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是個失敗的人。”
似乎是哪里出了點問題,梅爾睜開眼后發(fā)現(xiàn)自己腦袋里多出了一段,不屬于他的記憶。
“其實也不能說失敗,畢竟好歹也算是朝九晚五的背負著房貸。
在這個名為三里屯的不大的地方,有著一份尚且體面的工作。
上下班開著那輛貸款買來的寶馬318,對了,尾標已經(jīng)換了個335LI。”
三里屯?
梅爾揉著太陽穴,觀察著四周。
“我真的很想跳出去,跳出這個圈子,去自己創(chuàng)業(yè)。
我不想再過這種白領(lǐng)生活,看似光鮮有什么用呢?
還不是,被生活,被一屁股饑荒,壓得大氣都喘不過來。
但是,我不敢啊,我怕我跳出去就只剩下一條路。”
【死】
墻上是個很大的字,是用油漆寫的。
油漆桶就在梅爾腳邊不遠處,地上還有兩三把刷子。
“我哪還是那個剛走出校園的愣頭青啊,我已經(jīng)是個三十多的而立之人了。
可該立的沒立,也沒有什么不該立的。
女友和我談了三四年了,卻始終因為這、因為那的,不愿和我結(jié)婚。
想成個家,咋就那么難呢。”
【先成家,還是先立業(yè)】
這幾個字,寫在了那個大字左下角。
這是怎么回事?
這里又是哪兒?
這多出來的記憶,又是怎么回事?
梅爾又看向其他地方,便看到了“正在施工”的牌子。
原來這地方,好像還沒有施工完成,他便闖了進來。
才造成了現(xiàn)在這種,特殊而又令人尷尬的局面。
梅爾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該怎么說。
“人怕的不是窮,我真的知道這一點,人怕的是志短。
我志短嗎?
我沒有銳氣,沒有勇氣嗎?
如果有機會重活一次,我一定能改變這一切。
我再怎么說,也是胸有大痣的人。”
【賓利陸歐,還有校花,或可兼得,或不可兼得】
這句話寫在右邊角落里,上面還有著一句:
【七環(huán)外的回家路上,窗外飛速移動的路燈實現(xiàn)了我的愿望】
實現(xiàn)了愿望?
他的愿望是什么?
梅爾腦海中再次浮現(xiàn)出那句話,那段記憶碎片的碎片:
“如果有機會重活一次.....”
好嘛,卻原來是都市重生流啊。
這年頭還有人看這個嗎?
如此說來,這個世界怕是永遠都沒有“施工完成”的那一天了。
那么這樣的世界,它多嗎?
多,很多,非常多,真的很多,非常非常多。
“校花又漂亮了,可陪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他為什么不是我?”
【傻大腦袋】
“今天,是我的高中同學聚會。
我想最后勇敢一次,我想送學生時代的同桌回家。
她還是那么的胖,也還是那么的闊綽。
我想我能接受她的一切,如果她能接受我的話。”
【遠光燈】
慢著,這不是都市重生流嗎?
怎么這大小伙兒的三十多的人,光想著找富.....
那啥?
聯(lián)系電話給一個唄。
萬一她看不上你.....
梅爾想到這里,有些無奈的拍了一下額頭。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那是刺耳的剎車聲,以及一個熟悉的聲音。”
【溫暖的懷抱】
【短暫的失明】
墻上的字,就這么多了。
梅爾獲得的記憶,也沒有更多的了。
很顯然,沒有繼續(xù)往下發(fā)展了。
這個他不知道名字的人,顯然遭遇了一場車禍,獲得了解脫。
然后,可能是重生了,也可能是就此化為飛灰。
但更大的可能,是從來沒有存在過。
只有這一小段的記憶,如今還都成了梅爾另類的回憶。
梅爾撓了撓頭,而后再次看了看周圍。
前后都是一堵墻,這不就是一個小胡同嗎?
胡同一邊是死路,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沒必要多說些什么。
如果真要花費筆墨著重地描述一下的話,那就只有墻上畫著的人臉。
一張青澀的臉龐,還有半長的中分頭,以及若隱若現(xiàn)的青春美麗嘎啦痘。
以及,那從眼神中散發(fā)出的迷茫,和對生活的“拖鞋”。
脫鞋就唱,說學逗唱。
“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愛著的人啊”
【梅爾】
人臉下面寫著梅爾的名字,這里原本寫的應(yīng)當不是這兩個字。
但原本寫在這里的字,此刻已經(jīng)變成了梅爾的名字。
故而,梅爾便無從得知,這里原本寫了什么。
“拜托,就不能把席德·梅爾·羅斯寫全了?!”
好吧,梅爾就是叫梅爾,姓梅名爾。
也不知道他父母,也就是這本書的作者,是怎么想的。
竟然給他起了一個這樣的,看著就很怪的名字。
至于說“席德·梅爾·羅斯”,這是一個簡單的組合詞。
前者是大名鼎鼎的席德·梅爾,后者是由近戰(zhàn)法師卷福飾演的梅爾羅斯。
在某個不怎么出名的交友網(wǎng)站上,梅爾喜歡用這個“組合詞”作為自己的名字。
如果有人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他還會和對方探討一番。
可惜的是,正應(yīng)了那句歌詞:
“但是無人來”
于是,久而久之,梅爾就不去那個網(wǎng)站了。
【這就是你的名字】
就在梅爾的話剛說完,墻上就出現(xiàn)了這么幾個字。
這,是實時互動?
梅爾心中一動,便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你還會繼續(xù)構(gòu)造這個世界嗎?”
【我把它送人了,那個人會替我構(gòu)造一個更棒的世界。
而這里,將被永遠的廢棄。】
那個名為作者,實為創(chuàng)造主的人,顯然確實在線。
他還在墻上寫了段歌詞:
【有人問我我就會講
但是無人來
我期待到無奈
有話要講得不到裝載
我的心情猶像樽蓋等被揭開
嘴巴卻在養(yǎng)青苔】
梅爾愣在那里,然后深吸了口氣:
“你準備走文抄公路線?”
“這不是我的路,但別人要走,我也攔不住。”
這句話,出現(xiàn)在了梅爾的腦海中。
與之一起出現(xiàn)的,還有墻上的字:
【你時間不多了】
梅爾看向左手手腕那里,那里出現(xiàn)了一個手表。
“它是你的了。”
手表上顯示,還有一分鐘不到。
梅爾很是鎮(zhèn)定地道了聲謝,而后迫不及待地離開了。
這不是梅爾第一次遇到創(chuàng)造主,也不會是最后的一次。
而在這之前的時間里,梅爾在一個“荒誕”的世界里,玩著一場“推演游戲”。
再往前,就是梅爾看著卡爾落下冰峽,而他轉(zhuǎn)身離去。
是的,正是在那個荒誕的世界里,梅爾第一次遇到了創(chuàng)造主。
那是一個青年男性,自稱為“創(chuàng)造主·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