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后者身形側(cè)倒在地，嘴里發(fā)出怪怪的聲音，他又傻了。

　　“有這么脆弱嗎？”

　　高冉然好奇地瞅著他，表情疑惑得想哭，他這樣，爹爹交代的任務(wù)怎么完成。

　　而且不像是裝的。

　　她抬頭望天，心里在哭，他這輩子是不是都會這樣？

　　很快就有了答案。

　　秦陽懵懵然地坐起身子，滿臉疑惑道：

　　“我怎么在這里？”

　　他隨即在高冉然詫異的目光下，爬回了那棵樹里，匿息訣再次打開，陷入了深眠。

　　遍布裂痕的神魂自靈臺蘇醒，抬起頭來，看向那有一道明顯裂痕的紫色光球，如果不是中土天道救了自己，人估計已經(jīng)死了。

　　到底是誰這么不想讓自己參與這些事呢？

　　想不通就不想，這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該送你去輪回了，遲了你就散了。”秦陽道。

　　“很抱歉，我只能做到這點。”天道意志道，“也不能對您過多透露，有機會記得去輪回看看，那里已經(jīng)開始亂了。

　　“感謝您的贊許，我陪在您身邊不算很長，那個東西在龍運聚集之地。”

　　“多謝道友！”秦陽拱手相謝。

　　“道化乾清，混元歸墟，輪回起！”他手里掐著古老的法訣，速度愈來愈快，心中口訣掠過不止，諸天萬道閃耀長鳴。

　　神魂體內(nèi)有一道道虛影飛出。

　　“恭送大師兄！”他們拱手行禮，有男有女。

　　一同護持此間天道意志，去往輪回之地。

　　秦陽微微一笑，神魂消逝，回歸靈臺中心，再次化作先前摸樣，只不過那紫色光球不見了。

　　而他再次陷入了沉眠，體表有裂痕浮現(xiàn)又隱去，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

　　中土，秦東勝抬頭看天，目送那行人離去。

　　“老伙計，一路珍重。”

　　丹宣也抬起了頭，看見那走在前頭的虛影，不由欣慰一笑，你要回來了嗎？

　　一個面容帥氣，形貌討人喜歡的金發(fā)男子同樣抬起了頭，他手上忽然出現(xiàn)一根棍子，隨手搭在肩上，語氣嗡嗡道：

　　“恭送大師兄。”

　　他隨即站直身子，抱著棍子，躬身行禮：

　　“師尊幾時回來？”

　　“緣來之時。”淡淡的嗓音自其心間回蕩。

　　隨即又是一聲：

　　“安分一點。”

　　“知道就是啦！”他眼神一瞥，表情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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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輪回天域，萬域中心。

　　高大宏偉的銀白建筑上，一個穿著紫紅大袍子的威嚴(yán)中年男子背著手有些不快，自己爭了這多年還是輸了，到頭來大師兄還是他坐。

　　現(xiàn)在又要傳給自己，這——很不舒服！

　　臨近的區(qū)域早變得空落落的，萬一有人搗亂，一掌下來自己也就搭了進去，還是穩(wěn)健點好。

　　路上，時間這個溫雅的青年男子對大師兄發(fā)出了邀請：

　　“大師兄，不如我兩先來下一局。”

　　他說著的時候已經(jīng)自然地凌空擺上了棋盤。

　　“那就下一子好了。”大師兄盤坐下去，正式地捏起黑棋，啪的一聲落子天元，這是一步很少見的下法，對比來算價值不高。

　　莫寒作為空間之主，自然也在這，只不過是道韻顯身就先不介紹摸樣了，她悄悄走來觀棋，口中笑道：

　　“放心，我不會幫忙的。”

　　時間手里捏著白棋，凝神灌注地看著那坐鎮(zhèn)棋中的黑棋，額角漸而冒出了虛汗，在他看來那一子落下的一瞬依舊浮現(xiàn)眼前，快也不是，慢也不是。

　　仿佛那棋子就該這么下，一子一盤棋，無處可落子。

　　“佩服！”他微微搖頭，放回了白子。

　　“我只是取巧，借了老師的道。”大師兄微微搖頭道。

　　時間愣了一下，笑著領(lǐng)教，回頭去找老師下棋去。

　　“以前都是？”莫寒冷不丁問道。

　　“是的。”大師兄坦然點了下頭。

　　“那能不能讓我們看看你的道？”渾身火紋的壯漢拱手道，這位是火主，特意穿了一身漂亮戰(zhàn)衣。

　　“還不是時候。”

　　大師兄微笑著搖頭，一點都沒有以前的悶騷腹黑以及炫耀的心思，這著實讓不少人都發(fā)自內(nèi)心感慨，魅力反倒更強烈了。

　　他站起身子，攬著莫寒的肩頭，扭頭笑著道：

　　“可愿等我？”

　　“得看你能不能見到我。”莫寒側(cè)著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喃喃出聲，“我要看到的是最真的你，縱使只有一瞬，哪怕跨過無盡時空我也要去找你。”

　　“美的你！”府君打趣了一句。

　　他放下了手臂，對著前方拱手道：

　　“大師兄好！”

　　神君別過頭去，對此一擺手道：

　　“別來膈應(yīng)我！”

