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巷子里,這是個陰暗,沉沉的巷子。這里似乎沒有光亮,沒有聲音,這里似乎被世界所遺棄。
突然,【】看見一個身穿襯衣,腦后及兩鬢斑白的男人背對著【】并出現在【】的面前。這個人似乎有些慌亂。
“嘿!”【】試著向對方打招呼。這個人似乎聽到了什么,急忙轉頭。
“呃,你好。”這個人怔怔的看著對方,眼睛忍不住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這是位看起來身材高挑的女士。頭戴米色貝雷帽,柔順且些微卷起的栗色長發散在這位的背心。這位穿著件白色襯衣——衣領處有一個藍白色蝴蝶結,身上還有一件黑色背心。這位身上套著件灰色男士大衣。大衣的左胸口處有一個口袋,里面放了只筆。身下是一件淡藍色的緊身褲,腳上是一雙白色的運動鞋。
這位【】的褐色眸子緊緊盯著對方,小小的臉上皺著些猜疑。
“你是從[上面]來的?”【】開口詢問對方。
“[上面]?”我一時被對方的問題問的有些沒怎么回過神,不小心挪腳踩到了一灘令我心里猛地“咯噔”一下的東西。我向下看去,是一灘惡心的嘔吐物。
“這是!”我驚聲尖叫,但沒叫多大聲,只是驚呼的我邊很快平息了自己的心情。只是一邊的那位【】,噗嗤笑了聲。
“哎呀,這沒什么,只是個酒鬼的嘔吐物而已。在這種靠近酒吧又靠近工廠的地方,這種東西也算是種景色了。”【】看著我捂嘴笑笑道。
“酒鬼?這里還有其他人?”我忽然意識到些什么。
“怎么,好奇酒鬼嗎?”【】的眼睛逝去了笑意,平淡地看著我,旋即【】摩挲著自己圓潤的下巴,“反正今天沒看見什么目標,玩玩也是可以的。(【】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子],你呢?”
“……”我后退一步,已準備轉身就逃的念頭。
【】看著我這動作,細不可察的點了點頭,說:“別急著跑,我是[母]的[子]里面很弱很弱的一位。沒什么特別的地方。嗯,(這位前傾身體一只手放在嘴邊小聲)告訴你個小秘密,我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Em。”
我看著對方,問,“我憑什么信你?”
“憑你對我的了解。”
“我對你的了解?”
“[子]是[母]的一部分,是[母]的眼睛,是[母]的嘴巴。[子]之間的記憶,想法都是互通的。我很了解你……(【】的眼神撇撇)各種方面……”
“那e……”
“不許說!你說這個,你的[子]會發現的。”
“嗯?”我疑惑不解的看著對方。
【】沒看著我自顧自的說:“每個來自[上面]的人身邊都有一個[子]。這是對他們的照顧。畢竟[上面]又被稱作天堂,每個人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自己可以做一個小偷,可以做一個暴徒,可以做一個殺手。而[子]這可以認為是他們的欲望的寄托,可以委托[子]做任何事。但[子]不可以強控于[上面]的人。至于這些行使自身欲望的人怎么樣,只取決于其他人的目光。及所謂‘生死在天’。”
“那我為什么信你?”
【】轉過臉道:“因為[上面]的[子]會說謊,沒一句實話。而我,包括所有[下面]也就是這個看起來天上白凈,地上骯臟的地方,所有[子]不會說謊,說的全部是實話。但(看了我一眼),[上面]的[子]你其實可以通過其動作猜測意圖;相反的,這對我則不行。”
“這,這我……”我心里表示這很難有說服力。
【】攤攤手,無所謂。
“不過,你想不想去看看那些酒鬼?就當是一個娛樂自己的機會。總是悶悶不樂的人,可是會生病的喲!”【】眼睛下移,看著我的腳下,“你肯定想去。”
我仔細看了看對方,松了口氣般道:“嗯,今天心情不好,可以。”
我不知為什么,對于他人的言語,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深深的懷疑。覺得,這些……在欺騙我。嗯,很奇怪的感覺。
【】領著我,輕車熟路的從那個陰暗,沉沉的巷子走迷宮般來到了一處荒涼的街道。我可以看見裂開的馬路,空洞的破舊的房子。
緊接著,【】攔住我的身子,然后豎起食指放在唇邊,微瞇眼睛道:“噓,快看,那兒有個酒鬼。讓我們看看那個家伙會做出什么笑話。”尋著這位的眼神,我看見一個沿著街角腳步虛浮,走著“S”行的路線。
這位酒鬼正來到一個街邊電話亭,然后一口吐了一堆嘔吐物在那電話亭的玻璃上。
嗯,這莫非是物理意義上的口吐芬芳?
