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大型運動會來臨,一時熱度高漲如春潮,蕪漫校園。學校的宣傳聲勢,一浪高過一浪。各種各樣關于運動會的橫幅海報,占據了學校的各處醒目之處,毋庸置疑,這屆盛會意義非比尋常。
為迎接運動會的到來,學生會的事務亦是應接不暇,徐鳴的文藝部也是活動主力,必須策劃各種文藝活動,以造聲勢,不落人后。另一方面街舞社也有活動要參與,分身乏術,忙到焦頭爛額。
剛和文藝部的幾個同學敲定了活動的策劃方案,就必須趕場去街舞社,參加活動排練。
雖然徐鳴街舞水平稍有起色,但離上舞臺還有不小的距離,早就想打退堂鼓了,不過翟蓓蓓死抓著不會,她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天天是連哄帶騙加威逼利誘。如果換個人,徐鳴早吵起來,要甩手不干了,但在她面前,總感覺是于心有愧,就這樣趕鴨子上架,一次排練也沒有缺過,還有翟蓓蓓對他的專門特訓。
“這里要把胯拉下去……這個動作要發力,體現出力量……這個地方要充分拉伸,施展開來……就這點難度,怎么上舞臺”,翟蓓蓓都快變成他的私人教練了。
“你就不能慢點嘛,學習總要個過程吧。”
“以你這進度,還怎么參加這次學校的活動,給我提起精神來。”
“你是我娘,我從小到大還沒這樣聽人使喚了的,”
“別貧,接著練下去,馬上上難度了啊,”
果然接著幾個高難度動作,又是要拉胯又是要發揮,徐鳴慘叫聲連連,可這幾次下來,徐鳴堪堪是懸崖邊上吊鋼絲,搖搖欲墜,愣是沒掉下去。
“你小子還挺行啊,說了潛能都是要逼出來的,這幾個動作你要是做熟練了,肯定能上舞臺,”
“那是,我是誰啊,學生會浪里小白龍,”
剛得瑟完一句,話音剛落,“哎啊,”因為扶著徐鳴做一個動作,徐鳴沒站住,向前滑倒,翟蓓蓓為了拉住他,一個大跨步,不慎把腳崴了。
這下徐鳴過意不去了,畢竟是因自己而起的,小心翼翼地把翟蓓蓓鞋子一脫,開始翟蓓蓓還有點羞澀,但看他一臉關切,也就任由他去了。襪子脫掉,腳踝已經紅腫了一塊,
“應該不嚴重吧,我扶你站起來試試,”
翟蓓蓓剛一著力,痛得大喊,“走不動了,怕是整個腳都廢了,”
“你可別嚇我,這我可負不起責任,”
“誰要你負責了,腿斷了都不關你的事,”
“那你別生氣,這事就是我的責任,我就要把你的腳整好,”
“兩手搭著我的肩,”
“你干什么,流氓,”
“這時候還管那么多,要趕緊送你去校醫院啊,”
翟蓓蓓看似不情不愿地搭了上去,徐鳴一個公主抱就撒開了腿,沒想到他還真有這體力,一口氣把她送到了校醫院,
翟蓓蓓呆呆地看著徐鳴的臉,
“你看什么,”
“沒什么,就感覺力氣挺大的,要是累了就放我下來歇歇,”
“不用了,你又不重,要是個老肥婆,我肯定就抱不起了,”
“討厭啊你,不過沒想到你這人嘴欠,人倒是不壞,”
“我是誰,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嗎,這事你就放心吧,既然是因為我引起的,我就一定會照顧你,直到你的腳復歸原樣,”
“你知道嗎,你剛才這樣我就不清白了,”
“怎么就不清白了,”
“大庭廣眾的,你這樣把我抱著送過去,我還能說得清楚嗎,是個人都得懷疑我們是什么關系,”
“你還管什么清白不清白,這又不是老封建時代,”
到了校醫院,剛看著醫生進行了初診,就追問著傷情,“嚴不嚴重,還能不能正常走路了,需要住院嗎?”
