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的快中考了。

　　也快過年了，我也見到了許久不見的父母和弟弟。

　　我父母跟言朝哥的父母都認識，還是好友。

　　我哥哥即使我父母來了依舊住在我家。

　　誰讓我是他“帶大”的呢。

　　中考是大事。

　　我大伯和大伯母也來了Q市，因為我哥也中考。

　　我們初二初一的放假。

　　因為是兩個不同的學校，所以我也面臨了一個難題。

　　是送哥哥呢還是送言朝哥。

　　emmm，搞不好最后我是送命。

　　因為可能另一個會把我殺了的。

　　早上在餐廳吃了早餐，他們兩個坐在我對面。

　　“都看著我干嘛呀。”

　　“我今天還有小提琴……”

　　黎文：“中考全市補習班課外班一律聽課。”

　　我：死亡jpg.

　　言朝：“距離時間還有半個小時，選擇吧。”

　　“我可以……”

　　黎文言朝：“不可以。”

　　“阿西，我還什么都沒說呢。你們兩個也就這個時候團結點。平常洗個碗都要吵吵吵。”

　　黎文：“反正上次你答應過我要許我一個要求的。現在就是得送我。”

　　阿西。

　　忘了這茬，上回為了不洗碗許了他一個要求。

　　但是我看著言朝哥的臉色越來越差，氣壓越來越低。

　　眼神越來越不好了。

　　我當即拍板決定：“行了，反正你們要考好幾天的。”

　　“這樣，今天我就送，嗯…言朝哥。明天再送你啊哥哥。”

　　說完我拉著言朝哥的手飛奔出去。

　　黎文：“大爺的！”

　　打了車，在車上。

　　言朝哥動了下他的手，我還拉著他的手。

　　操，大意了。

　　不過還挺好捏。

　　我正要把手收回去，但是言朝卻捏緊了。

　　我看著他，示意他放手。

　　但，好像他沒理解我的意思。

　　離我坐得近了些。

　　我看著司機不停的從后視鏡看我們，我慌了。

　　像談戀愛被發現了一樣。

　　“你干啥？”

　　言朝朝我看過來：“嗯哼，怕我家小妹妹舍不得我，所以趁現在多牽牽。”

　　我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看我的眼神像是看著戀人，說話的語氣像在哄著生氣的女朋友。

　　有時候我會陷入在他的眼神里。

　　我也會非常非常的想告訴他我喜歡他。

　　但是我害怕，怕他不喜歡我。

　　不對，我是怕他知道了我的心意后會討厭我。

　　不止一次我想向她表白，但是每一次我都當了逃兵。

　　明明簡單的一句話“我喜歡你”，只有說出來就沒事了。但我還是怕。

　　但因為那一次我決定了，等他中考完就向他表白。

　　那天晚上爬我陽臺，喝醉對我說的話我都可以當做他說的醉話。

　　但還是止不住的開心。

　　所以我這次沒逃。

　　反握住了他的手，語氣調侃：“那就一直別放。到了學校也別放。”

　　言朝哥向我挑了下眉：“行啊，哥哥我巴不得呢。”

　　你看，他又開始了。

　　我在心里說。

　　學校到了，沒錯。下車他沒放開我的手。

　　到了校門口，門口的家長考生一大堆。

　　但他從了我得意，還是沒放開我的手。

　　那些人看著我們的眼神都是壞的，和不敢相信的。鄙視鄙夷的。

　　我想大家肯定都誤會了，害怕言朝哥被人說閑話。

　　我掙扎著要放開，言朝轉過身來。

　　“怎么了？不是妹妹你說的要一直牽著嗎？”

　　我看著那些人的眼神有些好有些壞，但壞的多。

　　“已經校門口了，你快進去吧。那我等你考完再來了。拜拜”

　　說著撒開了他的手，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都沒看著他進校，你看。我又當了逃兵。

　　哥哥們很快就考完了，

　　這個冬天眼看著快要過去了，都快除夕了。

　　還是沒下雪，光結冰了。

　　爸媽他們都在準備回家過年了。

　　但是一通電話讓所有人的心比這冬天還涼。

　　遠在老家的奶奶走了。

　　我不明白，明明前幾天還跟我通話的人，今天卻成了了一具尸體。

　　哥哥知道了，言朝哥知道了。

　　言朝哥的父母知道了，我父母知道了。

　　大伯大伯母知道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們有的在回家路上嚎啕大哭。就算到了家都還在哽咽。

　　有點眼眶紅，但他們忍著不哭因為他們是一家之主。一個家的頂梁柱。

　　就連我哥哥那個大男孩知道的時候都在房間哭得不能自已。

　　言朝哥也不停地哽咽。

　　可是，我好像沒法哭。

　　因為我覺得心里好像缺了氧氣。無法呼吸。

　　好難受，這是我第一次感覺那么難受。

　　我一度覺得自己是不是沒有心，奶奶走了都不哭。

　　那是我的奶奶。

　　到了老家，大人們也沒空傷心了，都在忙著葬禮。

　　小孩們不會去添亂，至少我覺得如果在他們面前晃的話會讓他們更加身心交瘁。

　　哥哥是這個家最大的。他要做的事很多。

　　所以他也在忙，陪在我身邊的就是言朝。

　　發現我異常的也是言朝。

　　這天，我坐在沙發上。

　　我看著眼前沒有開的電視，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言朝過來摸了我的額頭：“你還好嗎？”

