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星湖的路上,有兩道疾速飛掠的身影,木漓俏麗的臉上有著一抹似有似無地擔憂,你說突破個開脈境花個三四天她信,可無聲無息的七天就有些牽強了。
無論怎樣,總得報個信吧,一點消息都沒有,都擔心死了。
忽然,木漓腰間懸掛著的一塊紫檀令牌震顫,嶺楊木所制,簡單又好看還好用,里面一道熟悉的嗓音在心底響起:
“木漓,人在床上,動不了,剛才被師父打了,說什么哪有一點消息都不給的,搞得我學生都擔心死了。”
木漓笑了笑,給他回信道:
“你就在床上好好躺著吧,等我的好消息。”
不一會,秦陽就回訊了:
“好的,愛你,么么噠。”
木漓輕笑一聲,自己怎么找了一個這么不正經的主,都疼得躺床上了還有閑心玩鬧。
牧小喵瞧著木漓開心的樣子,小聲問道:
“秦陽那貨終于舍得醒了?”
他可是知道秦陽兩天前就突破好了,結果不知在里面搞什么,又拖了兩天,實在是牛軒那小子在摧了,這才不得不動身離去。
“你說什么?”木漓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秦陽可是自己專屬的,要損也是她損。
“沒什么沒什么。”
牧小喵連道,他心里苦啊,院子里有兩個喜怒無常的家伙,他就偶爾插上一句或是嘀咕一句都會被瞪眼,什么你影響到我修練了,修個得兒煉,悄悄透過雪去瞧人家,唉,心累。
這時,眼前忽然開闊起來,星湖的光影輪廓映入眼簾,晶瑩的湖畔上站有六個人,分別牛軒和牛大牛軒,小白和兩個不認識的人。
小白一瞧來人,頓時喊道:
“大嫂!這,這!”
暗月、子安一聽,眸子有些晃蕩,少主他怎么有大嫂了,這就有些出人意料,不過瞧著來人氣息不弱于自己,他兩便收斂了心思。
牛軒只是笑著揮了揮手,牛大牛三就有些震驚了,因為木漓是——簡直令人心神一震,隨即他兩似是聯想到什么,嘴張的合不起來。
牛軒沒好氣地點了點他兩,人家木漓再漂亮和有威嚴,也不至于你兩不分性別的器靈這樣啊,不知道還以為你兩沒見過女修。
木漓輕輕地落到地面上,她一襲白衣勝雪,如畫的眉目透著一絲淡淡的威嚴,她臉上掛著淺淺笑意,走到了一邊。
隨同落地的還有牧小喵,他瞪大眼睛瞧著那對木漓問來問去的小白,心里不快道:
“小白,我牧小喵你沒看見?”
“看見了,等會再和你玩,我還得問正事呢。”小白對著牧小喵擺了擺尾巴,隨即繼續問道:
“大嫂,我大哥呢?”
暗月、子安一聽連忙豎起耳朵,只聽得她笑吟吟道:
“他啊,在床上睡覺呢。”
兩人心里有些不平靜,怎么說呢,就是對這位少主的大哥的第一印象有些慵懶,哪有讓自己道侶獨自來參與危險事情的。
這也不怪他兩,畢竟當得知要去石碑山的時候,他兩真想扭頭就走,那里傳聞可是亡魂之地,可丹藥都收了也吃了,總不能吐出來還回去吧,關鍵是吐不出來,早沒影了。
牛軒似是聽到了什么重大消息,連忙問道:
“他身體沒出問題吧,我這有很多偏方,回頭你多拿幾疊回去,放心,絕對有效,不收錢。”
“我打你我!”
木漓玉指攥的嘎吱響,她可沒忘牛軒的惡搞,就是他帶壞秦陽的,回頭讓他離他遠點。
“怎么會?我這么正經,都是他帶壞我。”牛軒小聲嘀咕了句。
木漓瞥了牛軒一眼,沒再理睬他,對著小白問道:
“我們還要等誰么?”
小白還沉浸在大哥不來的失望中,沒道理啊,按照大哥那性子不來才有鬼,可木漓和牧小喵都來了,他看來是來不成了。
木漓又對著小白問了一句,小白趕忙回過神來,說道:
“還要等,兩個,牛軒說、的。”
牛軒察覺到投來的詢問目光,他剛想說話就看到了有道綠影奔來,他忙說道:
“就是這兩,女的莫憂,蛇是小禾來著,臨時入伙的。”
好處倒是只字不提。
只見,一位披著綠斗篷的妖嬈女子出現,還是短衣短褲大長腿、豐唇眉眼細腰肢,老莫憂了。
在她的斗篷縫隙中,有一條青色的小蛇探個腦袋出來,她感應到有不弱于她的蛇族血脈出現,是那個不敢往這看的稚嫩小子。
暗月瞥著子安那樣子,就知道壞事了,這是心動的樣子,你妹,他怎么教的,讓你抵御住美色,不知道這兩一看就不是善茬么,別被吞了還在那里投懷送抱。
子安腦海里響起大哥的提醒,連忙穩住心神,只是目光還是不時會瞥向那位充滿魅力的女子,他心里有一種悸動的感覺,特別是聽到她名字叫莫憂的時候。
莫憂對此倒沒什么,早已習以為常,絲毫沒有波瀾,不過她還是朝那小子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扭頭對著牛軒不滿道:
“你耍我?”