醫生捏了捏,說,“別擔心,這個就是簡單的扭傷,一點都沒傷及筋骨,敷點藥,養個幾天就好了。不過為保穩,還是去拍個片子吧。”
等了一個小時,片子拍好出來,醫生淡定地說,“結果出來了,什么大事,你是她男朋友吧,小心點扶她回去就好啦,”
“我不是她男朋友,另外她要還是痛得走不動路怎么辦,”
“我敷了消腫藥,一會兒就不痛了,要是還走不動路,你自己想辦法吧。”醫生施施然走了,徐鳴叫了兩聲也沒答應。
“現在你這個麻煩只能我來解決了,”
“哎,誰是麻煩,如果我是麻煩,你就是麻煩制造者,”
“那我不僅是麻煩制造者,還是解決者,過來吧,我背你到宿舍,”
“誰要你背了,我已經能走了,”剛走幾步,又是叫,看似痛得不行。
“說了,別逞能,還是得靠我,”
背到荷塘邊的時候,兩個人軀體相親,翟蓓蓓還是能明顯感到徐鳴的腳步有些沉重了,氣息有些喘了,
“你累了,放我下來吧,歇歇,”
“好吧,我也確實累了,這忙活一天,換個體能差的,也許早躺了,”徐鳴喘著氣說。
“你就真沒點別的意思嗎,”
“什么別的意思,”
坐在徐鳴面前的翟蓓蓓,看著徐鳴日益熟悉而親切的臉龐,情不自禁地上去吻了一下徐鳴,“你個傻瓜,還在裝傻,”
然后立馬逃開,結果沒走幾步,就又大叫一聲,再扭了一下,好了,這下是輕傷變大傷,真成了大麻煩。
“哎呀,我的祖宗,你怎么這么不懂事呢,”徐鳴只能再過來把她扶到座位,
“我不是一時激動嗎,”
徐鳴說,“這下不得了,真要為一個母老虎負責了,”
“希望我碰上的不是白眼狼,”
“那你碰上的是一個大色狼,”說完,徐鳴吻了上去,這時候世界仿佛停止了轉動。
時鐘又開始走了,徐鳴還是只能背著翟蓓蓓原路返回,把剛才的醫生看得目瞪口呆,真想不到現在的年輕人做事一個比一個出格。
又是一通流程走下來,雖沒有傷筋動骨,但韌帶有挫傷,必須先躺幾天,這下翟蓓蓓真得要徐鳴奉陪到底了,每天一日三餐伺候著,兩個人的話也越說越不用顧忌尺度,他們已經徹底卸下心防,成為羨煞旁人的一對情侶,這個事情也很快在學生會傳開了。
在學生會數日的忙碌,徐鳴疲于奔命,回到宿舍時一臉倦容,不是倒頭就睡,就是釘在椅子上不想動。
幾個室友困惑不解,“怎么啦這是,蔫成這樣?不是處在戀愛中的人嘛,怎么副樣子啊,”
“你們是混狗仔隊的吧,我這一剛確定關系,你們就知道了。”
“那你也不想想,你這事早傳得沸沸揚揚了,我們怎么可能不知道啊,”
“那我也沒干什么事啊,”
“大路上把人姑娘擄到校醫院,這不叫事啊,”
“你們這話也說得太難聽了,我那哪是擄,人腳受傷了,我不得把她送醫院去啊,”
“那正好說道說道,你們倆發生了什么,”
“算了,碰到你們這幫子好奇寶寶,我就說了,”
說完,同事一個個伸起大拇指,“徐哥就是牛,可給我們寢室長臉了,大家都要學習學習,話說學生會都在忙什么啊,把你給累的,”
“這不運動會會來了,全學生會都在忙著準備,我也逃不掉啊。”
“哪有什么活動,怎么沒聽見消息。”
“那是你們孤陋寡聞,一個是合唱大賽,還有一個是迎接火炬手,全校學生都要參加,估計很快就要開會布置下去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的班會,就是運動會活動的通知。
輔導員楊文娟,接學校通知在4月26日參加江源城火炬手接力儀式,學校全體學生參加,機械工程學院當然也不例外,過程中所有學生除特殊原因,無一不得缺席。
