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臨淵之戰,姜國的生死存亡之際。
隨著軍隊人數瘋狂下滑,林愿安也上了戰場,作為一位智囊跟隨著劉霜。
劉霜,一位小小的城主也率領著百人大軍趕往帝都,參入戰斗。
萬姜邊境那時一度緊張,戰爭圍繞著臨淵,一觸即發。劉霜為了不虧待林愿安,就讓江伶一同而來。
江伶,初入劉府是便作為侍女緊緊跟隨著林愿安,已有三年之久。
“林大人,原諒伶兒的擅自決定。”
江伶乖巧的站在林愿安的身后,纖細白嫩的小手輕輕在林愿安雙肩上游動著,舒緩壓力。
“不怪你。”林愿安輕聲細語說道。
“你來了也好,我還怕你一個人在府上,會受人欺負。”
“有大人在,伶兒從來都不怕被人欺負。”
江伶俏皮一笑,勾勒林愿安的心房。
林愿安笑著,站起身,整理好軍書,墻壁上還掛著地圖。
“這一戰,將是我要驚駭世俗的起點!”林愿安眼睛里充滿著熾熱。
“不論林大人去哪,伶兒一直追隨!”
林愿安用大手在江伶的腦袋摸了摸,微微一笑。
“大人別揉,發型會亂。”
江伶嘟著嘴說道,林愿安則是哈哈大笑。
江伶感受著林愿安手上傳來的溫度,臉龐微微一紅。
林愿安心房微微一顫,便將江伶攬入懷中。
“林大人。”
林愿安緊緊抱著她,江伶將頭輕輕靠在林愿安的胸口,感受著胸口的溫度。
江伶像只柔弱的小白兔,被林愿安放肆的擁有著。
“伶兒,我喜歡你。”
“伶兒也很喜歡大人。”江伶說話梗咽了幾分,突如其來的表白,充滿了欣喜。
林愿安問著青絲上好聞的香味,輕輕許下一個承諾。
“我娶你,可好。”
“好,我愿意。”
江伶的眼眸里隱隱有點點星光,抱著林愿安的手緊緊抓著。
“丞相大人?丞相大人!麻煩醒醒了喂。”
姜鳶月輕輕晃動著林愿安的手臂,大聲的在林愿安耳邊喊道。
姜靈倩看著臉龐上那道未干的淚痕,以及衣服上那加重的顏色,有股說不出的感覺。
“因為那個少女?”
戰爭的全程錄像已經震驚整個萬世大陸,世人都稱。
“料事如神林愿安!”
鋪天蓋地的消息,傳遍了整片大陸。
不過人們重點還是放在高塔那段,林愿安不惜從高塔跳落,嘴里還念叨著什么,與白光少女的對視。
就像一個謎一般,籠罩在人們的心頭,姜靈倩也不例外。
林愿安眼睛和手指突然微微動彈,姜靈倩便拉住姜鳶月,在一旁靜靜的等待。
不一會,林愿安有些不滿的睜開眼睛,看到兩位公主,便輕輕擦去臉上的淚痕。
可是眼角上還有一絲淚光,重重的掉落在地面上。
姜靈倩有些錯愕,姜鳶月則是激動般。林愿安看著姜靈倩錯愕的表情,并沒有說話。
“哇,不是吧丞相大人,你還會哭啊?”
“誒,是不是,是不是因為之前那個白光女孩啊?”
“我聽人家說那個可是鬼占羅誒,那個女孩把投胎轉世的機會都出賣了誒。”
姜鳶月好似發現新大陸一般,瘋狂指指點點地上的淚漬。
“不管如何,這不是你應該關心事。”林愿安語氣一冷,渾身上下充滿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略,不關就不關。”姜鳶月沖他略了一聲,嘟了嘟嘴。
“丞相,萬星帝國的信使已經來到,皇上邀請你到場。”姜靈倩開口道。
“嗯,我知道了。你們先出去吧,我換身衣服。”
“希望這次,丞相盡快。”兩人躬了躬身子,隨后便走出了門,在院落里靜靜地等待。
林愿安意味深長的看了姜靈倩的背影一眼,點了點頭。
選了一件純白的衣袍,上面繡了一只青色的鸞鳳。鸞鳳是垂著頭,溫婉爾雅,還有點點金絲點綴。
林愿安靜靜地看著衣柜底下那件,繡著白金鸞鳳的紅色長裙,心口微微一疼。
也繡著一只鸞鳳,不過是昂首鳴叫的,輕輕撫摸著那只昂首鸞鳳。
“真好,可惜再也沒人能配得上它。”
順便整理好容裝,輕呼一口氣,便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走吧。”
兩位公主有些新奇的看著林愿安,白衣配少年,實屬般配。
來到帝殿之上,李武煥被鐐銬緊緊鎖著,還有一位高冠紫袍男子。
“姜國主,請問這位可是林愿安,林軍師?”
紫袍男子開口問道,眼神在林愿安身上掃過。
“正是愛卿,林愛卿又打贏一場漂亮的戰爭呢,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謝皇上。”
“國主,那我們帝國的條件,你可答應。”
“不急,來人吶,再說一遍給林愛卿聽。”
“賠償九江西北處萬頃良田,靈石千萬,東海港口一年使用權,外加減免30%的費用,任何。”
“停戰五年,給予始祖山一人進入的名額。”
“一年半使用權,減免45%的費用,然后三個進入的名額。”
林愿安思索了一番,然后開口道。
“不可能!”紫袍男子大聲喊道,雖然接受得了,但還是裝出一副十分心疼的表現。
手指微微一緊,這個戰敗賠款,還在承受范圍之內。
“憑他。”林愿安點了點李武煥。
紫袍男子假裝思索了一下,隨后擺出一副很不情愿的表情。
“那請簽字吧。”
將金色的天書遞交到姜萬初的面前,逼出血液,在上面洋洋灑灑的寫上自己的名字。
金色天書直接消散,在場眾人的腦海浮現出一個任務清單。
紫袍男子拿出三塊令牌與一枚儲物戒指,令牌上寫著始祖二字。
還有一卷轉讓協議,萬頃良田與一年半海港掌握權。
簽好協議,姜萬初打開儲物戒指。將千萬靈石轉移到公公手上的戒指里。
姜萬初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舉國同慶,五日!”
