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里轉了一圈,也沒看到人。木簡清站在大門口失笑,心想:這小孩現在出去也不怕死。
張叔聽聞這件事,急得快要上房,畢竟生死是大事,學習比起來也算是小事了。
木簡清想了想,拉住一直在走來走去的張叔,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張叔一臉的肯定,然后就去辦了。
木簡清唇角掛著笑意,你這小孩不聽話,當然得好好教,然后拍拍手走回湖心院,去干另一件大事了。
再說這頭,夏末帶著面紗斗笠跑去找楚南的時候,楚南正睡眼惺忪的準備起來上早課。看見夏末帶著面紗斗笠還喊了一聲,“美人兒~”
夏末迎頭就是一句,“滾!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
“小侯爺?你這個時候一貫不是都在家的嗎?”
夏末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在楚南起床換衣服吃飯的時候滔滔不絕的講了自己如何遇到木簡清,帶回來,自己又是因為什么,如何跑出來的。
楚南拿筆的手愣是定在了半空中,兩只眼睛都快閉住了,夏末一聲暴喝,“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楚南被嚇的筆都掉在桌上,“我的祖宗唉,我在聽,我在聽。”
楚南心疼的吹了吹自己的宣紙,看解救無門,扔在一旁說,“那道士得長得多好看,讓你這般迷了心智,招惹了這么個大麻煩。”
當即楚南就挨了夏末一巴掌,“說了是因為我小叔的玉佩,我小叔肯定不會把這玉佩給些無關緊要的人,他一定是要我做些什么,才會把玉佩交給木簡清。”
楚南“哎呦”一聲揉了揉腦袋,“好吧,您說什么都對。那你在外面這么危險,也不能天天跑出來啊。”
“這不是讓你給我想辦法嗎!平時就你鬼主意最多,想辦法啊!”夏末搖晃著楚南。
“好好好。你先別搖我了,我要吐了。”夏末松開手,等待著楚南的下文。
“不如去宮里,這他總沒轍了吧!”
夏末咬著牙說,“宮里到處都是花,你想要我死?!再說了皇后娘娘不會讓我在這個時候進宮的。”
“也是,皇后娘娘是你娘的手帕交,比你親姨還親,從小對你跟九皇子沒什么區別。”
“別提他,他比木簡清還煩!”
楚南一言難盡的說,“我就不明白了,你們倆從小在一起,沒混出來個情深義厚,居然見面就罵,三句就打。”
“他有病!腦子不正常!”
楚南看著夏末說這話,頗為無奈,想了想,“說起九皇子,我想到了個辦法。”
“什么?快說。”
“我們只需要一個身份壓得過那個誰?”
“木簡清!”
“哦對,我們找一個身份壓得過木簡清的人,他必須交出你,還不能干涉你在府里干什么,這樣你不就自由了。”
夏末點點頭,“可是找誰那?”
楚南敲敲腦袋,手指算著條件,“你的長輩,不行,沒人會來救你,平輩的不行,身份又不夠,那就只剩下皇族中你的平輩了。”
夏末的舌頭尖舔過嘴邊,“皇族之中的平輩,也就是七皇子,九皇子,十皇子,十二皇子。”
楚南想了想,“七皇子最近可能不行,皇上讓他去巡查河運的事了。”
夏末又趕緊問,“那十皇子和十二皇子那?”
楚南側了下身子,“呃,這個十皇子在三月圍獵時摔下了馬,腿斷了,還養著那。至于十二皇子,呃,你知道,他恐怕有點。”
倒不是說十二皇子怎么了,只是他平日里總是一番唯唯諾諾,我不行,這太危險了,父皇會生氣的樣子,讓他幫忙干這個真不一定行。
夏末捏緊杯子,“死馬當作活馬醫,先找他,走!”
夏末說走就走,拖著楚南就出去了。
今日正巧是十二皇子母妃生日前一個月,十二皇子孝順的很,總在這一個月里在街上逛,為他母妃挑選禮物。
夏末帶著楚南在幾條賣奇珍異寶的街上兜頭閑逛,終于在伍拾前找到了十二皇子,夏末拍了十二皇子一下,等他轉過頭來。
“見過”
楚南和夏末還沒說完,就見十二皇子一臉驚恐的看著他倆,兩人是二丈和尚抓不到頭腦,他倆有這么恐怖嗎?
直到聽見后面不止一條狗叫的聲音,兩人才反應過來,十二皇子最怕狗。十二皇子當即暈了過去,被旁邊的侍衛送到醫館。
可是這兩條狗還是圍繞著兩人轉,并且叫喚,直到街上涌出近十條的狗,都向這奔來,兩人才察覺到不對勁,依稀好像看見勇嘉侯府府衛標志,夏末轉過頭就開始翻閱阻礙開始跑,后面的狗緊跟其上,夏末一邊跑一邊大罵,這該死的老東西,木簡清,咱們倆沒完!
結果被斗笠的面紗糊了一臉,絆摔了一跤,帶回了府。
夏末被帶走的時候,還對楚南大喊,“救我!”
楚南擦了一下頭上的汗,扶著旁邊攤子的架子喘氣,看著隨著夏末離開的狗群,覺得這木簡清絕對不是常人能對付得了。
轎子停在侯府內,夏末生著氣坐在里面。
下人跪了一地,張叔在簾子外哭道,“侯爺,您又不是不知道您的身體,您在外邊閑逛多危險那,您這要是出了事,老東西我死了以后,可怎么向地下的侯爺交代啊——侯爺,你這是要讓侯府上下所有人,為您陪葬啊!”
小時候夏末曾經自己把自己不小心關到地窖里去了,差點把自己悶死,皇后為了找人,下了令,若是找不到,侯府上下全都得給夏末陪葬,侯府的地都因此被掘了三尺,等到夏末出來,還以為自己家被炒了。
但是這件事結束以后,皇后為了提高眾人的警惕,實打實的頒了道旨,但是逢年過節皇后也為侯府眾人添賞,旨意雖然霸道,為了夏末,皇后也實在沒辦法。
招是老,可是管用。夏末還是不情不愿地走了出來,扶起張叔和奶媽,叫其他人起來。
木簡清隱在樹后,嘴角提起,搖了搖頭,又徑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