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一嘴油光
一時之間陷入僵局
李大軍坐在石凳上悶不作聲,張桂芬喝足了繼續杞人憂天的哀嚎。
李豆米只覺天靈蓋一個勁“突突”作響,好似頭都要炸了。
“爺、奶你們這樣耗著是沒用的不如先回去休息,養足精神才能繼續想辦法,你們要是累倒大伯就沒有指望了。”李豆米提議道,“我不能讓公安同志直接將大伯放了,不過我可以向他們打聽這件事的進展。”
“不至于像只無頭蒼蠅一樣飛來飛去,既能有效的解決問題。”
聞言李豆米不會袖手旁觀,二老的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
張桂芬眼神閃了閃,擔心只是想將他倆打發走:“你不會是想將俺們打發走,故意說好聽的話來騙俺們的?”
“奶,我家就在這里騙你做什么?”李豆米反問。
話里行間都是在表達: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家在這她能跑哪去?
張桂芬暗忖道: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沒錢能跑到哪去?總不至于狠下心將爸媽他們棄之不顧吧。
跟李大軍眼神交流一番,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一日不解決李建軍的事,這二老怕是天天要來她家里鬧,她得為了以后能安寧地度日生活,租賃店鋪的事暫時需要放一放了。
發現計劃走趕不上變化。
蘇招娣在灶房里做晚飯,李麥穗幫忙給打下手。
李建強手握著砍刀一下下劈著竹子,“咔嚓”將它劈成一一樣的條狀,用搭在脖頸上的汗巾將額頭上的汗珠擦掉。
“囡囡,你爺奶只是說話難聽,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大伯的事盡力而為,沒有辦到也沒關系,爸不會怪你的。”
在根深蒂固的“重男親女”里李建強的思想開明遠超這個年代的部分人,更甚于后世的人。
寧愿自己夾在中間為難也不想她受委屈。
李豆米鼻頭一酸,“嗯,我曉得!”
她在一旁將劈好的竹條規整好,將院子里的家畜一一喂食。
灶房里飄出陣陣香氣彌漫整個院子里,自從做冰粉生意,家中伙食也好了不起來,不再是頓頓野菜、咸菜了。
李麥穗從灶房里探出頭:
“爸、小妹,可以洗手吃飯了!”
“好的。”
李豆米拿出適量的參片放入壺中,往里倒入適量的熱水,督促他們一一喝完。
長期喝參片水效果明顯,李建強之前干半天農活就累得氣喘吁吁,現在做一天都不帶累的。
蘇招娣則是由內而外感受到了變化,手腳不再冰涼,之前月信半年來一次到現在月月準時到來。
李豆米期間也明顯發現輸卵管沒有之前淤堵,可以在藥館里買些當歸、枸杞等一起煮給蘇招娣喝,效果會更加顯著。
她給李建強準備了適合緩解疼痛的藥貼,大部分都是在用山上挖出來的草藥制成。
李建強腿傷況嚴重,醫療不發達能做到的就是盡可能保住他的性命,至于殘疾不殘疾也不重要了,但凡她早點來到這里說不定他還有一線康復的機會,現在錯過了最佳醫治的時機,因為骨頭和經脈已經愈合好了。
其實還有一個法子但是風險太大,李豆米自己也沒有很大的把握,現在能做的是幫他緩解疼痛。
消完食跟李麥穗一前一后的跑步,自那次事后兩人從不間斷,哪怕早起晚歸也不落下。
已經養成了習慣,反倒是不鍛煉便渾身不自在。
人一旦運動便會將任何瑣事暫時拋之腦后,放空自我。
“嬸子,您知道公安局往哪個方向走嗎?”李豆米禮貌地攔住一位路人。
“公安局當然知道啦,喏前面直走走到那個位置左轉就到。”
“前面?好的好的,麻煩您了謝謝!”
李豆米笑著道謝,照著那人說的位置尋了過去。
遠處一大院門旁的楹聯上寫著“永安公安局”五個字很是醒目。
李豆米朝身穿公安制服門口站崗的同志問:“同志您好,我想問下陳建業陳公安同志在嗎?”
“陳哥嗎?”
他口中的陳哥是陳建業無疑。
“嗯是的!”李豆米點頭。
“陳哥出去有一會兒的功夫了,小同志你找他有什么事嗎?”站崗的同志見她跟自家妹子一般大的年紀,不由提議:“這么大的太陽小心曬得你中暑了,要不你進去等?陳哥應該快回來了。”
“同志謝謝你告訴我,我在外面等就行。”李豆米踱至一棵聳立的大樹下藏進樹蔭下。
百無聊賴地數著進出公安局的人。
“21、22……”
數到“38!?”
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從外面回來。
李豆米“唰”一下從地上竄起,大聲疾呼:“趙小權——趙警官!”
趙小權嘴里叼著一個“肉”包子緩緩扭頭看是誰在喚他。
前兩天才見過的李豆米。
為什么一眼就看出來是肉包子,全靠他吃得嘴邊泛著一圈的油光。
李豆米嘴角微微抽搐,盡力保持微笑。
“小丫頭,你怎么來了?”趙小權絲毫不在意形象地將包子一把塞進嘴巴,快速咀嚼含糊不清地道:“是出了什么事?”
油光閃閃的更加醒目。
李豆米用指了指嘴想示意——他擦一下嘴。
趙小權缺根筋半天猜不出李豆米是什么意思,緊盯著她的嘴看,再瞟到自己手上的包子,恍然大悟將最后一個包子遞給她,哭笑不得:“你想吃包子就直說嘛,你比手勢害我想了半天,我可不是小氣的人。”
“……”
李豆米心里不住翻了個白眼。
“趙警官,我是示意你將嘴邊擦擦,上面全是——油光。”
趙小權遞包子的手僵在原處,瞬間面紅耳赤臉紅得發燙,尷尬不已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
男人不像女人那樣講究隨身攜帶手帕。
直接上手往嘴上一抹擦掉,赫然一手的油光,趙小權心道:他怕是有一段時間是不想吃、不想看到肉包子了。
“趙警官,建業叔叔呢?”李豆米貼心的替他揭過這個糗事,“怎么沒跟你在一塊兒?”
“師父嗎?他讓我先回局里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