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妖皇令,宿魔者,誅。”姬紅玖閉上眼,將手中紅翎用食指一彈。
那紅色羽毛就輕飄飄地落到了死去的女孩子身上,火羽就像導火索,引燃了女尸。
“同生不可求,同死亦可安。”姬紅玖回頭看著撲倒在她腳下的景深,和著那顆掉落在黑夜之中的心臟一起化為飛灰。
“安息吧。”一切終究歸于沉寂。
姬紅玖在最近的店里買了一壺酒,半飲著回來住處。
平涂薄白粉,淡曙紅分染。荼靡山莊依然歌舞升平。
琵琶女歌著:“醉不成歡慘將別,別時茫茫江浸月…今年歡笑復明年,秋月春風等閑度…”
放下小嬋后,顏云闕早早在荼靡山莊門口等著姬紅玖。
他感應到灼熱的火屬性氣息,就迫不及待地沖了過去。
看見的自然是深夜買醉后,步伐凌亂的帝九公主。
倒不用擔心會有人把她怎么樣,畢竟公主大人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她依然是灼灼紅衣,一縷發(fā)絲不羈地垂落在額前,自成七分媚骨。
自由且灑脫。
顏云闕奪過姬紅玖手中的酒壺,“外邊的劣質酒喝了不好。”
“那你給我釀?”姬紅玖挑眉,她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時候愛上的酒,也許愛的只是渾渾噩噩的感覺。
“呵呵,奇了,你竟會主動來找我,看來是真的喝多了。”姬紅玖推開顏云闕,繼續(xù)往前走,只當是喝了劣質酒后的幻覺。
“可以。”顏云闕說。
姬紅玖停下腳步,“你說什么?”
“我說,可以。”顏云闕認真地重復道,沒有任何不滿與不耐。
姬紅玖“哈哈”一笑,點燃鳳凰火將體內的酒精蒸了個干凈。
她定情看著顏云闕琥珀般的眸子,踮起腳尖捏了捏他的寬厚臉,“這質感,好像是真的。”
天上或許會掉餡餅,但絕不會突然砸下愛情。
才見證了一場以愛為名的獵殺游戲,姬紅玖冷靜地問:“什么條件?”
“請你救一個人。”
姬紅玖幾乎都沒有過腦子就猜到,“你夫人?”
山莊里突然多了幾道陌生的氣味,其中那個冰木雙屬性的氣息實在太熟悉了。
這段時間接妖皇令到人族鎮(zhèn)魔,姬紅玖吃了好幾次暗虧,智商與日俱增。
每次大意失手都多虧了顏云闕的幫忙,按道理來說,她沒理由拒絕。
但不囂張就不是姬紅玖了,“可惜我不想,她若是死了,我成為你夫人的幾率豈不是更大。”
姬紅玖歪著頭,“再說,我現(xiàn)在對夫人這個詞不感興趣了。”
“最好是這樣。”顏云闕平靜地拿出妖契。
有些事情,還是坦白比較好,“帝九公主身份高貴,顏某自知高攀不起。
“再則她死了,我也活不了。”這個她,自然是屋里被冰霜包裹的小嬋。
憑欄空瓦,屋中。
亡鑰和追上來的鳳輕言一起維護著妖契的力量。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亡鑰并不想在別人的地盤上過早地暴露出自己的底牌。
所以他沒有拿出陣眼東珠替小嬋療傷,反正距離契約主越近,生命轉化率越高。
時光不停,生命不止,稍稍加快了些流逝的速度而已。
對有著漫長壽命的大妖來說,都無傷大雅到感覺不出來。
“怎么,你沒有拿那丫頭的刀?”亡鑰看著鳳輕言赤拳而歸,出聲問道。
“君子不奪人所愛。”鳳輕言在人族耳濡目染慣了,對此類文化比野蠻的妖族更為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