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唐姝的那只大公雞就叫了起來,孟澤一行人也準備離開了。
唐姝從帳子中走了出來,伸了個懶腰,眼睛上的白布也取了下來,揉了揉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天亮了,鬼魂也散去了,好生寂靜。
見遠處一錦衣華服的男子指揮著其他人搬運行李,她想著應該是昨天那個公子,便朝他走去,準備好好道謝一番,再麻煩他再順她一場。
可葉子康看到唐姝的正臉,竟不由地看癡了,沒想到這姑娘取下白布后,竟格外地好看,其貌似仙子,亭亭玉立,身著樸素道服卻仿若不染風塵。
卻不由地為她感到惋惜,芳華年紀怎得就做了道姑呢?
不過唐姝也沒給他惋惜的機會,走到他面前,行了一大躬,開口便道:“昨夜多謝公子收留之恩,小女子原本是去京城投靠親戚的,可是去京城之路太過遙遠,我又人身地不熟的,昨夜得知公子與我順路,可否麻煩公子再搭我一程,我一定有力出力,絕不拖累公子”。
說罷,唐姝還眨了眨二下眼睛,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她想著,要是這公子還不同意,她就偷偷從袖中抹點催淚粉。
這套路學的還是她師父的。
但是,她忽然聽見一慵懶又清冷的聲音從后方飄來,“東西收拾好了嗎?”
“回主子,還有你與這姑娘的帳子沒有收拾”。葉子康醒神后立即答道。
此時唐姝有點尷尬,報恩報錯人了。
索性一拍腦,要不再講一遍?
“公子,昨日多謝……”
“打住!”孟澤一伸手便按住了她勢要作揖的雙手,“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不用再來第二遍了”。
唐姝見他語氣冷淡,聽不出歡喜。
想抬頭仔細看一下他的神情,卻看呆了。
這女子長的好看,倒不是稀奇事,可男子長的好看又不柔媚,那就真的是值得一看了。
若說一眼瞧上去,剛剛那位錦衣華服的是位公子,那么這位長的就是天生的帝王之相啊。
鼻梁高挺,棱角分明,鬢若刀裁,骨相澄澈正朗,形似山中高松,身量挺拔,渾身透露出一股貴氣。
這等運勢的人真的讓唐姝眼饞。
就差哈喇子要流下來了。
“你還要盯我看多久?”孟澤被看的實在太久了,悶聲道。
換作平時,他一定轉身就走,但是這女人的眼神不太對。
不像仰慕之情,卻像在看獵物一樣。
他有點失望,卻又想聽聽這奇怪的女人說些什么奇怪的話。
唐姝輕咳了一聲,“小女子是頭一回見到像公子這樣貴氣的人,不由心生仰慕,還望公子海涵?!?p> 唐姝現在低著頭,說話的語態卻仍不卑不亢的。
孟澤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索性招她上了馬車,算是默認她同行一事。
他帶了不少侍衛,也不相信這鬼神之說。
純想看看這姑娘在他眼皮子底下能玩出什么花樣。
唐姝上了馬車倒也渾不在意孟澤冷漠的眼光,只拜托了葉子康托人照顧下她的小白和大公雞以及竹箱。
現在和孟澤單獨二人做在馬車里,倒也不擁擠,空間挺大,馬車內還鋪著軟毛毯,布置了靠背,只要忽略掉孟澤打量的眼光,這一切便堪稱完美啦。
但是她想安安分分做個透明人,可人家偏偏要她開口。
“姑娘怎么知道我們要去京城?”孟澤向她問道。
“昨天算出來的,總不能我是大老遠跟蹤你吧?!碧奇娝尚奈聪膊幌攵嘌?。
遂從袖中摸出了一枚龜殼,搖了搖,掉出了三枚銅板馬車上。
唐姝看了看,便將銅板拾了起來,和龜殼一起收進了袖中。
語氣漫不經心地向孟澤說道:“我見你好心載我一程,所以這一卦我不收你錢了,凡事要講究因果循環的。今天你幫我,明日說不定就是我幫你”。
“然后呢?”孟澤嘴角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