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于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莫寒似夸非夸，說完趕緊岔開話題道：
“你還在追求那件事嗎？”
龍閔一聽，迅速平復心境，仔細聆聽，這她還真不知道。
“不追求了，你會走嗎？”秦陽如此道。
“真不好說，差距太大的話，你我連見面都難。”莫寒有些無辜地睜大眼睛，一副是你不要我的樣子。
這是裝的、
她隨即又道：“時間已經有了新主，你好像除了輪回別無選擇。”
龍閔陷入了沉思，照這么說的話，秦陽應該是屬于第一時代的人，既然他復蘇了，那其他的會不會也差不多了。
秦陽微微搖頭，先是回答了龍閔的疑惑：
“我不是那個時代的人，連我都不知道我來自哪里。”
“我知道，只不過你沒有繼續走下去。”莫寒對此還是有所了解的，她自空間大道中化靈而出，數量不止一個，他則是來自時間。
“時間我沒喊你，在忙呢。”
“我好像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是他！”時間大道察覺到了，它一改常態道：“秦陽，你啥時候回來，時間超級想和你下棋。”
“時間？倒是一個貼切的名字，有機會就去。”秦陽笑著應了下來。
“好，等你！”時間走了。
“看來你兩也不是那種背道相馳的分道揚鑣嘛。”莫寒微微一笑，隨意地打量起他，“謫仙來找我了，說是你再不出現，就讓我把你抓出來。”
“替我向她問好，我想通了。”秦陽有些懷念府君時光了。
“聽到了沒？他相通了，趕緊把你丟臉的行為全部抹掉，免得被他笑話。”莫寒故意用一副大姐姐的口吻對某人道。
“讓他來，我才不管。”
“早處理好了。”秦陽微微搖頭。
他那不值錢的老爹就在天外，那個時候的記憶復蘇相當于見了一面，互相交代了很多事情。
“難怪你會心境無缺。”龍閔郁悶地嘀咕道。
“你只要跟她聊一聊，也會這樣的。”秦陽似笑非笑地應道。
“以后來。”龍閔不再言語。
“還害羞了。”莫寒笑了笑，隨即又岔開話題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對于大道我有點迷茫，什么都會了，依舊不行，我想再摸索出一條來。”秦陽淡定地說出了自己想法。
輪回這下坐不住了，小聲提醒道：
“大道基本都全了。”
“我不會放棄的。”秦陽眼神里透著一抹難以掩蓋的堅定，他堅持了這么多世，道海無止盡，至今未走完，更加不可能放棄。
“既然你有這個想法，我就不棄道去尋你了。”莫寒說完就抬手一揮，散去了聯系，轉身去給這個宛若白紙的空間增添事物，
空間：……
你兩都是瘋子吧，大道這么不重要的嗎？
“堅持和人更重要。”莫寒微微笑道。
此話同樣落在了秦陽的心里，他微微一笑，繼續打坐冥想，渾然不知長發披散，滑膩的白色睡衣勾勒出迷人曲線的龍閔在悄悄靠近。
輪回自覺離開；小寂繼續沉睡；萬源火繼續躺尸。
她蹲下身子，端詳著他，決定說出一個隱秘：
“還有混沌。”
“那是小白的道。”秦陽微微搖頭。
“他也在修煉。”龍閔有些擔心這兩又斗起來。
“他是修輪回。”
秦陽睜開了眼睛，看了她好一會，伸手將其摟進懷里，恬靜地抱著她道：
“除了至高道，其余都能一同修煉且衍生出各自的道路，混沌顯然還無法列入這一行列，比如混沌一族。”
“你的氣血穩住了。”龍閔感知到了。
她親昵地蹭了蹭他，呢喃道：
“你用的法子是那個吧，那孩子走哪條道路？”
“我真慶幸你是我的女人。”秦陽笑得很開心。
“不是，你就要對我下手對不對？”龍閔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她瞧著瞧著，又道：