接著,這位酒鬼連眼睛都沒怎么睜開,然后打起電話,然后深吸幾口氣,說:“哈,哈,(咽了口口水)請問是警察嗎?啊?”電話里的聲音明顯的頓了頓。
“請問,您有什么需求嗎?”電話的男人深吸口氣問。
“我現在,嗯,呼吸不暢,胸口難受。”這個酒鬼左手捂著自己的心臟,大口呼吸道。
“嗯,請問您是有呼吸疾病或是心臟有問題?”
“不,我,我很好,嘔~(這位酒鬼猛然彎下腰)”
感覺電話不干凈了……
“那,那您打電話之前發生了什么?”
“我,我在被警察追趕……”
“……”
我聽到身邊的【】捂著嘴,幾乎是窒息般的大笑著。我則有些疑惑。
看著那個酒鬼疑惑地看著電話莫名其妙的掛掉,自己沒將電話掛掉,就把話筒掛在哪兒。然后,這位將門推開,一下子撲倒在外,然后緩緩爬起,離開了電話亭。
“哈哈,很有趣不是嗎?”【】在一邊打趣。
“嗯,他很可憐。是的,可憐。”我皺眉的說著,“你難道就是看著這些人的悲哀,娛樂自己的嗎?”
【】的鼻子里哼了個聲音:“難道快樂不就是這么來的嗎?是的,這種嘲笑,這種將快樂建立在他人悲哀,不幸,甚至絕望之上是很低級且劣質的。但是,這世上有哪個人的悲哀不曾建立在此之上?哈哈哈,這太可笑了!怎么,你的快樂很高級?這世上哪來什么高級快樂?哈哈哈,來,來,你高級快樂一下,哈哈哈!”
“……”
“何況,不僅是酒鬼。還有警察,工人,流浪漢……這些都是笑話……嗯,你也可以。是的,人類很愚蠢。”【】看著我笑了笑。緊接著,【】頓了頓,因為有一只白色的鴿子輕輕落在【】的左肩。我看著這個突兀出現的鴿子,同樣,這只鴿子也看見了我我,然后,我看見這只鴿子看我的瞳孔里,不正常的聚焦,就像一個攝像頭。
“啊,介紹一下,這個家伙是[檢查者]。它們是隸屬于高級顧問公司,其工作主要負責監管這座城市。”【】向我我介紹著。
不過,我略顯奇怪,問:“這個……鳥,怎么做到監管?”我話音剛落,這只鴿子的表面開始如水蕩漾,接著,在我眼前化為了一個懸停在【】左肩的攝像頭。
“這是這些[監管者]的能力,畢竟作為監管,要做到隱秘。”【】向解釋,但這位說著說著就輕笑了聲,“呵,這個世界好像很本就沒有除了人類外的其余生物,這些[監管者]的出現,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是豐富了這個世界。(自言自語)盡管代價是失去自由……”
這個[監管者]的“眼睛”瞄了瞄我與【】后,再次化為一只鴿子,隨后起飛。
【】抬頭看了看這只鴿子,仿佛夢囈:“警察們通過這位[檢查者]來確定那位酒鬼。據說,那是位挑釁主管的工人。”
……
片刻后,【】又拉著我往其他地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