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兩個月,我與徐萍沒見過,可是在黑夜在白天在工作有閑的時候我會想起她。
她是究竟一個怎樣的女人,能引起我如此情感相系,如此走進我的心里。
怎么聯系她呢。
其實我那首詩不是這首,對于一個搞文學創作的人,我再也寫不出那首詩,我想得到那首詩,就用那首詩作引線吧,索要一下,可明知她不可能保存的,明知冒犯。
我通訊錄找到了她的手機號,上午十時給她寫短信:“徐老師,《神話》的詞,還能找到嗎?”
發送時,下了很大的決心,有一種不管天塌地泄的感覺,腦子一懵,按了鍵,發后既如釋重負,又忐忑不安,直到上午放學時她打來電話,我緊張的接通。
她問:“誰?”
世上只有她才有這樣美的聲音,和諧她的美貌。
我故作鎮定:“徐老師,是我,神話的詞還能找到嗎?”
她柔和的說:“我不知道你說的啥意思。”
我解釋:“是一首詩,有人給你的。”
她語氣抱歉的說:“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我說:“在華府大酒店。”
她:“哦——”,
果斷的說,“你就是那個老師,是吧?”
我說:“是的。”
她撒嬌的說:“找不著了,這都這么多年了。”
我說:“那算了。”
她說:“你還有其他的事嗎?”
我說:“沒有,”
又改口說:有–“
“那就這。”她掛了。
我害羞的地縫都想鉆進去了,我想我們即使相見我也不可能再打擾了。
我掐滅了這火苗,不想,不念,卻想不到一月后學業水平考試,我和徐萍分在同一考點。
她衣著淡黑,婉約合度,身姿娉婷,面膚白皙,星眼峨眉,那情致世間只有一個,也無法形容,一出現又把我吸引了。
一場考試結束,交驗了試卷,她一個人坐考務室西窗邊,很冷寂,很淡靜,她,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
她并沒有表現認識我,自尊心讓我不便上前和她說話,可我又不想離開她,這種感情與她在一起的時間越長越急劇增長。
考試三天。我每天考試前,等待她來校。考試中間,又目尋她在哪個考場。考試結束,我提前走一步,看她如何走。
她騎鈴木摩托,扎車棚里。我把車棚里橫七豎八的擋她的車子挪開,可又不想讓她看到。
可有一次她早到,看到了我。
并排出車棚時,她問我:“你是哪個學校的?”
我說:“咱倆同校。““你在老校區?”我沒話找話。
她說:“你在新校?”
“嗯。”我點頭。
并行的二十米,雖然我心歡喜,可找不到話。
學校大門不開,需從側門過,橫七豎八的電車排隊擁擠不堪,她的鈴木車臨過小門時,前輪已過,車后腚橫斜著沒有辦法。
在她身后的我,怕同事笑話,不敢幫她。
她回身用無奈求助的眼神,含笑的目光看我,我扎下自己的車子,幫她把車抬了一下。
出門之后,她駛入大街的車流,我并沒有跟上
她消失……
我悵然若失。
正當我準備發起第三次沖鋒的時候,我旁聽到她的事。
徐萍,十八歲時中師畢業,分配到鄉下的一所農村高中干后勤,她的漂亮引得男教師們和社會上一些人圍著她轉。她活波,大膽,敢跟男人打鬧。她剛結的婚,丈夫是科技局官員的公子,是個紈绔子弟,婚后調到龍水一高。
既然已經結婚,我更不便找她。
之后又偶遇過她兩次,一次在超市收銀處,她與一個老婦人,老婦人衣著奢華,牽一只貴婦狗。
她的神色平靜而嚴謹,腰身豐盈,腰線明顯。我在她身后三四米處看她,她高貴而不外露,美麗而不妖冶的氣質,讓我內心酸酸的。
另一次是在實小花園,她一個人在那兒等人。她穿一身淺黑的衣裳,神情有七分憂郁,內心似躁。我再次燃起不舍離去之情,對她豐美合度的體格與卓然不群的雅致傾心不已。
她屬于上層社會,而我一無所有,我們不可能交往。可兩年后夏天,與徐萍的一次偶然相遇,我又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