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什么?”
牧小喵直接裝傻,要是給了,自己斂魚干這事豈不就暴露了。
“牧小喵,我兩是不是朋友?”秦哲扭頭看向他,吟吟問道。
“是。”牧小喵搖頭,嘴里卻這般說。
秦哲道:“那魚干是你的,你是我朋友,我是不是可以幫你分擔一下?”
“不是。”牧小喵點頭,卻否認了這點。
“你莫要逼我!”秦哲小臉皺起,雙手攥緊雪球,眼神卻瞥向丹宣所處的臥室。
牧小喵一瞧,頓時不樂意了,“嘿呀,你這小屁孩真是的,我給你我自己攢的啊。”
他說著項鏈里飄出兩條魚干,秦哲掌心虛握將其接住,拿著一條放入口中、咬了一口,開心道:
“你這個戲精,不逼你還不給我了。”
“說吧,來找我干嘛。”牧小喵捧著魚干,有一口沒一口地嚼著。
“聰明。”秦哲打個響指,“這事是這樣……。”
牧小喵聽完,搖頭道:
“你別忘了,改變一件事情是會發生連鎖反應的,到時結果更未可知,甚至會走向截然相反的結果。”
他猶豫了一下,嘀咕道:“況且他師父不可能不知道這事。”
“老師是隨緣。”
秦哲手肘在大腿上、托起下巴,嘴里叼著魚,繼續道:
“他的命數本來就被改變了,可那未來的劫難卻依舊死死緊咬不放。”
牧小喵想到那幾張畫紙,琢磨道:
“要是如此,到時我這具化身也會沒的,不出意外的話就是那個時候。”
【某人新改的綱要再次被偷閱,你們這是要把事猜個遍,讓他無路可寫啊!】
“你不離開他的話就是這樣。”
秦哲沒有否認,“而且到時你還保護不了他,就在不遠的將來。”
牧小喵道:“我覺得吧,將劫難造成的傷害最小化,其實已經夠了。”
“問題在于,他根本不會去把劫難最小化。”秦哲微微搖頭,他太明白秦陽的性子了,你可以推著他去做什么,但絕對不能逼著他。
“我挺好奇的,一個還沒發生的事情,為什么要這么在意?”牧小喵嚼著魚,眼神瞥著下方,那里白雪茫茫,雪花徐徐灑落,掩蓋所有空白。
“因為這事怎么做都不對。”秦哲的表情無比認真,“直接把所有可能鎖死,無論怎么走,都是末路。”
“末路?”
牧小喵疑惑地重復一句,深吸了口氣道:“我好似明白了什么,既然我明白了什么,那么他也就明白了什么,既然他明白了什么,肯定會去找法子應對。”
他說完,笑了聲:“是不是挺繞口?”
“有點。”
秦哲砸吧下嘴,不滿地嘀咕道:“這事就是想把他毀了,當真是遇人不淑。”
“說說看。”牧小喵取出兩條魚干,遞給了秦哲一條,秦哲咬了一口,嘆道:
“人間哪有你有趣,自己想吧。”
秦哲說完就消失了,轉而出現在大嶺楊樹上,對著牧小喵揮揮手,隨即沒入樹叢,消失不見。
“人間哪有你有趣?”牧小喵呢喃一聲,臉色愈發凝重,他的墨瞳猛地一縮,想要聯系本體卻發現天機驟然大亂,未來蒙上了重重迷霧,撲朔迷離。
而他注定無法把這個消息帶回去。
——牧小喵此時已然切身體會秦陽的感受,也明白了青年秦陽隱瞞的苦心,中土人間將會以萬千宇宙中心、萬億生靈為代價成為這場至道交鋒的聚灼點,從而換取除此之外所有生靈的安危。
也就是說,自己成為了這場交鋒的推動者,直接將其推入無邊深淵,讓雙方都無法預料,結果必然更加慘烈。
而那張紙就是替命符,因為自己必然會站在秦陽這邊,無論是他的性格還是潛藏的人格都讓自己無比放心。
換做先前,按照自己的好奇性子到時必然會去悄悄調查,那么自己的本體必死!
沉重得喘不過氣的無力讓牧小喵想要放縱自己,去癲狂、去發泄、卻只是在那喘著粗氣、身體發抖、汗毛豎起。
不對,自己還可以相信秦陽,他必然想到了這點,那么——
啪!一道黑影飛來,牧小喵后仰騰空,往下跌落而去,啪的一聲砸到雪地上,然后好似又被什么砸到了頭,眼前直冒金閃閃的星星。
“好多星星……”
“牧小喵,你大半夜嘀咕什么呢?”丹宣依靠著門邊,單腳而立。
牧小喵晃了晃腦袋,就看見自己身旁憑空多了一只拖鞋,再循聲望去,只見老頭單腳而立,那里沒有鞋子。
他眨了眨眼睛,迅速拎起鞋子朝那跑去,嘴里忙道:
“我這不是睡不著,在那數綿羊嘛。”
“數綿羊你當然不困,你要去數自己是多少只貓的面首。”丹宣穿著拖鞋、往前壓了壓,然后把門輕輕關上。
丹宣剛想轉身,門就被庫庫庫敲響,他吸了口氣、屏著呼吸,將門打開一條縫,就看見牧小喵咧嘴帶笑,笑嘻嘻道:
“老頭,外面冷,我去你這湊活一晚如何?”
