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下的被子,“呼”地被掀開。
我不知為何挺直腰背,就這樣坐著醒來。但當我發現房間內還是很昏暗的,即使外面的天空是白色。我隨意四顧,然后發現這不是我當初的房間,就是一開始住的。我就坐在床上思考,這怎么回事。我似乎完全不會擔心出現在陌生地方會發生什么。
“我好像...”我突然記起是【】帶我來到這里。至于是怎么做到的,嗯,記不清了。
然后我又回憶今天似乎做的某個夢。努力了片刻后便發現自己只記得夢里有白色、黑色的色塊,這些色塊還會移動。不懂什么意思。
接著,這思考也就一兩分鐘。之后,我就放松躺下,看著天花板,閉上了眼睛。
其實,也沒睡多久,就是閉上眼,在被子里縮起身子,左右翻來覆去,忍了許久后便翻身坐起。我看著不遠的陽臺處,透著些微光。我看著,便尋了過去。接著,我看著這白色的天空,像是被誰調動了亮度般,一點點變亮。我看著這片天空頗感無聊的觀望。
或許是那單調的白色領我有些厭煩,我又低下眼睛,遠眺那些如同山脈的高大建筑。看起來多以工廠為主的樣子,一眼望去,黑色的管子幻如森林,在那里隱約傳出的嘶鳴,是莫明怪物的嚎叫。
我摸著肚子,轉身便往室內走去。
我在房間內的衣柜里,挑了件衣服,換去曾經那件。
當我站在全身鏡面前看著自己上身黑色外衣,內襯白色的襯衣,下身黑色長褲,黑色皮鞋。不過,衣服的手臂位置有些別扭,可能是衣服完全是硬套上去,沒有仔細打理。我也不在乎這點細節,嗯。
我離開臥室,看見了寬敞的走廊。
此時,一位臉上有鐵黑色面具的身穿黑色正裝的侍者從……從墻里面鉆出來。
“先生,您的早餐在大廳已準備好。”他俯身恭敬道。
“啊,謝謝……(嘴角輕微抽搐)”我趕忙道,“不知能否帶我去?”這位侍者并未發言,只是側身做請,接著向前走去。我跟在這位侍者身后。
到了大廳,我看見了一桌的飯菜。
我的嘴長的有點大。而此時我也聽見不知何處傳來的輕蔑的笑聲,環顧四周,都是戴著鐵黑色面具的侍者,且那些面具的表情一致,侍者的體型也差不多,此時他們站在我周圍,動作也一樣。
我走到桌邊,開始用餐。我看見一塊三明治就伸手去拿,而此時一陣笑聲傳來。
我看見一杯牛奶,便拿起張嘴就喝。那笑聲似乎有傳染力,我可以聽見空氣也在不為失優雅的輕笑。
我不會用刀叉,所以干脆用叉子將食物插起送到自己面前。
那笑聲似乎成為低語,成為呢喃,在我耳畔,在我腦海,在我身體內的每個細胞里,瘋狂,張揚,夸張,咆哮般的笑,不顧一切,不顧形象的笑。我因此聽不到除了笑聲外的其他聲音,我因此聽不見自己的聲音,我因此感覺眼前一黑,看不到自己,我因此沒有思考,想不到自己。我仿佛成為笑話中心的傀儡,供人們歡樂。
人們將喜劇說成悲劇,卻不能理解悲劇為何是喜劇的來源。我們只為索取,不問為何。
等那朦朧退去,我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嗯,肚子里似乎有些東西。
此時,有道身影……從墻里面鉆出來,對方臉上帶著個鐵黑色的面具,這位侍者張口道:“先生,您的早餐在大廳已準備好。”
我的身影隨即如橡皮擦逝去鉛筆畫似的消失在這位侍者面前,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