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小然纖細的睫毛輕輕動了一下,緊繃的臉龐也緩緩放松了下來,她聽到了,一直都有聽到。
還沒放松多少呢,就又聽到秦陽這樣道:
“那清純還在不?”
她氣得打算休夫,老娘還在這躺著,你卻在問這個事情,到底還有沒有情分了!
“你還好那一口?”呂劍心有些猶豫,她在思考要不要滿足秦陽這點需求,畢竟這對于她來說不是問題,年輕時候的本色出演。
“我是怕你嫌我的樣子太年輕。”秦陽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是有點。”呂劍心端詳著他,中肯地給出了評價。
她隨即又道:“想來你有很多話想對我說,我也不急,你慢慢說吧。”
話音落下,呂劍心沒入呂小然的身體,后者微微顫動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張口就是:
“我要休夫!”
“玩笑可不能這么開啊!”
秦陽急得上前捧著她的手,在那哭訴:
“你快嚇死我了,突然給我一刀,現在還有證據呢。”
他說著掀開寬松衣袍,腰腹有紗布纏著,不見鮮紅,傷口好的很快。
“纏一圈就是證據?”呂小然想揍他。
“咳咳,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惑,你說我現在給你解答。”秦陽只好進入正題,再耍寶下去,媳婦都沒了。
呂小然沉默了會,向后一趟,望著上空的大理石圖紋,呢喃道:
“那個東西是不是可以任意窺伺?”
秦陽一聽,迅速且認真地回道:
“并不會,另一個你把你保護的很好,她應該是自逝去的岳父臨死前傳回來的消息中確定了某個東西的秉性,并為此做出了安排。”
他改口的很快,這讓呂小然有點不適應:
“那我的氣運是不是影響到了身邊的人?”
“很遺憾,的確如此,強大的氣運會掠奪身邊人的氣運,除非同等強大。”秦陽臉色有些凝重,他怕這會讓小然陷入自責。
“那你的呢?你長得又帥又這么厲害,”呂小然說著說著臉就紅了起來,因為另一個自己笑著打趣道:“原來自己還有花癡的一面。”
她趕緊嚴肅了起來:“你顏值高,天賦也高,會不會也曾遇到過這種事情?。”
她從木漓那里聽到一些感慨,似是跟秦陽的過往有關。
秦陽抬眼瞧著她,許久才道:
“看來有些事情是瞞不住了。”
呂小然愕然道:“你突然變得這么嚴肅,我有點不適應。”
“那我不說了。”秦陽別過頭去,他生氣了。
“呃——”呂小然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呂劍心適時提醒道:“他想起了傷心事,你這樣說很傷他自尊的,去道個歉吧,很好哄的。”
“很好哄?”呂小然有些怪異地瞧著秦陽,她一時無法將這個好強的男子跟孩子聯想到一起,也不知道該怎么哄。
“你別說出聲啊!”秦陽想哭的心都有,以前她不是這樣的,現在怎么變得這么不解風情了呢。
“乖~。”呂小然紅著臉甜甜說了一聲,手轉而握住他的手,輕輕地拍打著。
安撫小孩子呢?
秦陽嘴角一抽,抬手捂眼,夸張地抽噎了兩聲,小聲嘀咕道:
“你是不是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對啊,你的年齡對于我來說就是小孩子。”呂小然欣喜一笑,他悟到了自己的意思,“不過那是一開始,現在我無比確認我兩是可以并肩而行的。”
“不錯。”秦陽哈哈一笑,很開心。
呂劍心:……、
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接。
“對了,昨晚那是夢?”呂小然好似沒聽到另一個自己的無語,笑著說道,“可我感覺很真欸,仿佛身臨其境。”
“那個是小狐貍想的,她比較擅長這方面,為了迷惑那個東西只好讓你在夢境中犧牲一下了。”秦陽溫聲安撫道。
“辛苦了。”呂小然坐起身子,抬手撫摸著他的臉頰,“為了不讓我覺得害怕和無聊,故意挨了那么一下,還跟推理一樣緩解我的擔憂。”
秦陽適時開口打斷了她的話語:
“我這么做不是想讓你付出什么,你也知道我有很多事都不愿記起,這件事也是我前天晚上才明了的,我對你也有愧疚,里面有我的鍋。”
“想來是我不了解的事情,既然這樣,那就跟完整的我聊吧。”呂小然眼里閃著光亮,臉上笑意不減,瞳孔逐漸深邃。
她眨了眨眼睛,又復澄澈,嗓音溫婉,帶著些許磁性:
“我冷了。”
“看在你身體虛弱的份上,我就老實一回吧。”秦陽站起身子、橫抱著她走到床邊,緩緩蹲下,將其放到床上,探身去抓來被子,給其蓋好。
他站直腰背看著她,忽然道:“你不打算給我挪個位子嗎?”
呂小然微微一愣,似笑非笑道:
“你這個挪正經嗎?”
