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p> 梅爾因為好奇,才進入的這座廢棄工廠,并參與了這個有些讓人毛骨悚然的“面試”。
而此刻,工廠外正在下著蒙蒙細雨,細雨中梅爾依稀能看到李二的背影。
當然,那只可能是他的錯覺。
這并非李二所在的世界,他又怎么可能看到他呢。
梅爾深深的呼吸著,并看著最后一個人走進工廠。
“你們.....好啊?!?p> 讓梅爾驚訝的是,對方似乎第一眼看的就是他。
這并非什么錯覺,而是一種本能的感覺。
當然,也許對方只是第一眼掃過來,就看到了他這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
畢竟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梅爾還在冰山上跋涉。
而這一身的裝束,到現在都沒有來得及卸下。
“你好你好!”
一個棕發小哥熱情地招呼著那人過來,就像剛才招呼梅爾過來時一樣。
這人小跑幾步湊了過來,又忽然朝著一個人打了個招呼:
“郝助理,晚上好?!?p> 梅爾這才知道,那人是個助理,姓郝。
這是個三十出頭的胖胖的男人,在面對著梅爾的時候都顯得十分親和。
梅爾之前還不覺得有什么,現在卻是感到了后背發涼。
這人如果是個助理的話,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并非前來面試的人呢?
而站在助理身旁的長卷發女生,她借著手電的光看到了這最后一個進來的人的臉:
“哇哦,小帥哥,還有五分鐘你就遲到了哦?!?p> 為什么梅爾確定這人是最后一個呢?
因為之前那個胖胖的人說過:
“晚上好啊,這下就還差一個人了。”
此刻梅爾想來,這個什么助理,問題實在太多了。
因為如果算上他的話,這里的人就多了一個。
怎么可能,會是還差一個呢?
“這個,路上有點慎得慌?!?p> 這人看起來有些不太好意思,
“而且車開不進來,所以耽擱了一會兒?!?p> “哈,膽小還來這家公司應聘啊。”
棕發小哥略顯調侃的說道,雖然心直口快但并沒有什么惡意,
“哥們兒你真牛啊。”
“我們公司的主播分為很多種?!?p> 那位郝助理的話,使得梅爾知道了這里正在面試什么。
原來,是在面試主播啊。
不過,在這種地方面試主播?
開玩笑的嗎?
“淡定風固然火,但是也需要那種一驚一乍的風格。
一驚一乍的,更能讓觀眾感同身受嘛。”
感同身受嗎?
梅爾微微瞇了瞇眼睛,越發感覺到不對勁。
尤其是這個看起來一驚一乍的人,他的雙眼中是如此的平靜。
好似他自己說的“慎得慌”,僅僅只是一句停留在嘴邊的話。
而看著這人勉強的一笑,梅爾眉頭逐漸松開。
管它呢,管這一切那么多做什么。
大不了,轉身就走,就行了。
“今天叫你們來,是為了進行一次測試?!?p> 而這時,那位郝助理開口說起了正事,
“我問一下你們,關于慶元制藥廠,你們了解多少?”
原來這里叫慶元制藥廠嗎?
梅爾感覺自己還是早些走得好,這地方越發顯得詭譎起來了。
不過,慶元制藥廠嗎?
藥香四溢,遠赴盛名啊。
“六個多月前,這里發生了一起命案?!?p> 說話的人是個戴著眼鏡的清秀男人,
“媒體報道說,這里的老板夜里上吊死了。
之后,這里的一切生產陷入停滯,沒多久便宣告倒閉?!?p> 這里的慶元制藥廠,也發生了這件事嗎?
梅爾忽然看向清秀男人身旁的男人,那個最后一個來的人。
“我聽說是因為從那之后就一直發生怪事兒。
而且,似乎差點又鬧出了人命。”
說話的是長卷發女生,
“直到廢棄后,才消停下來。
而后來拆遷隊來施工,工人都說夜里見鬼了?!?p> 鬼不讓他們拆工廠,
“鬼不讓他們拆工廠,”
工人嚇壞了,
“工人嚇壞了,”
換了幾批都是這樣,
“換了幾批都是這樣,”
最后就不了了之,直到現在。
“最后就不了了之,直到現在?!?p> 這不是長卷發女生說的話,這是梅爾看過的報道里,一個路人說的話。
梅爾的瞳孔收縮,整個人大駭。
可是為什么,他心里想到的東西,對方會知道呢?
和她沒關系。
梅爾的直覺很準確,最起碼他自己是這么想的。
“你的直覺很準確?!?p> 一切都靜止了下來。
那個人走到梅爾身前,
“你可以稱呼我,創造主·幸。
你這樣一個遠道而來的客人,我真的是很意外啊。
像你們這樣的旅行者,已經很少見到了?!?p> 旅行者嗎?
梅爾什么都沒說,只是點了點頭。
“來吧,我們聊會兒吧?!?p> 幸在前面帶路,梅爾緊隨其后。
“你就像是一個新手?!?p> 幸說話的時候回頭看了眼梅爾,
“也對,你似乎確實是個新手。
像你這樣的新人,知道的肯定很少。”
“你說的對?!?p> 梅爾倒也沒有掩飾什么。
畢竟,他確實知道的很少,很少。
“世界來自于創造主,而最初的世界則來自偶然。”
幸帶著梅爾來到了大街上。
剎那間,一切回到了宇宙誕生之初。
“就像我們現在看到的那樣,原初的世界便是如此誕生的。
而那之后,才有了我們創造主。
創造主創造了更多的世界,世界孕育了更多的創造主?!?p> 幸轉身看向梅爾,
“但創造主并不都是長生種,也并不都能成為長生種。
也正是因此,創造主們也存在隕落的時候。
而隕落的創造主,他自身會變成一個世界。
而他創造的世界,將獲得自由?!?p> “而除了創造主外,還有你們旅行者,他們隱者、歌者、釣者以及夫者等。”
夫者,天也。
梅爾剛想到這里,幸便笑了:
“這個夫者,指的是傳道授業的師,而不是你想的那個?!?p> 梅爾因此尷尬的笑了笑:
“抱歉。”
“說起來,你應該見過隱者吧?”
幸從梅爾身上抓出了一道細線,黑色的,
“這東西我想你肯定不會要,我就幫你收走了。”
“這是什么?”
梅爾有些愕然。
“你知道為什么總是尋隱者不遇嗎?”
幸卻是如此問道。
梅爾搖了搖頭,不是很能理解。
“因為遇到隱者,就等于沾了一身晦氣。”
幸將黑色的線收好,
“你現在知道這是什么了吧?”
梅爾點了點頭,而后道了聲謝:
“謝謝?!?p> “你以后也會發現的?!?p> 幸揮手間,兩人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最后就不了了之,直到現在?!?p> 此刻,長卷發女生的話剛剛說完。
梅爾知道,自己該離開了。
于是,他便離開了。
而他的存在,也從在場其他人腦海中,不復存在。

游戲搬運工
更新如同面包和牛奶,雖遲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