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的熟悉聲音讓她猛然抓住他的衣角,看清是承千言時,江陌鳶撲到他的懷里哭訴:“我今天太慘了,被人推倒,還被球砸,剛剛還做噩夢了。”說著她撫上自己的后腦勺,“嘶”,她倒吸一口冷氣,真疼。
承千言忙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動作:“別亂動,都起了一個大包還不消停。”
“啊?”江陌鳶驚嘆,“被球砸了一下就這么嚴重?至于嗎。”
承千言冷哼一聲,嘲笑她的無知:“你以為呢,那個學生為了贏那幾分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你應該慶幸有空氣阻力,不然連腦震蕩都有可能。”
“我的后腦勺是不是特別鼓?”她的形象沒了。
“還好啦,每天擦些藥就能好得快些。”承千言摟住她的腰,拍著她的脊背安慰:“沒事沒事,有我在,做什么噩夢了,說來聽聽,我和你一起分擔,嗯?”
江陌鳶哼哼一會兒:“我忘了。”醒來明明還記著呢,現在一下子就忘了,“等我等會兒想起來再告訴你吧。”
承千言失笑:“想不起來正好,省的又害怕,別想了。”
“嗯。”
“唉,連最后的賽況都沒看清楚。”江陌鳶嘆氣,雖然她不懂球,在場上也只知道加油鼓勁,但氛圍感染了她,她一樣熱血沸騰啊。
“多虧了那一球,最終的戰局還沒出來比賽就被迫終止了。就算沒發生意外,你們也贏定了。”
“所以我覺得那個人肯定是輸不起,故意往我頭上砸。”江陌鳶推理道。
承千言順著她的話,贊同的點點頭:“對,那個人很有嫌疑。”
“對吧。”
“明天是周末,你又沒有課,回來陪陪我吧?”承千言心疼她,心里后悔當初為什么同意他去和承染那個傻子一起去上什么學。親親她的小臉,渴求道。“我一個人在家太孤單了。”
江陌鳶也想和他待在一起,畢竟這一周實在是太忙,早上晚上都有訓練,都沒怎么見過面:“我也想,可是我周末晚上還有合唱練習啊,從家到學校來回跑太麻煩了,對不起。還有你要是太無聊的話......”
誰料承千言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失望,反而挑眉打斷她:“所以你想和我呆在一起嘍?”
“嗯吶,你有辦法?”江陌鳶隱隱覺得他知道些什么。
男人眉間舒展,俊臉一派喜悅:“承染幫你向學校請了傷假,雖然傷勢不重,但當時在場的學生可是都看到你暈過去了,所以你之后的兩天可以不用去聯系了。”
“真的?”江陌鳶驚喜道,看他肯定無疑的眼神,環著他的脖頸尖叫,“太好啦,耶!”
承千言一手環著她的腰,湛藍的眼底笑意盈盈,另一只手插入她的秀發順了幾下,壓著她后頸吻上去,嘴里含糊不清:“讓我親親。”
江陌鳶順從地回應他。一會兒,江陌鳶推開他,承千言意猶未盡,她推搡著:“讓我摸摸你的腹肌。”她手癢。
“你直接摸不就好了,難道你要用嘴摸?”承千言蹙起的眉間藏著不悅,大手牽起她蠢蠢欲動的手朝自己的衣服下一塞,“摸吧。”然后嘴上繼續剛剛未完成的事業。
夜幕漸深,此時已不是炎熱的夏季,偶爾白天還能穿裙子,晚上就不行了,再不濟也要穿個七分褲。江陌鳶穿著短褲就想去院子里逛,被承千言勒令換衣服,江陌鳶不高興的“哦”了一聲,下一秒趁承千言不注意發力朝外面跑。
承千言反應極快,一把撈起她,將她扛在肩上,“啪”拍她的屁股:“還想偷偷跑出去,不許出去了,在家里呆著吧!”
晚上到了睡覺的點,江陌鳶被砸已經睡了一下午了,到了現在仍是精神百倍,躺在床上,她掰著承千言的手指和他沒話找話。
“我昏過去以后是被送回來的?”她以為自己應該睡在醫院,再不濟醫務室也才對啊。
“本來是直接在醫院的,”畢竟當時大家都嚇壞了,“承染害怕,給我打完電話才知道你沒事。”
“所以你就把我接回來了?”
“嗯。”承千言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懷里人兒的發絲,想到下午看到的情景,陷入了沉思。
半天不見他出聲,江陌鳶抬頭,卻發現他走神了:“你想什么呢?”
“沒什么,”承千言回過神來,岔開話題,“就是覺得當初讓你上學是個不明智的選擇。”
“不就是摔倒了嘛,沒事的,而且我在學校還交了好朋友,學專業課,每天過得很好啊。”江陌鳶以為他在自責讓她受傷了,繼續靠在他胸前好生安慰著。
她自顧說著,沒發現男人失落的神色。
他不想她出現在別人面前,想她永遠陪著他,和他一起在這山中別墅無憂無慮的過完一輩子。
“如果咱倆不是小時候一起長大的,要是換個人,你會不會也喜歡她。”江陌鳶忽然拋出個死亡問題。
“不會。”承千言想也不想,直接回答。
她沒想到他回答得這么堅決,驚訝地問:“為什么你回答的這么痛快?是因為只是個假設嗎?”
“因為,如果我們不是一起長大的話,我的人生就不會是現在這樣,如果沒有你,我會永遠生活在黑暗中。”這么多年過去,他也記得兒時她向他拋出的話。
“你要同我回去嗎?”
感謝她當年帶他走入那高墻之中,從此,脫離了那痛苦黑暗的生活。
“黑暗?”江陌鳶覺得不對勁,“哪里黑暗?”
承千言摟緊她,和她對視一笑:“沒有你,哪里都是黑暗。”
江陌鳶哪里聽得懂這句話的真實意思,還以為他在說情話,嬌嗔:“討厭。”他嘴怎么這么甜。
不知二人東扯西扯的聊了多久,小公主要求他講故事,沒講幾句,懷中的人兒慢慢呼吸均勻,他輕聲喚了喚:“鳶鳶?”
江陌鳶閉著眼睛沒有回應。
承千言輕手輕腳地將她的頭抬起放在枕頭上,一手撐著身子,指尖劃過她的睡顏,喃喃自語:“你知不知道是誰送你去的醫院。”
他懷著焦急的心情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子桑北正附身摸著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