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忽然,孟國宮廷巨變,丞相歐陽松云趁孟國國君病弱,竟以探視為由將其殺害,而后自立為王。
聞此惡耗,姜翁與孟太子來不及悲痛,匆匆進宮向皇帝協商借兵,后又馬不停蹄的趕回孟國連齊楚楚的面都來不急見。
可就算所有人都不說,齊楚楚也從中看出了端倪。
此番去孟國,蕭定恒同威北將軍率領30萬大軍與孟太子一同前往。
齊楚楚為一介女流不方便插手國事,但私下里也曾側面向皇帝打探他的意思,派軍真的是因為盟國間的協助,還是想趁機吞并孟國?好在那意思似乎都是前者,至少在齊楚楚理解是這樣。
可憐的孟太子他的年紀還那么小,可又有什么辦法呢,這就是他身為一國太子的宿命,是他該去面對的!
只愿他能平安,齊楚楚心理默默祈禱著。
“公主,齊嫣兒生了個小皇子。”莫棄說道。
“怎么會?前兒個還聽黎姨娘說還有二十來天,怎么就生了?你沒聽錯嗎?”
“消息是齊世子從宮里遞出來的,不會有錯的,說是齊嫣兒不知怎么想的甩開了身邊的侍婢,自己跑到墻邊爬墻梯,被前去尋她的下人發現,之后她自個一驚慌就從墻梯上摔了下來,剛好摔在地上的石頭上,當場下半身就沒了知覺,不過倒是撿回了一條小命,孩子也順利生了下來,現下已經抱進宮里給皇上瞧去了。”莫棄稍帶些幸災樂禍的情緒。
“如此,收拾一下,我們也進宮去瞧瞧我那小外甥去。”
齊嫣兒落到這樣的下場除了驟然聽到驚訝之外實屬她自己活該,齊楚楚沒有半分挽惜,可是那孩子多無辜啊,從未出生起就已經被迫成為棋盤上的棋子。
相必是皇帝越來越冷的態度和這次皇帝指派蕭定恒而不是蕭定軒隨軍去協助孟太子的事,讓蕭定軒和成妃有了危機感,所以這么急切的將一個未足月生產才落地的孩子當成復寵的籌碼送到皇帝面前吧。
齊楚楚還沒到清心殿,遠遠的就已經聽到里頭笑聲不斷。
“喲,公主,這可真是太巧了,皇上正要咱家去請您進宮來呢。”富貴笑意盈盈的迎著面走向齊楚楚說道。
“公公可是為了小皇子的事?”
“公主消息真是靈通,既然來了就快些進去吧,成妃娘娘和康親王,還有皇上正在里頭逗小皇子呢。粉撲粉撲的小臉,當真是可愛極了。”
“那就勞公公通傳一聲。”齊楚楚點了點頭,停在清心殿外停候富貴公公的通傳。
雖皇帝早有明言,齊楚楚可自由進出清心殿不必通報,但有外人在時該守的規矩還是得守,不然自己過分的松散會給皇帝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富貴對此心照不宣。
不一會兒。
“公主,皇上宣您進去呢。”富貴出來說道。
殿內皇帝爽朗的笑聲不斷,逗著懷中的嬰兒,儼然是一位慈祥的長者。
“父皇喜得皇孫,楚楚給您道喜來了。”齊楚楚福了福身道。
又向成妃和蕭定軒行了一禮。
“不必行禮了,快、快來,看看你這小外甥。”皇帝招呼著齊楚楚上前。
小家伙倒是不認生,齊楚楚才一上前,就沖她笑,眼睛一直盯著她看。
“皇上,您瞧,小皇孫正看著公主呢,想必是知道他姨娘來了眼巴巴的要公主抱呢。”成妃在一旁笑著說道。
皇帝的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大笑:“哈哈,果然呢,來,你也抱抱朕的小皇孫。”
見推脫不過,齊楚楚只好小心翼翼的接過,小皇孫因為是未足月生產,個頭有點兒小還很輕,抱起來倒是不費力。
他的眼睛張得大大的看著齊楚楚,小嘴不停的鼓動,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音。
“皇上,您瞧,小皇孫笑了、笑了。”成妃道。
皇帝笑道:“這孩子和你有緣啊,方才朕逗了他半天,他都不曾笑過,還往朕的龍袍上撒了一泡尿。”
成妃接過話:“皇上,依臣妾看,不如就將這孩子養在宮里,咱們也過過含飴弄孫的日子,公主也好時常看望。”
皇帝對這個孩子喜歡得緊,只是還得問問蕭定軒的意思:
“如此、軒兒,你是這孩子的親父,這事你怎么看?”
“兒臣的孩子,也是父皇的皇孫,若能留在父皇母妃身邊教養是這孩子的福氣。”能討皇帝的歡心蕭定軒求之不得,自然是百般應允。
齊楚楚卻不合時宜的說了一句:“嫣兒那邊也同意嗎?”
聞言,成妃面色一變,轉瞬含笑道:“公主,齊嫣兒雖是生母,但她作為王府中的一個小妾,一個卑賤之身怎能擔得起撫育皇孫的重擔,況且按咱們皇家的規矩,妾室的孩子一落地也該是由王妃撫養,如今皇上看重小皇孫,將小皇孫帶到宮中撫養,做為生母該感恩待德才是,怎么還能有什么意見!”
“那就這樣吧。”皇帝坐著,對富貴吩咐道:“讓人將小皇孫抱下去。”
……
齊楚楚又在清心殿待了兩個時辰,陪著皇帝成妃和蕭定軒用過了膳才準備離宮。
見齊楚楚出了清心殿,蕭定軒也借故離開追了出來。
“楚兒。”蕭定軒喊停齊楚楚。
“王爺還有事?”齊楚楚轉過身。
“楚兒,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說來說去不過還是那些陳詞爛調,不說也罷,王爺,我還要趕著出宮就不陪王爺閑聊了。”
見齊楚楚要走,蕭定軒快步攔在齊楚楚身前,莫棄見狀連忙將齊楚楚拉在身后。
“楚兒,如今對著我連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了嗎?”蕭定軒眼露難過之色,大有一副豁出去的態度。
今日如若不讓他說,怕是也走不掉。齊楚楚將莫棄拉開:
“王爺有話就在這說吧。”
見齊楚楚松口,蕭定軒展顏,也顧不上宮人來來往往:“那些事情我已經查清楚正如你所說確實是齊嫣兒干的,生下孩子后現下已經將她拘在莊上,以后都不再見她了,楚兒,如今你,能否,能否改變心意,做我的女人?”
“王爺請自重!”齊楚楚出聲制止道:“我與大皇子的事雖然皇上還未下明旨卻已經是板上定釘,王爺大庭廣眾下再說這樣的話,是要讓人給我添多一條是水性揚花的罪名嗎?”
“不、不、楚兒,是我失言了,我并沒有那個意思。”蕭定軒解釋道。
齊楚楚只覺得厭惡,走上前兩步說道:
“王爺好不容易借著小皇孫才又讓皇上緩了顏色,我的身上如今有多少雙眼睛盯著,風言風語的傳到皇上那,王爺不怕功虧一簣嗎?。”
聞言,蕭定軒明顯愣住,定定的看著她不再言語,思量一番后才不甘的給齊楚楚讓了道,靜靜的目送齊楚楚主仆離去。
“楚兒,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回心轉意的。”蕭定軒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