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珊珊剛推開家門，李母就舉著手機懟到她面前：“解釋一下？你小姨在商場拍到徐克明和個女人買戒指！“

　　照片上，徐克明確實站在珠寶柜臺前，身旁是個穿墨綠色旗袍的優雅背影。

　　“媽，這是......“

　　“我母親。“徐克明從書房走出來，手里還拿著卷裝修圖紙，“她昨天非要去看看實物。“

　　李父的冷笑聲從客廳傳來：“看戒指需要挽著手？“

　　“媽的高跟鞋磨腳。“徐克明耳尖泛紅，“我扶她去休息區。“

　　李珊珊突然想起婆婆上次穿的Jimmy Choo細高跟——上個月徐母來做客時，腳后跟磨出的水泡還貼著她買的創可貼。

　　出版社茶水間，小王正舉著手機團團轉：“爆炸新聞！徐總被拍到買婚戒！“

　　“少造謠。“美編小林翻了個白眼，“那絕對是他媽——我表姐在周大福上班，說那阿姨挑戒指時一直罵徐總沒眼光。“

　　編輯部眾人齊刷刷“哦“了一聲。文字編輯老張突然拍腿：“難怪！上周徐總來問我絕版書收購渠道，說要找什么《星辰下的約定》......“

　　“等等！“小王瞪大眼睛，“那不是李姐五年前在專欄里提過的小說嗎？“

　　小區超市，徐克明在生鮮區攔住促銷阿姨：“有沒有適合老人的無糖點心？“

　　“給你岳母？“阿姨熟門熟路地從柜臺下掏出盒子，“試試這個，我婆婆糖尿病就吃這款。“

　　徐克明認真查看配料表時，手機彈出李母的短信：【六點家里見，帶上你的解釋。】

　　收銀臺前，他多拿了兩包李珊珊常吃的黑芝麻丸——上周夜班時，他聽見她和林悅視頻抱怨掉頭發。

　　李家客廳，空氣凝固得能切片。

　　李母把照片甩在茶幾上：“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徐克明沉默片刻，從公文包取出絲絨盒子。李珊珊呼吸一滯——這盒子她上周在抽屜里見過。

　　“三個月前訂的。“他打開盒子，里面是對素雅的白金對戒，“想等珊珊生日......“喉結動了動，“媽非要親自把關。“

　　李父臉色稍緩，但李母仍不依不饒：“為什么不告訴珊珊？“

　　“因為......“徐克明望向李珊珊，眼神柔軟得不可思議，“怕她拒絕。“

　　李珊珊突然沖進臥室，片刻后抱著鞋盒出來，“啪“地放在茶幾上。

　　盒子里整整齊齊碼著幾十張車票——全是這半年徐克明出差時，她偷偷跟去的證據。

　　“我以為......“她聲音發哽，“他外面有人。“

　　徐克明震驚地抬頭。

　　“第一次是杭州，他忘帶胃藥。“她抽出一張車票，“第二次是廣州，他說要通宵改方案......“

　　客廳陷入死寂。李父突然笑出聲：“所以你倆一個偷偷買戒指，一個偷偷跟蹤？“

　　“老李！“李母瞪了丈夫一眼，卻忍不住嘴角上揚。

　　深夜廚房，兩人并肩洗碗。李珊珊的泡沫沾到鼻尖，徐克明自然地伸手抹去。

　　“廣州那次，“他忽然開口，“我知道你在。“

　　李珊珊手一滑，盤子“咣當“掉進水池：“怎么可能？我躲在......“

　　“你噴了我送的那瓶香水。“他嘴角微揚，“整個會場就你一個人用午夜藍調。“

　　水聲嘩嘩中，李珊珊的耳根發燙。那是去年生日他送的冷門沙龍香，連專柜都難買。

　　主臥里，李母拉著女兒的手：“現在放心了？“

　　李珊珊低頭玩著被角。

　　“那孩子看你的眼神......“李母輕笑，“跟你爸當年追我時一模一樣。“

　　次日清晨，李珊珊發現書房燈還亮著。徐克明趴在桌上睡著了，面前攤著新房設計圖。她輕輕抽走圖紙，背面寫著一行小字：

　　【她的書房要朝南，咖啡機放右手邊，衣柜永遠留一半空位】

　　晨光落在這行字上，溫柔得像句遲來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