　　言朝變得成熟了，聲音也有了變化。有些磁性。

　　他坐在我身邊。

　　“我沒事啊，”開了口我才發現原來我的聲音都變得那么沙啞了。

　　看了眼前的水和一口沒動的飯菜。

　　哦。

　　原來是沒喝水的緣故。

　　“我只是有些累。”

　　言朝把我的握住我的手：“難受的話就哭出來。我在，我會一直在的。”

　　然后抱住了我。

　　“其實，我好像不是那么傷心的哥哥。”

　　“我，我好像就是心里難受了一點，”

　　“你說我是不是生病了，心里會缺氧。”

　　言朝把我抱得更緊了，我聽到他說：“你沒生病，只是太想奶奶。”

　　言朝好像哭了。

　　我抱住了他：“你要是想哭的話就哭吧。”

　　或許他也覺得好笑，明明是來安慰我的怎么變成我安慰他了。

　　這里的規矩是葬禮要滿五天。

　　但是，我看著眼前的飯菜。好像這三天里我除了喝水就沒吃過一點東西了。

　　就連忙碌的大人都覺得了不對，他們只好讓哥哥們來照顧我。無論如何都要我吃東西了。

　　二樓。

　　先是哥哥來勸我：“妹妹，你就吃一點就行。喝點粥也行。”

　　我看著忙的沒法睡覺的哥哥又來擔心我。

　　我抬起粥才喝了兩口，但是這胃好像不怎么聽我的話。

　　又吐了出來。

　　我對著垃圾桶不停的吐，本來就沒吃東西。這一吐把酸水都吐出來了。

　　哥哥拍著我的背，言朝拿著紙給我不停的擦嘴。

　　我聽到了哥哥很自責的聲音：“好了好了不吃了。喝點水就行了。”

　　但是言朝好像不那么認為，終于我不吐了。

　　言朝：“黎文你下去，我來照顧他。”

　　哥哥走了。

　　只剩我跟言朝。

　　他把我從沙發上抱起來夸坐在他腿上。

　　手攬著我的背。

　　我慌了：“你干嘛？這是在家里面，還那么多人。”

　　言朝看著我，直勾勾的盯著我。

　　“今天無論如何都得給我把這碗粥喝下去。”

　　說著他抬起粥不停的往我嘴里送去。我反胃難受，很想吐。

　　但是他做了一個讓我至今都很驚愕的動作。

　　他親了我，對。

　　嘴對嘴。

　　我把嘴里的粥喝了下去，沒法吐出來因為他還親著我。

　　以至于我都忘了推開他。

　　如他所說，我被迫喝完了一碗粥。還喝了一杯蜂蜜水。

　　吃完東西，但他好像還沒把我放下來的意思。

　　他靠在沙發上，我隨著他的動作往前傾去，撲在了他的胸上。

　　頭上是他的下巴。

　　言朝：“你已經兩天沒睡覺了，快睡吧。”

　　“你怎么知道我，”

　　對了。哥哥好像說過，每天晚上守靈完言朝都會在我房間門口站很久。

　　一開始我以為是一會兒就走了，直到一天半夜我起來想去跟著大人繼續守的時候看見了他睡在離我臥室門最近的一個沙發上。

　　這樣的姿勢我沒法睡，別說是有人。就算是沒人那這樣的姿勢誰能睡得著。

　　“我要下來。”

　　言朝看著我：“不行。”

　　“為什么，這樣我睡不著覺啊。而且下面那么多人，等下要是有人上來了看見我們這樣會亂說的。”

　　言朝：“誰會亂說，我們這樣不是正常的嗎？”

　　“哪正常了，我們是兄妹。這樣哪正常了。”

　　“兄妹？有沒血緣關系，我們只是你叫我哥哥我叫你妹妹的關系。不代表哥哥妹妹只能兄妹之間叫。”

　　言朝不停的說話塞我，我都快急哭了。

　　他可能是看見了我眼眶紅了。

　　言朝嘆了一口氣：“該哭的時候悶著，不該哭的時候像個小孩兒似的。”

　　“我抱你去臥室。”說完就著這樣的姿勢把我抱去了臥室。

　　關上門，我腿夾著他的腰。

　　害怕掉下去，沒敢動。

　　言朝很輕的把我抱到床上，給我脫了鞋。

　　就在我以為他要出去后他卻摟著我一起躺了下來。

　　我更驚愕了。

　　“你干嘛啊，”

　　言朝的腿夾住我亂動的腳，把我抱得緊緊的。

　　“噓，別亂動。我也兩天沒睡覺了。乖乖的，我們睡一覺。”

　　“你又不是沒房間。”對，他在我家有房間。我在他家也有房間。

　　言朝：“我有房間，但是房間里又沒有你。”

　　聽到他的話我整個人愣住了，

　　這是表白嗎？算嗎？

　　接著我想到了剛才發生的一切。初吻，抱我。還有現在的睡覺。

　　他好像……喜歡

　　我？

　　他從背后抱住我，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看來肯定是很累了，不然也不會睡那么快。

　　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跟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