,面面相覷,看清了局勢的人跪地呼了一句公主千歲,緊接著除了齊嫣兒和蕭定軒外包括齊老爺在內所有人都跪地道:“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齊楚楚輕聲道。
齊嫣兒冷聲道:“就算所有的人都怕你,我可不怕!”
齊楚楚勾唇一笑:“我又沒有要你怕,至于你自己要不要怕我又不關心。”
“嫣兒,你還要鬧個沒完了是嗎?楚兒能出面你娘的出殯儀式已經給足了你娘面子,再胡攪蠻纏的,本王也不奉陪了!”蕭定軒站在齊嫣兒身旁小聲的說道。
此時風水先生出來說,出殯的時辰到了,眾人才開始忙碌起來敲鑼的敲鑼,拿桿的拿桿,抬棺的抬棺。
王子蘭站在蕭定軒與齊嫣兒他兩旁邊,見齊嫣兒臉色陰沉生怕她再惹得蕭定軒不快,湊到耳邊喃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送你娘出殯,其他的,過了今日再說。”
齊嫣兒眼神死盯著齊楚楚,用力咬著下唇,手緊緊的握成了拳。
徐錦繡的喪事一完,齊嫣兒便向蕭定軒提議回王府的事,蕭定軒卻說這幾日都很累,且齊嫣兒的娘才去世,他想讓齊嫣兒留在府中好好陪陪齊老爺,嘴里說著的盡是為她著想的話。
齊嫣兒心中苦悶,她哪里不知道是他自己想留在這,面上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當夜齊嫣兒早早就同蕭定軒歇下,小云便偷偷的溜了出去去見小喜。
兩人因為小云的遭遇相擁而泣,在小喜的極力勸說下,小云才點頭隨她去見了齊楚楚。
小云的到來著實令齊楚楚感到一陣意外,原本對她還懷有異議,畢竟小云是除蕭定軒和徐錦繡外齊嫣兒身邊最貼近的人,從小就跟在齊嫣兒身邊服侍,空口無憑的幾句話,實在讓人難以信服。
當齊楚楚說出自己的疑慮,小云顫顫巍巍的拉開袖子,解開衣衫露出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時,忍不住哽咽道:
“以前在府中公主也知道,常見的責罰我們這些下人,一不順心就滿院子的人都要跟著遭殃,只是那時的她還有出氣的地方,所以對我倒是少有責罰。自從嫁入王府后,上有王爺壓著,她只能裝著溫和賢良,下有個王妃管著府中的規矩,王妃向來和她不對付,她自己心知也不敢胡來怕被找到錯處,所以這之后但凡她有些不順心的,矛頭便指向我,不是掐就是拿針撮我,就前夜她知道王爺偷著見過您就拿著我出氣,還把我趕出了門,王爺見了就問了幾句,她就心生不悅,第二日王爺才離開,她便又拿我出氣。”
齊楚楚蹙眉道:“新傷舊傷的看著真叫人心疼,只是你是她的貼身丫鬟,又隨她入了王府,你來見我我自然知道你的意思,我若開口強行要你,怕是她一時惱怒設計害你,屆時倒弄了個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但你若真想離開她我倒是有個法子。”
“什么法子?”小云迫切問道。
“倘若她齊嫣兒死了,或犯了什么錯處被趕出了王府,那所有她帶的嫁妝她帶過去的人都是要發還娘家的,只要在你人回到這我自有辦法讓你離開。”齊楚楚淡漠開口道。
“這、”小云雖想離開齊嫣兒,卻從未想過要害人,一時犯難。
小喜在一旁急道:“她都這樣對你了,哪里還值得姐姐這樣付出自己待她,姐姐,你醒醒吧……”
經過小喜一番動情的勸說,小云才下了決心伏下說道:“公主,求您救我。”
齊楚楚示意小喜將小云扶起來,面帶憐惜輕聲道:“小喜既叫你做姐姐,足見你在她心中之重,罷了,之后如果需要我會讓人帶話給你,在這之前你在齊嫣兒面前只管做出對我嫉惡如仇的模樣,或許能先讓你的日子好過一些,你先回去,切不可讓人知道你來過我這。”
小云哽咽著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