紫袍男子也離開了帝殿,姜萬初擺了擺手退朝,林愿安便回到了府上。
舉國同慶,林愿安也讓府上的仆人回家團聚。
偌大的府上僅有李辰玄一人,正在打掃著房屋,林愿安接過了掃把。
“去城里買點紙錢和西鳳酒吧。”
李辰玄有些不解,但是還是點了點頭出府了。
趁時間,熬了一鍋紅豆粥。打掃好了房間,便開始在庭院清掃。
李辰玄也回來了,將紙錢與西鳳酒按照林愿安的吩咐,放在庭院的大樹下。
“你也回家看看吧。”
“大人,我家路途遙遠,恕不能遠行。”
“就當好好放一次假吧,你也好久沒回去過了。”
“那好吧,大人照顧好自己。”
李辰玄從后面的馬棚里牽走一匹馬,對林愿安鞠了一躬,便離去了。
庭院掃完,便關上了丞相府的大門,在墻角處,有一株小樹。
盛了一碗紅豆粥,又拿著酒與紙錢,走到樹旁不起眼的墓碑旁邊。
墓碑上刻著六個大字。
“愛人江伶之墓。”
雖是墓碑,卻也長期有人打掃,使得上面并沒有許多灰塵。
靠在墓碑龐,點燃手上的紙錢。摘取府上新開的白菊與黃菊,還有一碗紅豆粥,放在墓碑前。
林愿安將燃燒的紙錢放好,看著不斷升騰的火焰,眼淚突然流了下來。
“林大人,紅豆粥熬好啦,快來吃吧。”
江伶端著熱騰的紅豆粥,放在林愿安面前。
“說了私下的時候,叫我愿安就好了呀。”
“嘿嘿,習慣啦。”江伶笑著說道。
“快吃吧,快吃吧。”
“最近小伶子好喜歡熬紅豆粥。”林愿安輕輕吹了一口氣。
“那有,我一直喜歡都很喜歡紅豆啦。”
用勺子攪動一番,將沉底的紅豆盛起。林愿安輕輕吹了一口,不讓它那么熱騰。
靠近江伶的嘴邊,江伶小嘴輕輕包了一半進去。
“真好吃,不過我吃過啦,你吃呀。”
“好。”林愿安寵溺的說道。
吃下勺子剩下一半的紅豆粥,輕輕咀嚼,微甜的味道在嘴巴里面散開。
將剩下的紅豆粥吃完,林愿安也打了個嗝。
“還有嘛,不愧是小伶子做的,真好吃!”
“嘿嘿嘿,還有呢,我再去給你盛。”
“只要你喜歡,我給你一直做。”
“嗯嗯嗯。”
回憶掐斷,思緒回到面前的墓碑前。
“你說要給我一直做粥喝的,你說的,你說的。”
林愿安伸手撫摸著墓碑,將頭靠在墓碑上。
“小伶子,我想你了,我好想你啊。”
“紅豆粥好好吃,可是宮里不做這種東西。”
“當你走了之后,沒人再熬紅豆粥給我喝了,再也沒有。”
林愿安打開酒瓶,直接一口悶下,悲傷道。
“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學堂里,郎朗的讀書聲吸引了林愿安。
“此物最相思?”林愿安疑惑道。
此時的林愿安剛剛坐上丞相,并不熟悉帝宮的他,便出來轉轉。
走到新開辦的學堂,專門用來教導孩子們的文化,這節任課的是李鶴軒。
李鶴軒向林愿安揮了揮手,學堂上不滿十六的少年們把目光投向林愿安。
“啊!丞相大人,我偶像!”
“你走開,丞相大人是我的!”
林愿安趁機開溜,不過還是被熱情的少年們團團圍住。
“丞相大人!給個鼓勵吧!”面對少年們熱情的表情,林愿安也不好拒絕。
“你們……要好好讀書哦!將來做一個為姜國有貢獻的人,姜國的未來,就把握在你們這一代的手上呀。”
“嗯嗯嗯。”少年們的臉上都展露出歡喜的表情。
“誒對了,你們剛才背的詩,能不能背全給我聽呢?”
“丞相丞相!我來。”
一個錦袍少年走了出來,學著大人的樣子。整理了一下裝著,還清了清嗓子。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林愿安剛從臨淵大戰中凱旋而歸,聽到這首詩,表情突然愣住了。
“丞相丞相,此紅豆非彼紅豆的哦。”
少年們則在李鶴軒的呼喚下,重新回到了學堂里。
“難怪,當時的小伶子總是往李鶴軒那里跑。”
“我就應該知道。”
剩下的地方,林愿安也無心再去了,便打道回府。
林愿安坐在床上,靜靜看著那件掛起來的紅色長裙。
“怪我,都怪我。”林愿安坐在床上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林愿安雙手抱著頭,從兩行小淚到嚎啕大哭,抓著自己的頭發,聲嘶力竭。
蜷縮著身子,任由眼淚將被子的一塊打濕。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此物最相思,我想你了,小伶子。”
隨著地上的空酒瓶越來越多,林愿安也逐漸有些恍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