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面容方正、鋒芒顯露的青年男子走了過來,手里還端著碗,他笑著道:
“高川,這里的后生。”
這聽得秦陽有些詫異:
“高高手還收人?”
一個頭發柔亮、樣貌耐看的青年女子隨著走了過來,給出了答案道:
“收,只不過看緣分收。”
秦陽懂了又沒懂:
“那修煉了功法的是不是都這么壯?”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高門主。
后者道:“突破境界會增加壽元,若是壽元將近還沒有突破境界則可以奉獻氣血給天地,這樣可以換取壽命。”
“跟你說這些做什么,趕緊吃飯!”他似是有些不耐煩了,一擺手道
顯然,高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討論。
大伙只好收聲吃飯,飯后還有活動,
…………
飯罷,秦陽看到那些高高壯壯的人紛紛變回了正常提醒,血氣外泄歸于天地之間,想來是在換取壽元。
難道這里的功法無法支撐他們往下修煉?
他心里有著疑惑,打算慢慢來找答案。
“原來這里女修更多啊!”秦陽終于看出來了。
高川笑著說道:
“對啊,不過高媚可是我的道侶。”
他說的是先前那位回答秦陽疑惑的耐看女子。
“道侶在這里有什么不一樣嗎?”秦陽從中察覺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意味。
“得付彩禮。”高媚臉色微紅道。
“還有嫁妝。”高川的臉色也有點紅。
他兩對視一眼,挽著胳膊揮手告別。
秦陽笑著回應:
“明天見!”
他看著不少人都挽著胳膊走了,也有孤零零的,還看到有人鉆進了屋子里,有些不太明白。
“算是一個儀式,也就是互相屬于來著。”高大成得門主應允過來解答秦陽的疑惑。
他變回原樣依舊是個沒有眉毛的中年男子,身板很壯。
他隨即湊過來壓低聲音道:
“這個可就不能鉆進對方被窩了,想去可以找我,我主婚。”
“不了不了。”秦陽謝絕了這點。
“年輕人果然不懂。”
高大成一臉遺憾地拍了拍秦陽的肩膀,轉身去跟高明揮了揮手也走了,瞧那方向好像是高小花副門主的屋子。
的確不懂。
秦陽聳了聳肩,左右一瞧,就剩自己和高門主父女兩了,莫名有些蕭條。
好在,碗都刷了。
這時,高明道:
“過幾天我們要去賣東西,去一個叫星都的大城,那里的東西五花八門,什么都有,可是我不想帶你去,你說咋辦?”
秦陽聽得牙癢癢,不過他一想到要進城莫名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仿佛自己去了會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樣。
所以,他如此道:
“不如勞煩門主捎點東西給我?”
高冉然輕聲笑著,適時解釋道:
“捎點東西就是去買東西然后帶回來給他。”
“我知道。”高明心虛地收起了拿出來的一大疊草紙。
他道:
“你要什么?不貴的都沒問題。”
“白菜包子。”秦陽只有這個敢要。
高明意外地瞥了他一眼,又問女兒道:
“你要什么?”
“不用了,上次那個定制的大衣帶回來就行。”高冉然乖巧道。
“這個得看有沒有剩余。”高明有些為難。
“沒事。”高冉然也知道爹爹在顧慮什么。
“明天再看吧,我現在還得去忙點事情。”高明起身整理了下衣衫,在秦陽我懂了的笑容中離開了。
他還沒發表意見就被高冉然只手提起,語氣不快道:
“不許你再欺負我爹爹!”
“風俗如此,我還是理解的。”秦陽一副我很懂事,你快放開我的樣子。
高冉然拎著他朝后邊走去,說教道:
“風俗每個地方都不一樣,血氣旺盛,體格異于常人,這個才要理解一下。”
“那你呢?”秦陽疑惑了。
高冉然默默抬起了拳頭,瞥著他道:
“你說什么?”
“我是說你這樣不累嗎?”秦陽求生欲依舊。
“找到適合我的功法就不累了。”高冉然沒有正面回答,垂下了手臂,放秦陽離開,這里是她房子前,不會被那些女子半夜擄走。
“你就住這了。”她說完就進了屋子,還會開陣法。
“謝謝。”秦陽由衷道了一聲。
他找了顆不太高又茂密的樹藏了起來,匿息訣下意識開啟,整個人不見了。
暗中,高明看到了這一幕,默默放下了手中刀,原來不是去勾搭自己女兒,那沒事了。
他走下山去,揮手遣退那些女子,自己還有事忙,不然就是青年摸樣了。
可盛情難卻,都一樣。
然后,高明高門主就在秦陽的注視下被三兩女子硬扛著走了,民風彪悍啊!
他坐回了身子在那發呆。
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做?
那個許愿的石頭是不是天禱石?
如果是,這個地方是不是還有,只不過沒被發現?
這里的人為什么那么怪?
氣血奉獻真的有必要變成巨人嗎?
