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麒城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
在這個用實力說話的地方,最為人所津津樂道的地方就是斗獸場。
天麒斗獸場是輝煌的,它充滿著濃厚的藝術氣息。
科學、規矩的格局,精美、華麗的工藝,磅礴、壯觀的氣勢,復雜、華麗地表現出天麒強者的姿態,而聞名于流云大陸。
在斗獸場上,在生死關頭,總會激發出一些參賽者的極致本能。
亡鑰的本能就是毒,它自小敏感多疑,小心謹慎,才能在吃人不吐骨頭的斗獸場里存活至今。
和所有王權有關的內戰一樣,沒有哪個王子會當著王的面殘害手足。
所以,亡鑰才能被他好哥哥的手下綁到了天麒城后,茍延殘喘。
他們大約是想讓他自己死在比賽場上的吧。
算準了高貴如斯的他并不能接受將戰敗者當成食物吞入腹中。
最后一次參賽,亡鑰被單方面毒打得很慘。
他一直沒找到機會咬對手一口,或者說是遲緩的行動讓他在碰不到對手的同時,自己還被吊著打。
斗獸場生死局的規則只有一方徹底死亡才能結束。
就像亡鑰沒法用毒咬到對手一樣,那對手也沒法對皮糟肉厚的亡鑰造成致命性的傷害。
除了無數次被摔出去,再撿起來摔出去…
循環往復。
變數往往來源于拖延。
天麒城迎來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屠殺。
熟悉的氣味,熟悉的九尺大鐵塊,揮動帶起的風勁聲,他像天神降世,撞進最柔軟的心房。
亡鑰揚起笑,連百花也不及他萬分之一的絢爛,他說:“你終于來了?!?p> 耗盡最后的氣力,亡鑰重重地摔了下去,投入一個對他來說,特別安心的懷抱。
幻境以亡鑰的記憶締造,每一個黑暗且悲傷的幻境,都來源于他的親身經歷。
再稍加改動,日復一日地做同一個噩夢,就足以讓許多入幻人絕望致死。
小嬋趴在亡鑰懷里,一抽一抽地,哭得好不凄慘。
“行了,臟死了?!蓖鲨€嘴上嫌棄道。
站在局外,他們是看斗蛐蛐的人,站在蛐蛐眼里,他們何嘗不都是斗獸場里的參賽人。
她埋在亡鑰懷里,說:“我以后再也不看斗蛐蛐了?!?p> 金色的陽光洋洋灑灑的落了遍地,輕輕吟唱著:
我吹過你吹過的晚風,感受你曾感受的心痛,孤獨的夜望著天空,眼淚都失控。
那些赭石色,橙色的屋頂,在細碎的陽光下,安安靜靜呈現自己的古樸和美麗。
楚虞拿著嗅妖盤一路追蹤,“怎么又沒有了。”
她搖了搖盤子,又拍了拍:“難道真的壞了?”
“好吧?!彼掌鹦嵫P,抬頭望著前面的建筑,是女生宿舍樓,“兜了個圈圈,又繞回來了。”
她爬上五樓,準備回自己的寢室,開門時無意掃到隔壁的門牌號:0115172。
令狐嬋不是很識字,抱著課本向亡鑰求助。
亡鑰斜躺在床上,打開了一本有關藥草醫學的書,像個播音機一樣讀給小嬋聽。
鳳輕言用枕頭堵著耳朵輾轉難眠,“吵死了。”
他突然坐起來,在一堆書里翻了老半天,拔出來一本《三從四德》:
“想學認字是不?光聽是不夠的,我來教你?!?p> 小嬋抬起亮晶晶的星星眼:“好。”
“過來?!兵P輕言一勾手指,沒什么主見的小嬋就巴巴地爬上了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