機械設計專業的班會也就定在活動前一周的4月18日,楊導平常就冷若冰霜,此刻更加如臨大敵,異常嚴肅地說,這次活動非常重要,所有學生務必打好十二分精神,不能出任何差錯。
了一次運動會主題合唱比賽,這段時間一方面要奔忙于大合唱的事情,
然后是五四青年節當天的運動會主題大合唱活動,全機械工程學院,每個班級自選一道跟運動會相關的主題歌曲,活動前半個月上報,要求內容積極向上,展現出各個班級昂揚風采,對各個班級的評優將大有影響,平時的課程表現分也與此息息相關。
李杰不得不從網吧的夢幻風云中抽身出來,小波也不得不暫時與小吃店請假,勻出時間準備運動會會的事情。
經過緊張的準備活動,火炬接力水到渠成,如期進行。火炬接力的隊伍來到了這個古老的能源城市,自然讓這個城市臉上倍感光彩,準備活動可謂不遺余力。除了國家安排的火炬手,本地的火炬手有江源市的勞動模范,江源市黨高官,還有江源市體操項目的全國冠軍、運動員安文文,還有學校的一名學生干部,也讓學校受寵若驚,分外積極。
為了營造活動氛圍,確保火炬接力行動萬無一失,學校的迎接工作亦是提前進行。鬧鐘聲從各個宿舍響起,凌晨四點的燈光亦幾乎同時亮起,有如千萬點繁星。穿衣洗漱之聲嘁測作響,人流從宿舍涌向各教學樓門口的小操場,匯合之后,形成整齊的隊列,搶在六點之前到達預定位置。
輔導員在前面帶路,小波班級跟著隊列,一字長蛇陣向前展開,曲折蜿蜒,斗折蛇行。由于隊伍只能步行,路程顯得漫長而緊張,類似夜行軍。天從灰黑漸變成明亮的蔚藍色,半個多小時之后,到達目的地。
來不及喘息,就開始進入指定位置加油助威,其他班級也基本到位,各學校的學生、一些機關事業單位也傾巢而出,可謂萬人空巷,形成兩道人形圍欄,中間成了一道分明的康莊大道。
一個四十人的班級也只能在其中占據一個小小的方隊,中途又不能離開,經過開始的助威之后,等待火炬接力到來的過程枯燥而無聊,所有學生尋找各種話題。
“怎么沒有明星啊,”
“這又不是娛樂綜藝活動,”
“其他城市也有明星參加接力啊,”
“我們這個城市沒得牌面,不是一線城市。”
聊著聊著又陷入沉寂,怎么還不開始啊,煩躁不安,翹首以待,然后又繼續無聊的話題,
這時路面上即使有一點變化,都會引起一陣騷動,陸續過去幾個后勤工作人員,也響起一陣陣歡呼。
所有人等成望夫崖,一樁枯木,苦等了數小時,終于在一陣連續的歡呼聲中等來了接力的隊伍。隊伍之前是各種電視臺的直播車,然后火炬手千呼萬喚始出來,舉起火炬向前慢跑。
助威的隊伍開始拼命往前擠希望一睹真容,小波也在拼命尋找人群的間隙,正好看到兩名火炬手淡定自若地交接,井然有序地傳遞。
歡呼聲再次來到高潮,所有的一切只為了這片刻的高潮,火炬隊伍經過,但助威的隊伍卻不能立即解散,必須等到火炬接力過程的結束。隊伍再次陷入岑寂,可有些學生已經趁隙溜走了,輔導員也無可奈何,說是要記名處分,回去也不了了之了。
火炬接力結束,又必須開始緊鑼密鼓地準備接下來的大合唱。為了合唱,班上首先訂制了統一的服裝,是一件白T上印一個運動會的標志,其他班級有些則印上了五個福娃,有些印制了祥云的火炬圖案,也有簡單到直接印制運動會五環的,各個班級各展風采創意,都是希望在合唱比賽中技壓群雄。