“大冷天你總不能讓我在外邊吧。”秦陽趁機躺了上去,將枕頭墊在背后,緩緩坐起,似是覺得有些不達意,他又將呂小然抱在懷里,這下對了。
“還是你懷里暖。”
呂小然恬靜舒適地依偎在他懷里,一雙明眸頗覺有趣地打量著他的側臉,直到神魂完整、心境無缺她才明了他的魅力在何方。
“玉劍門的那個開山祖師你有什么印象嗎?”秦陽思索著問道。
“有,不過很模糊,”呂小然認真地想了想道,“好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山野村夫。”
秦陽臉色一黑,有些郁悶道:“這么說人家手無縛雞之力,是不是有些不尊重他,他可是玉劍門的開山祖師欸,沒有他哪來的玉劍門。”
“那個人是你?”呂小然感到有些意外。
她雖然知道他的心智很強大,可那也太遠了吧,難道實力高強的人都喜歡布置后手?
“如果真是山野村夫的話,那除了本人估計也沒誰了。”秦陽笑著自嘲了句。
他說到這里就不說了,轉而低頭看向懷里的呂小然,笑而不語,充滿暗示。
“我記得只是這個的話不會那個吧?”呂小然看懂了,她沒有主動,而是略帶深意地問出了一個話題。
秦陽知道她說的是自己跟秦月那時的事情,他有些苦惱地笑道: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在故意占便宜?”
“難道不是嗎?”呂小然似笑非笑地反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秦陽擺出一副我很懂的表情,“我主導幾次,她肯定會發現端倪,然后我兩一聊,是不是相處的更融洽了?
“然后我再讓她主導幾次,一番下來平添了多少趣味。”
“我不太懂欸。”呂小然說起了反話。
“我也不懂,都是有人教我的。”秦陽立刻擺出一本正經的表情,“就是那個紫青,他年輕的時候喜歡花天酒地,我又不去,回來他就跟我談論感情就是一杯水,偶爾需要加點糖進去,多年下來我就成了理論大家。
“你看,這就是交友不慎,我這么正經的人怎么會想出這樣的事情呢?”
“我不許你再去學這些,我來教你。”呂小然很配合地道。
“好,我聽你的!”
秦陽意念一轉,手中立刻喚出了傳訊木牌,對紫青傳訊了句:
“紫青啊,我媳婦說了,我不能跟你談論那些不正經的事情,所以,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另一邊,焦急等待呂小然無恙消息的紫青收到了傳訊,然后就聽到了這些話,他輕笑一聲,不在意地回道:
“說的好像我愿意一樣,都是你教我那些的,現在還倒潑臟水...呵呵,我真是看透你了!”
秦陽聽著傳訊也笑了笑,他若無其事般收起傳訊木牌,忽然瞥到秦月就在床邊,手里端著補湯,面無表情。
還不待他說話,秦月就把補湯遞給了他,轉身走了,瞧那逐漸輕盈的腳步,應該在笑,還暖心地把房門帶上了。
“我身體虛弱。”呂小然往外一瞧,趕緊表露自己的態度。
秦陽將湯碗放到船邊的紫檀柜子上,緩緩俯下身去,溫柔笑道:
“我會很溫柔的。”
呂小然閉上眼睛,罵道:“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沒有動靜傳來,她疑惑地睜開眼睛,只見他拿著湯匙,在那搗鼓補湯,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她小聲道:
“記憶融合還不徹底,而且我現在很困,真的沒有多余的心力,要不晚上來吧?”
“你看我一擺冷臉你就慌了,我有那么小氣嗎?”秦陽說著自己就喝了一小口補湯,還是送到呂小然嘴邊的,她都還沒張口呢。
“有……”呂小然張開小嘴,將銀勺上的補湯吸吮入口,緩緩下咽,她瞧著那專心的樣子心情大好,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
等喝完后,她渾身暖暖的,隱隱有著一股暖流在體內流淌,力氣也有了些,不再感到無力,只是有點困。
“現在可以滿足一下我了嗎?我很好哄的。”秦陽將湯匙放回湯碗,回頭望著她,她吶吶點頭,緩緩靠近,內心竟感到有些悸動。
他也主動了。
呂小然吻著吻著就感受到了一股又一股溫和的力量自嘴邊涌入身體,護持住她兩的心神和融合漸快的神魂軀體,太及時了!
她手掌僵硬地伸展幾下,猛地抱住秦陽,將其深深地摟緊懷里,訴盡不知多少無力和情意。
當時她動用禁術想要重來一世,壽元再多也無法忘卻那段望而不得的感情,夜深了心亂如麻,斬不斷,理還亂。
現在她終于不再慌亂,也不再憂愁。
秦陽緩緩停下,示意對方再不收就收不住了,可她已經沉浸進去了,神魂的融合也在隨之加快,他只好忍著沖動,默默迎合著。
“我給你講個睡前故事,聽完就得好好睡一覺,做個好夢,我在外面等你。”他傳聲告知接下來的打算。
“好。”呂小然呢喃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