“幫我個忙。”
“那得等我回來。”秦陽知道她說的是什么，低下頭去親吻她，青白元力似潮水涌動，自唇間匯入她體內，助其穩定些損傷。
許久他才松開，談笑道：
“我的樣貌也的確該成熟些了。”
他說著體內輪回之意運轉起來，容顏逐漸發生改變，俊朗神清的臉上棱角更深了些，眼眸深邃又帶有明澈，還長高了點。
輪回愣住了，自己的力量怎么不受控制？
“那是他在幫我，你該去找他了，沒有他你也誕生不了。”秦陽溫和地下了逐客令。
“那我還能找你玩嗎？”輪回有些不舍。
“當然可以，就是得很久以后，我還不想見他。”秦陽笑著點了點頭，抬手一揮，一陣微風拂起，輪回輕飄飄地離去。
它若有所思地嘀咕道：
“也是，畢竟你兩還沒分出誰的大師兄。”
“那肯定是我贏了。”秦陽非常自信。
“他也是這么說的。”輪回有些無語。
秦陽被噎了一下，沒好氣道：
“趕緊煩他去，讓他沒空想我。”
輪回沒有回應，它走了。
秦陽體內的兩道力量也陷入了沉睡，這是最不影響他的法子，同樣的他再也無法隨意動用它們的力量了。
有得有失，還能接受。
“你走吧，我等你。”
龍閔知道自己不能再纏著了，她輕輕一吻，起身去睡覺，只是當躺下去的時候，她才發覺枕邊無他，是一種多么……
“我抱著你睡，你睡了我就走。”秦陽輕輕抱著他，合上了眼睛。
他趁著這段時間在完善自己的設想，那是穩住氣血的根本，也是留給兒子的考驗。
“混元？”龍閔喃喃出聲。
她琢磨了一下，翻轉身體，有些急切道：
“你這個都給了兒子，那你怎么辦？”
“我的道路還需要尋找。”秦陽柔聲道，“再說也不是給，那樣對他無益。”
“你還要給他制造難關？”龍閔察覺到了他的想法。
“不用我都會有人去爭，我就不摻和了，免得兒子以后恨我。”秦陽失笑道。
“算你有心，趕緊去吧，人都快等急了。”龍閔沒好氣地翻了回去，自己掖了掖背角，進入了夢鄉。
“原來你睡不著是因為這個。”秦陽有些郁悶，他穿好鞋子，瞧著她，似是在考慮什么，可想了想他還是放棄了。
“這次就放過你了，我兩年后才會離開。”
——那是星月宗千年建宗之日。
“中土能去的我都去過了。”龍閔不想出去陪他看風景。
“可我還沒去過欸。”秦陽似笑非笑道。
龍閔沒好氣地抬起頭來，瞪了他一眼：
“趕緊滾，別逼老娘不讓你走。”
“滾就滾，我既然能滾著走，那肯定還能滾著回來。”秦陽板著臉出了房門，轉身將門關上，一轉身就看到師父在那笑瞇瞇地看著自己。
他不太想明白道：
“師父，你怎么了？”
“孩子睡了，你跟我出來，我有點事要跟你說一下。”丹宣抬手指了指自己屋，還拉著他過去看了一眼，然后急匆匆地拉著他來到了院子外。
“干系重大，我得跟你這個孩子的父親商量一下。”
秦陽不明所以：
“那閔也得在場啊。”
“她肯定會做出跟你一樣的選擇。”丹宣早已看透了一切，這兩都是算盤一大堆的人，不然哪能互相吸引，兩次都走到一起。
“謝謝夸獎。”秦陽對此非常受用的樣子。
“別貧嘴。”
丹宣有些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將其拉到門邊，小聲道：
“是這樣的，你的死對頭兼同門自從知道龍閔是她轉世后，他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你的存在，別忘了她曾是他的下屬。
“你當年灑脫離去，就此消失，著實把他氣得夠嗆，后來秦廣王的女兒重傷垂死你也沒出現，他很生氣。
“所以呢，他就借此布了個局，這個不用我說你都知道了。”
秦陽：……
我不知道。
丹宣不理他，繼續道：
“你肯定會救，因為他兒子少帝告知了你的轉變。
“于是，他就布了一個局，如果你不救，那么龍云就會覺醒宿慧，再續前緣；
