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個月,封封捷報傳回,叛黨已經成功誅殺,孟太子順利登基,孟太子承諾劃分的土地也信守承諾的奉上,支援的大軍正拔營往回趕,不日便會到京。
這段日子齊楚楚也沒閑著,得知皇帝正在暗中調查成妃母子與朝臣之間互相往來的事,齊笙之長期以來收集著王將軍貪污受賄的罪證正好派上用場,兩人一合計,便分開行動。
齊楚楚的身份如今在各種關系里都很吃得開,女眷中風評越來越好,大家都愿意和她親近,受齊笙之所托讓她在女眷里收集徐書慧利用女眷之間行走的便利幫忙牽線的證據,多虧徐書慧個性張狂不知收斂,被欺負過的那些貴族女眷們紛紛向齊楚楚靠攏。
如今手上收集到的信息已經足夠將王將軍徐書慧夫婦拉下馬。
王將軍獲罪,那就如同斷了蕭定軒一只臂膀。
不出意外的話,此刻證據早已經在皇帝的手中,可是不知道皇帝怎么想的,都好幾日過去了還沒有消息傳出來。
“小姐,今日大皇子得勝回京,百姓都夾道相迎,熱鬧得很,小姐不去看看嗎?小喜想,大皇子這么久沒見小姐,如果知道小姐去迎他,大皇子定然高興。”齊楚楚這些日子經常這樣坐在一處發呆,可能是呆在府中無聊吧,恰好今兒個是大皇子回京的日子,小喜想不如就趁機讓齊楚楚出門走走,權當散心了。
齊楚楚想想便道:“去看看也好,去同葉琪說一聲吧,然后再順道叫上莫棄,等會觀完一起去天香樓吃點心,她是最愛那的點心的。”
“小姐如今疼莫棄倒是多過我了,出門還不忘帶莫棄去吃她愛吃的。”小喜假裝吃醋著說。
被小喜的樣子逗得一笑:“你這丫頭越來越嘴貧,每回哪少了你的份,竟也學著那小婦人般拈酸吃醋。”
“小姐說是就是。”見齊楚楚終于笑了,小喜心中也很是歡喜。
見她歡快的腳步,齊楚楚勾唇一笑搖了搖頭。
突然心臟一陣劇烈的刺痛,不過眨眼間額上便冒起細珠,臉色也驟然間變得異常慘白。
齊楚楚捂著胸口處又痛得發不出聲音,又一陣撕心般的痛感襲來,齊楚楚忍受不住,人重重的向后倒去。
恍惚間看到了莫棄小喜和葉琪圍繞在她身邊,呼喊著她,自己奮力也無法開口回應他們,眼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再次睜眼醒來時,已經是三天之后。
床塌上的齊楚楚才迷迷糊糊的掙開眼,一旁搭脈的太醫令就察覺到了:“公主,您醒了,可有哪里覺得不舒坦的?”
齊楚楚才要說話,肚子不適時的咕嚕一聲,整得她十分難為情。
太醫令早已經見慣了,一臉正經道:“公主這幾日未曾進食,醒來難免會餓,一會可進些清淡小粥之類的,緩一緩腸胃。”
一旁的小喜和莫棄見齊楚楚醒了過來,滿是欣喜之色,又不敢出聲打擾到太醫。
齊楚楚抬眸看了看二人,小喜早已經哭腫了眼睛見她在看自己還扯著嘴笑,再看莫棄此刻眼中也泛著淚光,滿是憂色。
此時皇上聞訊也趕了過來,眼下的烏青足以證明,他這幾日定也是沒有睡好。
“丫頭,你感覺怎么樣了?”皇帝心疼的問道。
齊楚楚慘白的唇微微一勾,虛弱的開口道:“父皇,我無礙的,只不過醒來肚子餓得很,想吃東西了。”
“好、好、朕馬上讓人準備吃的來。”皇帝輕聲道。
一旁的富貴眼含淚花忙道:“公主稍等,老奴這就去這就去。”
太醫搭完脈,皇帝便問道:“公主的身子可有礙?”
太醫令遲疑了一下:“回皇上,只要、呃、只要日后細心調養,公主身體會無礙的。”
皇帝聞言皺了皺眉頭,揮了揮手:“你且下去將公主的藥熬好了送來。”
“是。”太醫令退了下去。
再看向齊楚楚時,皇帝平展著眉眼,細心的替齊楚楚掖了掖身上的被子。
“父皇,兒臣瞧您臉色不好,定是兒臣讓您多思了,剛剛很該讓太醫令也替您瞧瞧的。”齊楚楚撐著精神說道。
“朕無事,只不過這幾日忙于朝政,沒有休息好,待你康復能時時伴在左右逗朕笑,朕安心,氣色便也就好了。”
“是,父皇之命,兒臣不敢不從,定快快好起來,只是,父皇您也要保重自身,天下大事都還等著您決斷呢。”齊楚楚輕聲道。
“朕知道,看見你醒了朕也就安心了。”
“皇上,丞相有事要面見皇上,現下已經在清心殿候著了。”
皇帝不悅的斜睨了一眼傳話的小太監,嚇得小太監臉色蒼白。
這時候丞相進宮定是有什么要事,見皇帝不為所動,齊楚楚開口道:“父皇,您先去忙您的事吧,這有她們伺候著就夠了。”
皇帝沉吟片刻之后才道:“好,那朕先去見丞相,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齊楚楚點了點頭。
皇帝走之前還囑咐了小喜和莫棄一番。
直到這個時候小喜和莫棄才得以近身,小喜緊抓住齊楚楚的手流著淚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想必這次是嚇壞這個小丫頭了,齊楚楚動了動被緊抓住的手:
“傻丫頭,哭什么,我這不是醒過來了嘛。”
“嗚嗚……小姐,以后,以后小喜再不放你一個人在屋子里了。”小喜哽咽著說。
齊楚楚點了點頭,又看向莫棄,正好看見莫棄也滿是憂色的看著自己:
“莫棄,你快勸勸這個愛哭鬼,她都不知道她的手勁有多大。”
莫棄破笑。
“啊?小姐,我是不是抓疼你了?”
小喜聞言忙放開抓住齊楚楚的手。
齊楚楚搖了搖頭:“沒有,逗你的。”
以往這種時候,小喜總要撅著嘴假裝嗔怒說兩句的,這一回只見又笑又哭的:
“真好、真好、小姐以后還要這樣逗小喜。”
用過膳喝過藥,齊楚楚的面色顯然比原先紅潤不少,她自己則笑稱是被藥給苦的。
想起那日明明是在齊府,才詢問昏過去之后發生的事情,原來那日她昏過去之后,葉琪便進宮請御醫,莫棄則急忙上街請大夫,正拉著大夫往回趕,遇到了才入城的蕭定恒。
蕭定恒聽說之后,也顧不上先回宮敘職,將大夫拉上他乘坐的汗血寶馬一路狂奔到齊府。
只是大夫對昏迷的齊楚楚也束手無策,正當他想將齊楚楚送到徐老那去時,得了消息的皇帝就派了富貴來,讓其將齊楚楚接回了宮里救治。
聽到皇帝守著她不眠不休,齊楚楚心中尤為感動,可笑的是她的生父就算擔心也只會擔心那份虛榮還在不在,而不是關心他女兒的死活。
齊楚楚愁眉不展,此次暈倒怕是跟之前中毒之事有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了之后,這心理就一直如被石頭壓著一般,喘氣都覺得費勁,也可能是因為剛醒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