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程手中出現一把普通長劍,凌厲的劍元狂涌而出,身形飄起、疾沖飛去,四周那些想上前的武者紛紛止步,眼里均有著好奇之色,不知這位老人家能扛幾槍?
這簡直讓方劍驚呆了,那犀利的眼、果決的動作、強橫的氣息、飄渺的身法,不由讓他心頭一震,這就是自己想要的摸樣!
他不禁贊嘆一聲,然后他又被驚呆了,只見太上長老揮出一道道銀光,氣勢高漲,那紅衣女子只是一掃就將太上長老打飛……到自己身旁。
“技不如人。”
魏程嘆了一聲,他方才以為那女子沒有動用元力而感到自大,誰知自己揮出的劍氣被她迅速地長槍點刺所化解,后面的就是大家看到的了。
忽然,魏程身上氣息升騰,給人的感覺好似鋪蓋而來的銀光寒劍,四周的人從方才的愕然變成驚愕,這就突破了?!
當然,最高興的不是要老淚縱橫的魏程,而是方劍,畢竟是自己門內的頂梁柱,而且被一槍掃飛跟掃飛后突破是不一樣的概念。
就跟失敗后能迅速汲取教訓,并將其收入囊中一樣,反正就是他很自豪,長老越強,說明他待的地方越安全,出去也有底氣。
“多謝。”魏程恭敬地道了一聲謝,對的卻是酒鬼,這讓龍贏瀛很不滿:
“你謝他作甚!”
于是,魏程又對著這位紅衣女子道了聲謝,隨后招呼喜上眉梢的方劍往回走去,玉劍門弟子一看,也跟著離去。
忽然,魏程拿出一塊玉符對著里面傳訊一句,他玉劍門雖然有點附屬宗門那味,不過也該給罩著自己的老大提個醒。
畢竟,接下來就是腥風血雨,因為他回來了,這片神圣的地方便容不得渣滓存在!
他收起玉符,偏頭對著雄赳赳、氣昂昂、走路都帶風、笑得合不攏嘴的方劍問道:
“你怎么比我還高興?”
“那肯定的,長老強,我修煉也更安心。”方劍毫不猶豫地點頭,“再說了,我自小便進入玉劍門修練,也有了感情。”
“確定不是你道侶也在那?“魏程手指一掐,促狹地笑道。
方劍有些忸怩道:
“這,這,也不排除這點。”
“哈哈,走吧。”魏程高興得可謂是滿面紅光,他那停滯了多年的感悟已涌上心頭,回去又得閉關咯。
而另一邊,龍贏瀛手中長槍頓在地上,瞧著紛紛離去的人,心里有些意猶未盡,老娘還沒熱身就全跑了,不得勁,不得勁。
她隨即飛回到酒鬼旁邊,一把奪過他的酒壺,自顧自喝著,“怎么你還不愿意啊?老娘在那打了半天,你就在上面看戲,你還好意思說!
“老——本姑娘在打得好好的,你搶我槍作甚,沒看我很賣力么?”
酒鬼瞧著她越說越小聲,心里頓時一樂,伸手拿起龍贏瀛腰間掛著的玉葫蘆,抿了一口道:
“回頭我跟你打個夠,用長槍和你打。”
龍贏瀛一聽連說好,用槍她怕過誰,說不定到時打的他滿地找牙,然后她就看到了酒鬼在拿著自己的酒壺在喝,她氣得癟了癟嘴,小聲嘀咕道:
“你不能對我這樣,你應該矜持一點,這樣我才有成就感。”
酒鬼笑了聲,沒有理睬她,反正她又沒奪回去,就算奪也奪不去,他身形向后一靠,躲過了龍贏瀛迅速伸來的手。
龍贏瀛不服,又繼續連番嘗試,可連雙手都用上了,也沒把自己的酒壺拿回來,至此,她只好作罷,一個人在那喝悶酒。
她忽然瞥到遠處有人朝這里看了一眼,然后恭敬轉身離去,她下意識問道:
“你在這里還有勢力?”
“怎么,我有沒有勢力你也要管?”酒鬼瞥了她一眼道。
“不要,我要管還不如回家去,我可是長老。”
龍贏瀛說著又有些愧疚,她辜負了族人的信任,自己一個長老說跑就跑,也不提前說一聲,的確有些任性了。
這時,她左側腰間懸掛的黑金令符傳來一道訊息,是她老爹的聲音:
“長老已經換了,你要是敢一個人回來,我腳都給你打斷!