　　“混元會回來的。”府君笑著哄道。

　　莫寒等人一驚，紛紛露出笑顏，原來新大師兄是修這個的，難怪會斗起來。

　　“正事要緊。”神君不想搭理他。

　　他抬起手掌打開一道門戶，那紫色虛影逐漸沒入其中，看那樣子還是個女孩，回眸一笑，府君這憨貨早溜了。

　　“呵呵。”神君干笑出聲。

　　只聽得輪回之地道：

　　“府君不入輪回，還請莫要為難！”

　　“那你的事自己解決。”府君被莫寒一把拉住，不讓他走。

　　“進來可以，入輪回不行。”門戶隨話音落下而消散。

　　“我走了。”府君看了莫寒一眼，示意她放手。

　　“新的師弟師妹你不認認？”莫寒臉色一冷道。

　　怎么總感覺這家伙在躲著自己？

　　“認過了。”府君對著他們直接躬身。

　　“我也不讓你走，還有我呢。”神君也拉著他。

　　“謝謝你。”府君也對他躬身。

　　神君哈哈一笑，對著莫寒道：

　　“師妹，你放心，他要是敢拋下你，我第一個不同意！”

　　“謝謝大師兄！”莫寒拱手相謝。

　　誰知，生命開口道：

　　“我是不是以前見過你？”

　　這話是對著府君說的。

　　“應(yīng)該沒有。”他本人對此很是肯定。

　　“拭目以待。”生命回以一笑。

　　莫寒有些酸溜溜地瞥向他，道：

　　“你走吧。”

　　她放手了。

　　“能不能讓我保個密？”府君不想放手，轉(zhuǎn)而握住了她的手腕。

　　“那得看你這個秘密是怎樣的。”莫寒抬起手指，戳了戳他的心，竟然戳進去了，心也進去了，她對此保密。

　　“你快走吧，不然我怕你走不了。”

　　一群人對此不明所以。

　　神君似是想到了什么，剛想抓住他卻是抓空了，轉(zhuǎn)頭一瞧，那家伙邁著步伐去往無邊的黑暗，那是歸墟之地，世間禁則所在。

　　“若世間無道，我便是道。”府君背著雙手，徐徐前行，虛影顯露，白氣繚繞，看不清真實面目。

　　“若世間無光，我便是光。”他打算在這個時候裝一裝。

　　“身化黑暗，我心光明。”他高舉雙臂，無數(shù)人影自萬界而來，他們除了大道不一樣，形貌跟府君并無不同。

　　其中就有空間、時間、生命、混元等所有大道。

　　“渾蛋！”神君明白了。

　　那個指引他前行的虛影就是這個家伙，虧自己還——氣死。

　　生命也懂了，難怪這么眼熟。

　　時間也懂了，難怪他不用自己的道。

　　可為什么這大道顯身，自己的大道還在？

　　“道無止盡。”劍主說道。

　　“天說，道只有一條，終點只能站一人。”府君接著道，“我偏不！”

　　隨著這聲沉喝落下，大道星河末端開始分化不同的道路，每一個終點都有相應(yīng)大道的虛影在那靜靜站立。

　　“道不可違，你行，你來！”

　　主路不變，衍化分支，不可逆折，不可改道，各有前程。

　　然而這并不夠，混元不在。

　　“回來吧，我們來接替你走完剩下的路。”府君對著歸墟伸出了手，強有力地抓來了一條大道，張開手掌放于星河之中。

　　那里同樣有一個府君虛影，而最開始的路上有一個倔強小孩在努力走著，四周都有不同的身影，不同的道路。

　　“再藏一會，太早。”他抬手一揮，大道藏匿。

　　“實力好強！”有大道贊嘆出聲。

　　“這就是你的堅持嗎？”神君喃喃道。

　　“我的堅持在遠方。”府君回頭一笑，揮了揮手，飛馳著沒入歸墟，大道虛影緊隨其后，燦爛絢麗的星空中無形中浮現(xiàn)一抹濃重的悲壯。

　　他們好像注定失敗，宛若飛蛾撲火，在一個又一個駐守神帝的目光下?lián)湎驓w墟，一下一下地撞向那扇緊閉著的黝黑大門。

　　“恭送輪回天帝、混元仙帝、時間祖帝、生命……”

　　一人即天！

　　這些后來者終于知道了傳說中的師兄到底有多強，莫寒哪怕提前有所預(yù)知，依舊感到無比震撼，先是成全自己的道路，不受外力干擾。

　　后是去探索歸墟的秘密。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莫寒并不知道，只是覺得自己該去支持他，亦如他曾卸下偽裝，支持自己一樣。

　　“真壯觀！”一個青衫老人悄然出現(xiàn)，發(fā)須皆白，菩薩低眉，面容和藹蒼老。

　　“學(xué)生見過老師！”連神君都行禮了。

　　看來是本尊。

　　——單宣。

　　“你們怎么都在這？”他詫異地問道。

　　“連你都來了，看來是沒希望了。”府君凄然一笑，眼神更加凌厲，倔強地去推開那扇大門，他當(dāng)初就不該離開這里！

　　莫寒有些發(fā)怔：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