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兒明確的拒絕了他們,可他們把她綁到了城東的舊倉庫,毆打、侵犯、污辱,還在她的臉上刻了字。墨菲先生,我只是個做小生意的商人,沒有什么本事對付他們,求您了!”
全身藏在暗影里的禿頂男人帶著哭腔,他對面的百葉窗灑下的光線照在一位西裝的高大男人身上,這名叫墨菲的男人胸前別著一束紅玫瑰,頭發打理的井井有條,膝蓋上躺著一只肥胖的緬因貓,正輕柔的撫摸著貓的黑色毛發。
“巴德,我到底哪里得罪過你,自從七年前在紺碧夜總會一晤后,你就躲著我,現在你出了事,才想起有我這么一個朋友,你不尊重我,更不信任我們太平幫。”
沙啞沉穩的男低音在西裝男口中述說,他的年紀已經讓發色摻雜了霜白,皺紋也爬上眼角,不再是當年那個單槍匹馬一夜滅了對手老巢的棒小伙了,可他的威勢卻有增無減,整個洛林的地下勢力,俱要向他領導的太平幫臣服。
“完全沒有這回事。我找了法官,也請了市議員,可他們說領頭的是警察局長安德烈的侄子,讓我放棄,但我咽不下這口氣,多少錢我都愿意出,只要能讓那些畜牲付出應償的代價!求求您了,真的!”
禿頂男子跪在地上,苦苦地乞求著,他知道這是最后的辦法了。
“快起來,巴德!”
墨菲見他跪下,嘴角不禁揚起,他放下貓扶起了巴德,給了這個家伙一個擁抱,并告訴他。
“以往的事都過去了,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柯里昂!”
松開這個死胖子的肩膀,墨菲高聲喊起他得力干將的名字。
“有什么能代勞的嗎?老板。”
同樣一身筆挺西裝的年輕人進門后禮貌的對房間里的兩位行了脫帽禮,他有一頭自然卷的黑發,身材高瘦精壯,面容穩重隨和。
“找個角頭讓他帶點人去問候一下警察局長的侄長,沒收他和他的那一幫狐朋狗友的作案工具,我會和局長大人通氣的,放手去做吧!”
當著巴德的面,墨菲直言不諱的說出目標的名字和具體措施,柯里昂明顯愣了一下神,洛林市的警察局長和墨菲的關系很不一般,可要讓他侄子斷子絕孫是無論如何也忍不了的吧?
“有問題嗎?”
瞧手下半天沒有反應,墨菲加重了語氣。
“呃,我這就去,再會。”
戴好南瓜帽,柯里昂欠身退出房間,隨后響起一陣急促的下樓聲。
“我能吻您的手嗎?教父。”
巴德激動的顫聲問著,墨菲伸出右手,讓他低下頭淺吻了手背,露出和善可親的笑容。
“以后,你的麻煩就是我的麻煩,我有一批貨,能借用一下你公司里的那批新款的蒸汽卡車送進城嗎?我會付報酬,也會打點好一切的。”
適時的提出條件,墨菲從來就不是會無償幫助的人,他的這批貨在城里很搶手,用馬車來運太慢也太危險,巴德的公司經營鋼鐵廠,定期會運礦石和煤炭進城,幾乎無人盤查。
“您的麻煩同樣是我的麻煩,請盡管吩咐。”
和墨菲交易自然了解他的做派,巴德同意了他的要求。
紺碧夜總會,洛林前幾家上檔次的娛樂場,亦是太平幫的一處重要據點。
王國最新的電力設施還未全國推廣,紺碧夜總會里已是燈紅酒綠,穿著暴露泳裝的女招待穿花蝴蝶般的游走于酒桌和沙發,一瓶73年白蘭地被送上桌,圍坐的一圈人正聽著一個小個子男人講他的經歷。
等待在一旁的男侍者啟開了酒瓶,一個個為他們續杯,直到替那個滔滔不絕的小個子男人倒酒時,不慎灑到了他定制的米黃色條紋西裝上,場面頓時冷了下來,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其貌不揚的小個子男人。
“沒事,你去忙吧!”
成為眾人焦點的他擦了擦濕了一片的衣袖,揮手讓男侍者離開。
“德羅巴,你真的被我叔叔的人無緣無故關起來了。”
坐在旁邊的青年男子滿臉青春痘,油亮的臉上充斥著笑意,他全身上下恨不得告訴每個人他有錢,全是高檔店里的衣服、手表、戒指。
“沒錯,上周的一家地方銀行被幾個混球搶了,我正好在街對面喝咖啡泡女人,一個叫科恩的老條子帶著一個小條子,他們看到我在喝咖啡,就來找我的麻煩。”
小個子男人德羅巴繼續聊下去,他還模仿起當時那名老警長科恩的神態語氣。
“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去警局辦個手續。”
“怎么,喝咖啡犯法嗎?這里這么多人,要抓一起抓啊!”
“德羅巴,我知道你是太平幫的執事,也明白你的老板是誰?識趣的話,就快點跟我們走。”
“我當時起身要和那個老條子對峙,誰知道后面來了一幫特勤局的騎士,把我按在桌上,就這樣關了三天才保釋。”
德羅巴手舞足蹈的比劃著,尤其將他被強行按在桌上的表情活靈活現地表演出來,惹得周圍的人笑個不停,特別是在他旁邊的青春痘男。
“怎么了?我很好笑嗎?”
笑聲被德羅巴的反問打斷了,他問向還強忍笑意的青春痘男,陰沉著臉。
“不!不是,只是你說話的時候的確很,很幽默。”
青春痘男結巴著回答,德羅巴卻不打算放過他,湊近了認真問道。
“幽默?哪里幽默?是我說話的語氣,還是動作讓你覺得,我像個幽默的小丑。”
“只是你講話的神態,讓人感覺很好笑,絕不是笑話您,德羅巴先生。”
冷汗從額頭淌落,青春痘男辯解著。
德羅巴不說話了,他面無表情地盯著青春痘男,氣氛冰到了極點,大家不由得屏住呼吸,直到他自己忍不住大笑起來,裂開嘴角,飲了一口酒后拍打青春痘男的肩膀說道。
“這只是個玩笑,你的膽子應該多練練了。失陪一下,上個洗漱間。”
大家隨著他的笑聲而笑,青春痘男也跟著笑起來,盡管他并不覺得好笑,而德羅巴起身離開,并沒有去洗漱間,而是找到了剛進酒吧的幾個熟人。
“柯里昂讓你們來干嘛?”
德羅巴攔下的人正是太平幫的一個角頭和幾個打手,這地方歸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