“如果你救了，那么你兩深厚的感情基礎經過這么多年的發酵肯定會有靈胎的誕生。
“再者靈胎是有選擇誕不誕生，只要有個人適時借助殘余的功德之力轉生，那么就成了。”
“神荼還是郁壘？”秦陽嘴角一抽，好啊，這家伙都算好了是吧。
“神荼，那個小娃娃不男不女最適合這個了。”丹宣似是有些感慨，“可你潛意識中意識到了這點，就反向布了個局，讓輪回把酆都合并了。
“如果你沒有這么做，那么你以后醒來肯定會動手。”
他接著又道：
“同樣的，如果他沒這么做，你那個手段一旦動用，他也會動手，你兩真是怪，默契天成、相愛相殺。”
秦陽老臉一拉，郁悶地瞅著師父：
“您是不是對相愛相殺有什么獨特的見解？”
“不說這個，繼續正題。”丹宣一擺手，就此揭過，“現在神荼轉世成功了，卻不是成了你兒子，而是成了這個。”
說著，他從袖子里拿出一個盆栽，盆栽一摸一樣，就是上面種了一棵綠茵種子。
只聽得，那種子瑟瑟發抖中發出了稚嫩軟綿的女聲：
“府君，饒命~！”
“我不是府君。”秦陽一副你不要亂說的樣子。
“肯定是，您化成灰我都認得、咳咳，口誤，您在我心中那可是能跟神君相提并論的人。”神荼說話很有技巧，說了跟沒說一樣，但就是好聽。
秦陽沒理他，轉而對師父問道：
“那你的意思是？”
敬稱呢。
丹宣有些無語，他輕嘆一聲道：
“你兒子作為你的第一個孩子，莫說其他，連這天地都想與其建立聯系。”
神荼不解：
“老人家，過了吧。”
丹宣神秘一笑，耐心解答：
“獨立運轉的世界若是后面沒人，豈不是誰都能過來踩一腳？”
“也是哦。”神荼對此還是有經驗的，她以前就這么干過，專挑沒后臺的世界建立往生部分部，用以賺取功德。
她想著想著就愣住了，自己是不是都被安排好了。
丹宣臉上笑意更濃，對秦陽問道：
“你覺得她如何？”
神荼：……
我可以拒絕嗎？
“我當初閉關的時候，秦廣王要來砍我，這家伙是唯一一個敢跟也是第一個表態的人。”秦陽略微回憶了下，沒有發表自己的態度，而是詢問道：
“你愿意嗎？畢竟你本來就是鬼靈之軀，對于這方面沒有心理隔閡。”
“謝謝秦君夸獎。”神荼有些不好意思。
她在這一瞬想了很多，修為盡失、過往不在，好像沒有理由拒絕這么好的機會。
你想啊，他孩子的成就能差到哪里去？
怎么想都賺。
可她拒絕了：
“若是以前我肯定愿意，現在不行，一來我不是神君的下屬了，自然不受你約束，畢竟你也曾是我的頂頭上司。
“二來，我現在是女兒身，雖然好處很明顯、誘惑很大，但那樣我是誰，不過是工具，出發點都不對，連我自己都無法說服。
“還請莫要為難我，放我離去，他日定重禮相謝。”
秦陽笑得很神秘，有些瘆人。
神荼瞧著不對，趕緊拋出了一個大消息：
“我察覺到了鐘馗大判官的氣息，他不會坐視昔日同窗淪為感情工具的。”
“誰說你是工具了？”
丹宣撫須輕笑，搖頭道：
“你現在是女兒身，選擇權在你手中，你追他或者他追你都可以，能不能成也是你兩說的算，就算不成也不過是添多一只碗罷了。”
“可我總不能還叫這個名字吧。”
神荼順著桿子往上爬，不爬就死定了，自己心思敗露，以及神君的安排未成，自己現在就是任人宰割。
“這個我都想好了。”丹宣微微一笑，“就叫楊芩。”
“諧音梗不可取。”神荼不接受。
“你也該跟上時代的進步了。”丹宣抬起了手指，指尖浮現出一抹靈光，沒入晶瑩種子之中，后者恍惚一陣，喃喃道：
“原來都過去這么久了。”
“你也叫我老師吧，這樣你安心一點。”丹宣不緊不慢地說道。
“謝謝老師。”楊芩恭聲謝道。
忽悠功力見長。
秦陽微不可察地扯了扯嘴角，擺手轉身道：
“我先過去了，接下來的事宜由師父安排就行。”
“恭送秦伯父。”楊芩求生欲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