難道他發現了自己藏的私房錢……丹宣面無表情地審視著他,隨即干咳了一聲道:
“去書閣喝茶吧,那里也有地暖。”
“好!”
牧小喵沒有多想,側身讓過,與悄然把門帶上的丹宣一同走向入閣,只見燈光剎那亮起,照亮出一條路,在盡頭順著樓梯拐向二樓,而這里明顯比外面溫暖了很多。
“喵~。”牧小喵伸展貓腰,起身迅速跟上,滿臉笑容道:
“老頭,我以后能不能在這里幫你看地方?”
丹宣往下瞟了他一眼,等了一會才緩緩點頭道:
“也不是不可以,可你要跟秦陽出去的啊。”
“以后不還是要回來嘛。”牧小喵笑著道。
“那倒也是。”
丹宣緩緩點頭,轉身拐向樓梯,發出儅噹的輕響,“以后這里就要麻煩你咯。”
“不麻煩、不麻煩。”牧小喵輕快地一節一節跟上。
……
秦陽臥室的第十天,四周擺著的各式衣物有些凌亂,紗質床簾內有一張雪白的床被鋪展覆蓋,僅僅露出三人雪白的肩頸之上。
秦陽居中,木漓、呂小然分居兩側,各自枕著一只溫厚堅實的手臂。
兩女微微側身,那明亮的眼睛正在打量著那絕美的側臉,而秦陽正在閉目假寐,這里變暖了很多,單是聞著那淡淡清香就讓人身心舒暢。
“木漓,你兩玩得好奔放,我都被吵醒了。”呂小然小嘴微白、唇間輕顫,小聲道。
木漓伸手抱著秦陽,朝里靠了靠,微微笑道:
“這對于夫妻來說,是需要時間的,我都不知道饞了他多久。”
呂小然回想了一下自己醒來看到的畫面,心里下意識有些抵觸,小聲問道:
“可那也太那啥了吧?我都難以想象那樣的畫面。”
“開始會有點,后面就沒事了。”
木漓閉了下眼睛,笑著解釋道:
“我兩雖然那樣,可心里還是秉著互相尊重的,他沒有逼我,我也沒有用修為壓制他。
“以前啊,他雖然從不從了我,可陪伴這方面倒是做的很好,心靈倒是很滿足,可有了貼心的夫君還是一個人睡,難免會有點按捺不住。”
“于是我便找了一些這方面的東西去找他聊,可這貨就跟沒了世俗的欲望一樣,在那認真的和我口頭探討,還將內容躍然紙上,你說氣不氣?”
“氣,那后來呢?”呂小然也往前靠了靠,頭枕在秦陽肩頭,臉上滿是好奇。
木漓微微搖頭,嘆道:
“后來這貨看我心癢癢,就跟我聊事情,然后一聊就是十天半個月,搞得我都沒欲望了。”
“這么說來,能理解。”呂小然忍不住笑出了聲,隨即看了秦陽好一會,有些躍躍欲試道:
“你配合我一下,我也想嘗試一下。”
秦陽手臂收攬、將兩人緊挨著自己,打斷了呂小然的念頭,睜開眼睛溫聲道:
“別勉強自己,這些事我自己都有點抵觸。
“而且你兩都是我夫人,不用像外界某些人一樣,犧牲自己的選擇,去套住男人的心。”
“你怎么就知道這不是我的選擇?”呂小然抬眼瞧著他,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你放在我胸膛的手在抖。”
秦陽瞥了她一眼,緩緩收回視線,“外面估計差不多也該天亮了,我們三就這么睡一會。”
他想了想,繼續道:
“你兩以后不管發生什么事,第一件要緊的事就是相信我。”
“怎么相信你?”木漓先開口問道。
“就跟當年一樣,那可是必死的劫,我不還是好好活著。”秦陽瞥了一眼木漓,也緩緩收回視線。
“可你要是一直不出現怎么辦?”呂小然也問了一句。
“那就保護好自己,等我出現。”
秦陽眼里閃著自信的光亮,“你兩平時可以一直待在一起,有什么話就跟對方說,你兩很合得來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裝的?”呂小然笑著反問一句。
秦陽緩緩搖頭,果斷道:“不會,我雖然不是女人,可感覺還是很敏銳,再加上我們的心是一樣的,淡然的很。”
一聽這淡然就來氣!
木漓輕微抬起頭,對著呂小然挑挑纖纖秀眉:
“小然,想不想盤他?”
“想!”呂小然眼里閃著光亮,毫不猶豫地點了下頭。
秦陽忙說道:
“萬一隔壁出來了呢?再說,這里的時間總得調長點吧。”
“你怎么確定對面在等我們出來?”呂小然身形一滑,欺身而上。
木漓抬眼瞧了瞧,柔聲道:”放心吧,時間管夠,就是要幸苦你了。”
“哪會啊,不幸苦。”秦陽此時還能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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