然后是認真的排練準備過程,徐鳴因為自己的偶像歌手的名頭,充當領唱,班里幾個班干部商量著選歌,反復挑選,最后定下來是傳唱已久的《超越夢想》。
為了不受干擾地練歌,就要選個僻靜的地方,遍尋學校各個角落,最后選了校西北角的一塊空地,有一棟廢棄的舊樓,周邊還有種植的蔬菜,各種建筑垃圾。
班里的女生一看,“怎么找了個這種地方啊。”
有這塊地方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這幾天各個班級都在找地方排練,又不止我們一個。
幾個班干部和文藝骨干討論合唱的隊形,形式,哪邊負責高低音之類,還有誰來指揮的問題,徐鳴是領唱,最后讓一名對音樂頗有心得的王子義擔任指揮。
經過一陣七嘴八舌,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學生都不耐煩,最后還是決定,先練一陣找問題。排練過程更像一部肥皂劇,拖沓冗長,毫無頭緒,一團亂麻。李杰幾個人總站得歪歪扭扭,沒精打采的哼唱兩句,怎么也對不上調,一些人還抱怨歌曲選得太難,高音根本唱不上去。
徐鳴非常惱火,“他媽我這幾天學生會忙得人都累脫了,你們能不能也不認真點,不想唱別唱了,反正大合唱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
各種議論才稍稍止息,幾名學生臉上嚴肅起來,之后才挺直身姿站正,認真一點,可效果還是不理想。直到臨近比賽,原本毫無起色的排練才突然間有了靈魂似的,有了較大的進步,到了演出前一天,有些像模像樣了。
比賽當天,班級倒數第三個出場,所有學生按照既定的排練過程,先由領唱起頭,
當圣火第一次點燃是希望在跟隨
當終點已不再永久是心靈在體會
跟著是一隊男中音,
不在乎等待幾多輪回
不在乎歡笑伴著淚水
然后是高潮部分,
超越夢想一起飛,
你我需要真心面對,
讓生命回味這一刻,
讓歲月銘記這一回。
最后以圍成一個心形的隊形收尾,將自制的火炬舉起,置于隊伍中央,發揮中規中矩,成績也符合預期,不高不低,位居中游。“做到這份上也行了,”班長加徐鳴幾個松了一口氣,雖然算不上好,可也算差強人意吧。
回寢室的路上,又是閑侃,
“今天的發揮我覺得還行,至少比開始排練的狀態好了不止幾個檔,”
“對啊,我就覺得我們選的歌太難了,應該整個容易點的,你看有些班級,選的歌全是那些調不高不低的,也不難唱,好配合,而且要分配好角色及指揮……”
幾個人吧啦吧啦侃了一大通,各自回宿舍,徐鳴還得負責把翟蓓蓓從校醫院接回來,經過幾天的休養,總算是全部消腫了,可以回宿舍。雖然最近因為搞活動,功課少,但總不能一直缺課,所以徐鳴也專門弄了個拐杖,方便翟蓓蓓行走,自己也一有時間就過來多看看,由于女生宿舍晚上不好進,所以基本都是白天抓好時間去。
晚上兩人還寂寞難耐,光煲電話粥也不解渴,就視頻個一兩個鐘頭,讓宿舍幾個單身吃足了狗糧。
小波在這次合唱活動中扮演了個相對可有可無的角色,他的興趣更多還是在文字方面。文學社在活動中當然也不能置身事外,在其他活動緊鑼密鼓開展的同時,策劃了一次運動會的主題征文活動,他們把征文公告發布出來的時候,小波正好來到文學社想來湊個熱鬧。
江詩涵正好碰到小波,小波也趕緊過去幫忙,做點雜活。江詩涵忙完,對他一臉正經地說,“正好你來了,我們這次有個征文活動你一定要參加。”
“什么活動啊?”