“那是為了我。”高冉然瞧著人不見了,就挨個樹叢找,終于看到了這家伙。
“你咋來了?”秦陽探出腦袋看了一眼,還是巨大的樣子。
似是知道了他所想,高冉然沒好氣道:
“你對于我來說沒有吸引力,就是牙簽。”
她隨即又認真道:
“我猜的,不然你還能在這安然躺著?”
“謝謝少門主救命之恩。”秦陽拱手謝道。
“我爹爹就是心里不得勁。”
高冉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輕聲笑道:
“你可以跟我講講外面的世界嗎?”
“我不知道。”秦陽還得裝傻。
“騙子,你吃完那朵花就恢復了很多,吃完大餐后基本都沒事了。”高冉然直接揭穿了他。
秦陽訕訕地撓了撓頭,小聲問道:
“你現在是什么境界?我說的只是境界。”
高冉然猶豫了起來,小臉一紅:
“滴水境。”
“取名字的一定是個憨憨!”秦陽直接罵道。
“我也這么認為!”
高冉然深表贊同地點了下小腦袋。
“你現在是靈溪境,上面是將丹,后面就不能告訴你了。”
“滴水境的壽元有多少?”秦陽覺得這個估計有點低。
“三百年。”高冉然說到這個明顯猶豫了下。
她接著補充道:
“極限是五百,”
“那你現在多少歲了?”秦陽心里估量了下實際壽元其實沒變,只不過中間多了一個奉獻,有好有壞。
“快五百了。”高冉然不想回答這個扎心的問題。
“你要放棄這力量嗎?”秦陽心里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有點想。”高冉然如實道。
她根本不擅長撒謊。
“能讓我看看你的經脈嗎?”秦陽溫聲道。
“沒什么好看的。”高冉然拒絕了這點。
秦陽沒有勉強,轉而說道:
“那這里有什么令你們苦惱的事情嗎?”
他隨即補了一句:
“我或許可以幫忙。”
然后又補了一句:
“就是你不能暴露我的狀態。”
“真的難。”高冉然坦然道。
“你拎著我的時候就做的很好。”秦陽想笑又不敢笑。
“那是真的!”高冉然幾乎是喊著說出,聲音脆甜。
秦陽:……
你當我沒說。
“你的神魂傷勢穩住了?”高冉然問道。
“有點勉強。”秦陽微微搖頭道。
他到現在都沒明白是誰對他動的手,也不徹底,話還那么傷人。
“你是偷東西的時候被打了?”高冉然并不知道更具體的事情。
偷東西?
秦陽表情有些怪異,他仔細一回想,白眼一翻,癱倒在樹上,羽毛沒了,就這么送人了,自己靠那么近還沒下嘴。
血虧!
“撲哧——”高冉然抬手捂住嘴巴在那笑,難怪爹爹那個時候笑得有些幸災樂禍,原來是預想到了這一幕。
笑了一陣,她擺了擺手道:
“如果你要去找她的話,估計得去東南海域,方向是那個方向,聽你的講述估計還是海獸一族。”
“有地圖不?”秦陽終于敢要這個了。
“進屋吧,我這樣有點引人注目。”高冉然紅著臉蛋,吶吶出聲。
“外面你安全一點。”秦陽十分中肯道。
高冉然一臉壞笑道:
“看來你的心還是挺浪的。”
“啥、啥意思?”秦陽有些懵。
高冉然歪著腦袋仔細瞧了瞧,不打算告訴他道:
“也對,那時你整個人都是呆的。”
說話間,她走進屋子去取來矮桌矮凳一張地圖,擺在了院子前。
秦陽翻身一躍,輕落到了地面上,坐過去盤坐著,瞧著那更完善些的地圖,他感覺到了區別待遇,那高明高門主明顯有更好的,偏偏就要拿出一張大路貨來唬他。
“也不是大路貨,門內經費還是很緊張的。”
高冉然坐在秦陽身側,探頭看向地圖,有些復雜還有點亂,那么多名稱是怎么想出來的。
“全拿去吃了?”秦陽隨口問道。
“也不是,陣法修繕很廢資源的。”高冉然眉毛一動,沒有用手去拍他,“再加上對方貪財還小家子氣,每次去找他都得好說歹說、送錢送禮才肯跟個大爺一樣過來瞅幾眼。”
不等秦陽回話,她就給出了解釋:
“陣法一道對于我這種五大三粗、一竅不通的人來說還是很難的,學不會還廢資源,也沒人敢教我。
“你看,都不讓我進城了。”
“你差點揍人了?”
秦陽似是想到了如此一幕,某個老頭子神氣地昂著頭,背著手邁著悠悠步調,東挑西撿地瞥著送去的大利、
然后高冉然一瞧擼起了袖子,在高門主的阻攔下罵罵咧咧地想要揍人。
老頭驚恐倒地,一臉虛汗,口中言說著底氣不足的話語。
“你的內心好豐富。”
高冉然抬起手指輕輕戳了戳秦陽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