“哪有?這不是多幾個人輕松點嘛,雙方各行其事,不礙事。”牛軒滿臉堆笑,極為和善。
莫憂點了點頭,隨即蹲下身子看向小白,笑著道:
“到時你可要跟緊我哦,姐姐保護你。”
小禾也脆聲說了句:
“還有我。”
小白似是有些緊張,笑著回應道:
“謝,謝,兩位,姐、姐,我跟著,牛軒和,大嫂就,就行,我娘說的。”
小白這磨人的話得虧莫憂聽得下去,她隨即淡淡掃了木漓一眼,眼底閃過不明的情緒,隨即笑著說道:
“莫憂。”
“木漓。”
木漓不咸不淡地回道,這兩人讓她很不舒服,總覺得這兩不會是隊友。
莫憂淺淺點頭,隨即起身對著牛軒問道:
“我們該出發了吧?”
她也不提好處的事,這讓牛軒笑容更盛,他點頭說道:
“可以了。”
他說完便對大家招呼一句,朝石碑山掠身而去,莫憂緊隨而上,對著牛軒問道:
“小白大哥不來么?”
“他啊,不來,有事。”牛軒熱情地回應道。
莫憂點了點頭,隨即轉回了腦袋,沒有說話,只是心里莫名有一種別樣的不安縈繞,事情有些失控了。
可瞧著牛軒那熱情的笑容,她又挑不刺來,小禾對著她傳音一句:
“莫憂姐,你怎么了?”
莫憂淡淡地回了一句:“沒事。”
而此時暗月正在對子安做心理輔導,他真的怕跟著自己這么久的小子栽了進去,對方一個元神二境,一個玄丹三境,你覺得有必要和我們合作?
她一個人就可以壓著這里所有人打,而且他們祖上還追隨過蛇祖,可蛇祖消失后,就不見他們的身影了,你不覺得有什么不對么?
可子安只是點頭,他也想過,可——
牧小喵只是瞥了在場的人一眼,然后安靜地被木漓抱著,他可不敢亂動,木漓那性子不說,單憑秦陽,他就對這位女子無比敬重,能待在秦陽身邊或被秦陽認可的都不簡單。
非常不簡單。
別看那小子一副不著調的樣子,他可是能和牛頭馬面稱兄道弟的存在,連自己都栽在他手里,能不強么。
小白正盤坐在暗月柔軟的肩膀上,他到現在都沒想通大哥為何不來,真想不通,不過瞧著子安那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他還是傳音提醒了一句:
“子安,你暗月大哥老蛇精了。”
子安有些惶恐地點頭,他沒想到小白少主對暗月大哥的評價這么高,或許大哥說的是對的,自己的閱歷還很稚嫩,需要磨練。
時間在逐漸流逝,路程也隨之縮小,而石碑山上一群赤青狼早已到達,領頭是一位面容兇惡、身體高壯的中年男子。
他青瞳短發,穿著的短衣長褲和顯露出的身體竟滿是傷疤,這便是狼王赤青,玄丹八境。
他身旁的是一位穿著白裙、臉色蒼白的中年美婦,身材窈窕豐腴,眉目卻透著重重的威壓,她懷里抱著一紫色幼狼,氣息有些虛弱,神采低迷。
這是乞靈和赤青的孩子——紫狼。
乞靈將一塊項鏈掛到紫狼脖子上,對著他低聲了說了句:
“孩子,你去青狼祭祀那里待著,那里安全,記得不要到處亂跑。”
紫狼不舍地看了看自家爹娘,直到老爹赤青冷冷地瞥著他,他才起身跳到側后方的一位穿著青色布衣、滿臉皺紋的老人懷里。
這位是狼群最敬重的存在。
“你對孩子怎也這么兇!”乞靈惱怒地瞪著赤青。
赤青也想和善點,可他面容就是這般兇惡,笑起來更加如此,不過瞧著乞靈那不敢罷休的樣子,他只好好聲好氣地安慰一番。
待乞靈氣消了后,赤青對著后面喊道:
“前面的石碑都有一些問題,上前就能看清楚,自己想答什么答什么,答完就跟上來。”
狼王發令,后方的狼群逐漸減弱速度,緩緩前進,而前方赤青等人則帶著一批精銳先朝山上趕去,眼里盡皆有著怒火,竟然有人捷足先登,這可是他們的地方!
狼群逐漸分散,分為一至三個來到石碑前,不知怎的剛剛好分完,沒多沒少,可上面的問題看得懂卻不懂問的是什么。
比如要是回房間的路上有一位女子對自己笑了,自己該不該去跟著她進去,什么我和我的同胞兄弟同時愛上了一個人,該怎么辦……
諸如此類,不僅繁多還亂,有些問題都不清楚。
此時,一塊石碑前有一條三品赤青狼,它臉上有一道眼疤,卻不是獨眼,它此時正滿是好奇地瞧著上面那句:
你懂回答問題嗎?
它看懂了可不懂怎么回答,它抬起爪子摸著下巴,在那靈性化的苦思冥想,忽然一巴掌把石碑拍碎,揚長而去。
它就是頭狼,懂個屁的回答問題。
附近的赤青狼一見,紛紛效仿,它們就是頭狼,回答個屁的問題。
這一行為好似瘟疫般迅速擴散整個狼群,一道道寒光閃過,石碑接連碎裂,涌動的狼群帶起一陣白煙,朝山上走去。
暗中藏匿的邪修眉頭不由皺起,這赤青狼有些不講道理啊,它們把這全毀了,自己還怎么回答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