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鑰走到楚虞面前，他玉手撫上她的臉，“長得還不錯。”

　　小嬋聞言也仔細打量起來，她點點頭，肯定了亡鑰的說法。

　　亡鑰撫平楚虞緊鎖的眉，小嬋的視線就跟著那纖纖素手，順著楚虞的眉到唇，延至鎖骨，追了一圈。

　　最后他順著楚虞的藕臂奪過她的刀。

　　相比之下還是對這把刀更到興趣，他沿著刀上的紋路又摸了一遍，得出結論，“青云山的人。”

　　“你認識？”令狐嬋抬起小臉。

　　“不認識哦。”亡鑰摸了摸小嬋呆呆的頭，把刀柄塞到她手里：“拿好了，去，殺了她。”

　　令狐嬋沒拿穩，刀就掉在了地上，發出金屬擊打，鏗鏘的摩擦聲。

　　這聲音嚇得關雎一抬頭撞到桌子底部，他趕緊捂上嘴。

　　亡鑰睨了那張桌子一眼，并沒多說什么。

　　他勾起人畜無害地淺笑：“是她先想殺了我們，我們只是正當防衛呢。一會她醒了也會要殺我們的。”

　　令狐嬋撿起刀，“可是，可是…”

　　可是了半天沒可出個所以然來。

　　反而亡鑰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你不為我報仇嗎？”

　　他抬手，那個一尺深的刀坑里浮出一小節天青色的透明紗。

　　他挑給令狐嬋仔細一看，是蛇皮。

　　“乖乖聽話，這把刀認主，殺了她，刀就送你咯。”

　　令狐嬋舉起刀結結巴巴道，“我，我很乖，也，也很聽話的。”

　　桌子底下的關雎突然站起來：“耍大刀太彪悍，掄板斧太笨拙，都不太適合女孩子，師妹可以弄把劍？”

　　令狐嬋咬著手指回憶，舅舅在妖宮舞劍殺魔的樣子可好看了。

　　她側頭看像關雎。“咦，又是關師兄。”

　　轉身的時候，刀劃過楚虞的臉，造成一條很輕的傷口。

　　血染在刀上，大刀上精致的紋路從染血處外擴閃出一輪微光。

　　“小心。”亡鑰拉著令狐嬋后退。

　　刀在令狐嬋手里振動了兩下，脫手而出飛回了楚虞手里。

　　楚虞一手提刀，一手摸上自己的臉，黏黏的，是血。

　　“有意思，這刀不僅能劃開我的幻術空間，還能解開我的媚術。”

　　“廢話少說。”楚虞揮刀，刀在她手上旋轉了兩圈，朝亡鑰射來。

　　亡鑰勾著令狐嬋的腰閃開。

　　破鏡刀一個回旋又到了楚虞手里。

　　“等等。”關雎插到中央，“楚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他解釋道：“二位師妹都是我們學院新收的弟子，亡師妹的確身手不凡，不是妖怪。”

　　楚虞拿出一個羅盤，“嗅妖盤對妖氣極為敏感，絕不可能有錯。”

　　盤上指針轉了幾圈停下。

　　楚虞順著指針的方向抬頭，正對上令狐嬋無辜的雙眸，“這…”

　　兩個都是綠衣，難道她剛才看錯了？

　　明明高個子姑娘的身手比這個矮個子的姑娘更像妖怪。

　　嗅妖盤，亡鑰鳳眸微瞇，就這小玩意他幾百年前就玩膩了。

　　青檀給的妖契在手，妖氣這個東西只有在使用妖力的時候才會外泄。

　　他伸手拉住小嬋的手，嗅妖盤就開始舉棋不定地搖擺。

　　畢竟是要在學院讀書的，這才進學院，還是不要鬧得太僵好了。

　　亡鑰一拉令狐嬋，手在楚虞看不到的位置向自己后方一點。

　　“喵～”一只黑貓從窗戶一躍而下，羅盤上的指針就隨著那被幻化出來的貓的方向轉動。

　　“居然是這小東西。”楚虞提刀跑至窗前，眼看著那貓逃入密林。

　　她一拍窗戶，“可惡，讓它跑了。”

　　“喂，道歉。”令狐嬋鼓起勇氣道。

　　楚虞根本就懶得理會她，她收起羅盤，路過時還故意撞了小嬋一下。

　　小嬋一個踉蹌被亡鑰扶住，楚虞和亡鑰的對視幾乎能擦出火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