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讓我來檢驗一下你的名頭是否屬實!”玉命一氣聚雙掌,掌風如刀,雖未用刀,但刀意卻已經后發先至。
凌厲之意劈空襲來,讓紫玄太初一怔,這才發現原來是自己小瞧了玉命一,轉身躲過之后,伸手在背后的書笈中掏呀掏的,找了半天都沒找到想要的東西。
嘴炮連珠:“等一下,最近從南走到北,又從白走到黑,東西太多了,嗯,嗯,找到了找到了。”
玉命一神色倨傲,也不近身,隔著一丈,持續強攻,一道道刀氣四散劈出,力道雖然有限,但架不住多啊,已經在紫玄太初衣服上留下了幾道口子。
只見紫玄太初從背后的書笈中掏出一個畫軸,抖開一張空白的畫卷。
“玉少爺,你看著是什么?”
“你的遺像?”
“嘿嘿,是你的遺像,會動的遺像,哈哈!”
“扯淡,我活得好好的,你要是真想殺我,怕是某人也不會同意的吧。”
旁邊的解無痕仿佛沒有聽見一般,看不都看這邊。
“玉少爺,我們打個賭吧,我一出手就能將你繪入畫中,你信不信?”紫玄太初用略帶譏諷的語氣嘲笑道。
“笑死爺爺我了,什么鬼話,你真當自己是戲文里的孫猴子嗎!如果你能做到,我玉少爺掃地疊被作牛作馬任你差遣。”玉命一嘴上反駁著對方,下手可毫不留情,給紫玄太初衣服上再填幾處口子。
“注意來”玉命一劍指一捏,“咻”的一聲從書笈中飛出一桿毛筆,急速點向玉命一,速度異常驚人,玉命一反應過來時,毛筆以在其眉心位置點了一下。
“吾命休矣!”玉命一唉聲嘆氣一瞬,卻發現自己并未受傷,而毛筆已經飛回。待得他剛想開口嘲諷,就感覺到一股巨大力量似乎要將自己捏扁,還邊捏邊拉扯著,飛向了毛筆點向的空白畫卷上,不一會兒玉命一便出現在畫卷之上。
玉命一再睜眼一瞧,好嘛,外面世界變得大了好幾倍,自己似乎被關在了,一個八尺見方正六面體小房間內,五面是土黃色墻壁,只有一面是空蕩蕩可以看到外邊。
二話不說,提起真氣,便是奮力一幢,“咣當”一聲就貼在了空氣墻上滑落下來。
此乃江湖罕有的絕頂秘法,名為儒門天下,可繪山河萬里,可書江山百年,與紫玄太初的太初書笈有異曲同工之妙,放眼整個苦境,也僅僅紫玄太初一人能夠施展。
此術的創造者是不世出的儒教先天,感念天地至禮,萬物名狀,民生疾苦,在一次浩劫中為了拯救天下蒼生,絞盡腦汁,創出此術,能納芥子于須彌,可還于某一事物重歸于數秒之前,亦能窺探百載世事。
此人便是紫玄太初的引路人,第一位師父,儒門六禮之首,氣繪山河君書劍。兩百年前開始便鎮守集境險地,無法輕易出山。
一旁的解無痕皺了皺眉,無法看破此招乾坤。
“妖法,紫玄太初你竟然是邪魔外道,使用妖法,快放了少爺我,光明正大的殺個勝負。”玉命一焦急地呵斥道。
甕聲甕氣的,好似嘴上蓋了好幾層紙張一般的聲音傳了出來,逗得紫玄太初和解無痕啞然失笑。
“我呸,旁邊那個看熱鬧的,那個叫什么槍絕劍魘的,你就看著我被人欺負?”玉命一氣道糊涂,竟然向自己的大仇人求救。
“妖法,這是正宗絕學,儒門天下,少見多怪,還敢自稱天下第一刀客。”紫玄太初語帶譏諷。
紫玄太初拿著畫軸剛想遞給解無痕,卻發現他早已轉過身去,跪坐在夏遲義鼎墳前,一言不發。(他是啞巴,作者你讓他怎么發言。)
紫玄太初仔細思量:若將玉命一交給解無痕,未必是什么好事,他或許是強者,但以他的人生經歷,還真就未必能教好這個刺頭兒子,弄不好可能是個兩敗俱傷。
順手從旁邊的樹上折下一根枝條,真氣一震,就變成了光溜溜的小木條,隨后將畫卷掛在上面,猶如算命先生的小掛旗一般。
紫玄太初對著解無痕,略一頷首:“這邊的事情已了,暫且別過。”
“嗯!”的一聲,解無痕轉身站起,直勾勾地看著紫玄太初,似乎在詢問著什么。
“安心,待你守孝完成后,可以來嘆月海找我,相信兇手之事,應該已經水落石出了。不過關于夏遲義鼎前輩生前所做之事,希望你能想通。”紫玄太初點了點頭回應道。
想通?義父還做了些什么后手嗎?解無痕緊著眉頭,有些茫然地看著紫玄太初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掛在樹枝上變為旗子的玉命一畫卷,最后還是沒有追上去。
“哎”解無痕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思索著:雖然跟隨您那么久,可是我真的了解你嗎?義父!
清風拂過,墳頭上灰土,輕輕滾動,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似乎在回應著解無痕,卻又無聲無息,僅于眼前沉寂的墳塋。
……
“噗噗噗”玉命一不停地敲打著空氣墻,傳來陣陣聲響。還別說,節奏不錯,猶如急促的鼓點,還是軍陣專用的那種巨鼓。
“紫玄太初,你個渣男,沒義氣,不忠不孝,不知廉恥……”玉命一已經連續咒罵了小半個時辰。
“士可殺不可辱嗎?那你倒是自盡啊!就能保留你玉少爺最后一點顏面!”紫玄太初繼續嘲諷地說。
紫玄太初走幾步路,旗桿就會輕觸地面,旗子就會晃晃悠悠的。
“你走路這么搖擺,也算世外高人?我說你不能平穩一點么?本少爺快快吐了,快吐了,噦~吐你這寶貝里就不好了吧!”玉命一干噦著吐槽道。
紫玄太初剛要回答,“轟隆”一聲,遠方出拿來巨響,半空中射來一片耀目金光,道金光生生不息,氣勢恢宏,周身伴隨雷霆之威,隱隱透出怒目金剛之相,腳踏蓮臺,佛光普照。
這道華光與昨日凌晨隱游仙所放得光輝一致!
“玉少爺,咬緊牙關,抓牢!自己照顧好自己吧。”紫玄太初神情嚴肅起來。
“別,等……等……啊!”玉命一發出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