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岸補給好了淡水和食物后,羽子想要的青蛙也被裝進網袋中,放進大木桶里送了進來,著實不少,也許是強光照射后的青蛙太容易捕捉,也許是大家都相信了羽子,想要靠這些蛙來多釣些鮮魚來。
盡管處理這些謝謝活蹦亂跳又鼓鼓叫的青蛙,讓人覺得殘忍又惡心,但羽子還是忍著一切把這些青蛙們宰殺處理成了一大盆粉粉嫩嫩的蛙肉。
然后將這些蛙肉像串項鏈一般串在一根長長的細布條上,從甲板的前端垂進了江水中。
“你這是什么個釣魚法?”高橋太太詫異得問。
“這樣做可以更多的吸引魚到我們船邊,只等著明天一早垂釣時魚兒上鉤很快。”羽子煞有介事的扯著謊話。
高橋太太和其他人雖然將信將疑,但是也覺得這個操作并不妨礙任何安全和行程,也就由著她去了。
蛇兒,蛇兒,快點上鉤吧,快點順著我的蛙肉繩爬上來吧。想要在船上興風作浪,全靠你們了。
夜深了,心思縝密的高橋太太躺在床上假寐,一邊瞇著眼睛監視著同樣裝睡的羽子,一邊想著她掛在船頭的那條串滿蛙肉的細繩。她這葫蘆里賣得什么藥呢?
無論如何,不管她在玩什么花招,等夜深了,一定把那串滿蛙肉的繩子扔掉。高橋太太打定了主意,安下心來,便開始恍惚入夢了,就在此時,一條條青褐色的水蛇便如羽子所愿,一條接一條的順著掛滿蛙肉的細繩上爬了上來,沿著甲板,爬入艙房門口的木桶中。幽靈一般的安靜。
“啊!…蛇…”一聲尖細的女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這是羽子的聲音,高橋太太的床位,正盤著一條飽食過后的蛇,睜著油亮的眼睛,陰森森地注視著一切。
聞訊而來的衛兵打死了這條蛇,把它投入了江中。
“別怕別怕啊,這個季節,有個把條蛇很正常。”不明就里的高橋太太還在安慰著假裝驚懼不已的羽子。
但她當在甲板上和倉房縫隙里發現另外兩條蛇時,她便意識到可能著了羽子的道。趕到甲板前一看,昨夜串滿蛙肉的繩子上,蛙肉已經所剩無幾,卻還有幾條蛇扭動著丑陋惡心的軀體奮力往上爬。高橋太太憤怒地割斷了繩子,把那幾條讓她惡心和恐怖的蛇一起狠狠地拋回了江中。
便直接拿著短刀沖到了羽子的面前。怒目圓睜道:“秋田羽子!你想要做什么?”她的反應在羽子的意料之外,作為特工,這么易怒真的落于下乘了。
羽子依舊淡淡地笑,抬手間便搶過了高橋太太手上的短刀。“夫人您是要和我徹底翻臉嗎?就因為我釣魚失誤釣上來了幾條蛇嗎?您可以把這件事情告訴松山,告訴畑元帥。”羽子特地把“畑元帥”這三個字說的重而慢,算是一種強調,也算是狐假虎威吧。
“你!”高橋夫人惱怒地一時語塞,一轉眼間,一條蛇正在不遠處幽暗地朝她吐著信子,然后迅速竄入了床下。
“這些蛇和我們家鄉的不太一樣,我不太確定它們有沒有毒。您還是小心點吧!”羽子故作鎮靜,其實那一條條的蛇也讓她怕的頭皮發麻。但無奈,此時此刻,只有這些蛇才是她的盟友。
“停船,靠岸!去找中藥鋪,去弄硫磺粉、雄黃粉,有多少,就弄多少來。”羽子聽到高橋夫人氣急敗壞地在艙房外對那些衛兵們發號施令。
“雄黃粉,雄黃粉!她果然中了我的計。”羽子按捺不住心里的狂喜,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