“就是征文比賽啊,就我們現在在準備的啊,這不是運動會來了嘛,主題就是心系運動會,做時代新青年。”
“不過這樣的文章挺難寫的,畢竟主題一樣,很難寫出新意。”
“那更是一次挑戰啊,一個能把文章寫好的人,更能證明什么你的才華,”
“我有什么才華啊,”
“要有自信啊,這次社團活動挺重要,就靠你給我們社團長臉了,”
“那言重了,不過聽你這么一說,我還是參加吧,盡力而為,為什么你自己不寫一篇,以你的才華,才完全可以獲得一個很好的名次。”
江詩涵只道:“有點提不起興趣,應景作品,有點沒情緒,沒想法,社長馬劍明都來跟我提要求,說寫了肯定能上,我也不高興寫,況且最近社團又這么忙,機會就讓給你了,給我加油噢。”
要說小波的積極性也不是很高,不過畢竟有些稿費,也能鍛煉自己的寫作水平,恰好心里有些想法,正好借著這次文章得以發揮。為了不甘于流俗,顯得標新立異,就寫了一篇類似魯迅風格的雜文,另一些同學則四平八穩。其間,還有社團聯新一屆委員會的選舉,有一場宴席,是馬劍明特意邀請現在幾個社團的社長骨干參加的,為了能博得的青睞,增添酒席的氣氛,就也希望江詩涵參加。
他買了條圍巾,對江詩涵說,
“為感謝你對社團活動的不遺余力,特地送給你的,不過還有個小小的請求,就是希望你去參加個活動。和社團聯的朋友一起吃個飯,沒別的意思。”
“有必要去嗎,這個好像跟我沒關系吧。”
“也有點關系啊,這也是社團的事。”
“是你想進社團聯吧。”
“那我也不掩飾,我要是進了社團聯委員會,要是當了副主席,對社團的發展也是個好事啊。”
“不想去,搞得文學社有點像公關部。”
“好吧,算是我求你了,大小姐,你也知道,搞社團要經費的嘛,去了,是對社團的貢獻。”
“去也成,不過我不想看人臉色。”
可一旦到了酒席之上,還是不停地灌酒,馬劍明也沒有盡到職責,幫江詩涵擋酒,任由其抵擋眾人的炮火,最后還是學生會的張力跑過來解圍。
回去的路上,張力也盡展男人氣度,聽說馬劍明的所作所為,義正嚴辭地說道,
“現在的一些學生會社團怎么就有這樣一些人呢,官氣太重,把好好的大學校園都給污染了,”
“是的,就為了一個社團聯主席的位置也拼命動用各種手段,”
“那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
“你當然不是了,如果你是這樣的人,我也不會跟你繼續來往了,”
“哈哈,開玩笑的,別說這不高興的事了,我們明天學生會有野外聚餐,你去不去,最近大家忙事情,都累了,也該放松一下。”
“你們學生會的事兒,我不好摻和進來吧,”
“那有什么呢,不都是一個學校的同學嗎,”
詩涵猶豫了一下,“我還是不去了吧,明天我還有些事兒,你們玩得開心。”
回到宿舍,江詩涵明白張力的意思,或許有很多的一瞬間,她也想投降,但好像又到了一個關口,就又緊了起來,最后還是讓張力無功而返。
這之后,江詩涵對馬劍明心存芥蒂。馬社長也對她積怨漸深,暗地里說,“什么臭脾氣啊這是,不愧是城里來的大小姐,鼻子眼睛都長腦門上去了。”
投稿了之后,馬劍明在之后就忙著篩選文章,小波的沒選上,竹籃打水一場空,但另一篇卻選上了。
到了最后,能做社長的自然是聰明人,在選的文章里先要保證自己幾個協會的,大學里也不能不搞好關系,要有利于平時的工作。于是在各篇文章里,按照學生會、通訊社、社團聯等各大社團排序,只要基本邏輯過關的,文筆流暢,尤其思想正確的文章就一概錄取。名額只有十五個,摸清各投稿人的背景,把各社的頭面人物選上,最后才在普通學生里挑。江詩涵原本并不想摻和進來,但閑來無事,就挑了幾篇看看。看了幾篇,竟沒一篇能入眼的,全是空話套話,令人作嘔,最后挑到了牛小波的一篇,讀了讀,覺得這篇文章文脈清晰,語言流暢,頗有思想,明顯好過一眾流水賬似的爛文,就向社長推薦說,“哎,這篇不錯,你怎么不選,選那種文章。”社長不置可否,佯作一觀,不耐煩地說:”這種文章主題說得太大了,不夠正面,而且有些借題發揮的意思,其他方面也不突出,選不上也沒什么好奇怪的,“江詩涵含譏帶諷地說,“你這哪是正面,分明是有意打壓,”社長加重語氣,“這種比賽本來就是講思想正確,他既然明白文章的要求,為什么不能按照要求來寫。”
社長這樣的作派,讓江詩涵骨子里的那股子帶刺玫瑰性子又爆發出來,“一個小小的文學社社長,就擺起官架子了,這官味我聞不了,這個文學社副社長我也不干了,你愛咋的愛咋的吧。”咣當,打門聲如同一聲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