“還有啊,在外注意一點,別有損族群的形象,特別是苦著臉,你真以為老夫老了就提不動刀了?
“還有啊,那家伙要是敢欺負你,你告訴我,我連夜磨刀去找他,理論!”
龍贏瀛輕笑一聲,對著自家老爹傳訊一句:
“知道啦,女兒,又不是不通曉事理的人,而且,我不會讓你有那天的。”
她傳訊的時候,偏頭看了一眼酒鬼,氣沖沖地回了一句。
龍海剛收到訊息,也氣沖沖地回了一句:
“龍贏瀛,你很好!”
龍贏瀛笑了笑,放下黑金令符,隨意道:
“我現在可不是長老了,你明白我意思吧?”
“也就是說,你可以安心跟著我了?”酒鬼笑著回了句。
“……不是賴了么?”龍贏瀛吶吶道。
“你還想賴么?”酒鬼微側著腦袋,笑著問了一句。
龍贏瀛瞥了瞥他,臉上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是眼眸中忽然有微不可見的漣漪蕩起,自己跟了他十來天,這真的很短暫么?
她仰起頭,狂飲一口酒,借著沖勁,對著酒鬼硬氣道:
“不想,一點都不想!”
酒鬼對著她點了點頭,抬手收起灰袍,在那喝酒,龍贏瀛眼珠一轉,悄悄側身靠著他,也在喝酒,喝對方的酒。
那些來觀望的人,轉身離去,招呼后來者別去打擾,一層一層,一片一片,紅衣勝血美如霞,血色彌天踏新世,鵬程萬里入云海,踏雪臨門昭城年。
……
秦陽此時正背著秦哲走在蒼茫茂密的樹林里,黑壓壓的樹蔭下幽暗綺麗。
四周是參天巨樹、藤蔓成林、花草遍野,這里也曾飛鳥齊鳴、振翅飛翔,走獸低吼、林木顫抖,算個人間。
只是瞧著那滿園生機,卻感覺破敗荒涼,或是走的久了,只余下腳步聲,或是走著走著,心也荒蕪了。
這里是歷史的痕跡,沉重又悲痛;這里承載著亡魂的過往,低沉又無奈。
秦陽并不愿驚擾這里的亡魂,不然他可以叫萬源火讓此地恢復生機,可還是被驚擾了,前方開始傳來戰斗的聲響,愈發強烈,甚至有些吵鬧。
以至于他前面說的話都沒用了,這些亡魂在震怒,在悲鳴,弄得他都想喊,流過血,擋過刀,接著奏樂,接著舞!
玩笑,自己還是很敬重這里。
“哥,你方才踩著藤蔓了,弄得它怕的縮了回去。”背上的秦哲小聲提醒道。
你是不是不皮一下不舒服……秦陽撇了撇嘴,伸出手掌,對著那受驚的藤蔓施展淡淡青芒,然后那藤蔓點點頭,又伸了回去。
“走吧,先去暗處瞧瞧那萬年石靈髓,看它化形沒有。”
秦陽低聲說了句,隨即身體彈射向高空,輕巧地落在粗大的樹枝上,然后小心心地朝另一邊摸過去。
“哥,那要是化形了是不是就得跑?”秦哲低聲問道。
“你打得過它?”秦陽有些沒好氣地道,先不談自己的目標不是它,單憑實力分析,兩者會被那萬年石靈髓拿捏得死死的。
“打不過,那不是還有哥嘛。”秦哲小聲嘀咕了句。
“我又不是無敵,再說我們是看戲兼攪局的,得不得的到不用考慮,只要不被邪修奪取就行。”
秦陽低聲叮囑一句,隨即沒入一個茂密樹叢,踩在枝椏上,悄悄往前走去。
經歷很多次繁瑣又無趣的重復,秦陽兩兄弟終于來到了林邊,搞得秦哲都有些犯困,哥實在是太小心了。
不過瞧著秦陽那沉穩的動作,秦哲知道這是什么,叫靜極思動。
其實秦陽那樣只是為了更舒服些,畢竟背上背著個人,往下看的時候很不方便,根本看不到木漓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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