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梁義只帶了李淵一個人去赴宴,兩人來到鼓浪郡最好的酒樓醉仙樓。
李淵看著這古代酒樓,沒有多么富麗堂皇,但就是古色古香,特別有韻味。
這家酒樓是唐家和另外幾家合資開的,也算是自己家。
來到三樓推開門,就見一個一個少年雙手捧著一根骨棒大口大口啃著,吃相異常難看,滿嘴是油,毫無形象。
少年身后站著兩個保鏢似的人物,默不作聲,警惕地看著梁義和李淵。
梁義上前剛要開口,少年伸手打斷道:
“不著急,等我吃完。”
兩人也不敢坐,就站著看著眼前的少年大快朵頤。
李淵感覺這少年身上的氣勢太強了,不是那種武者的氣勢,也不是那種不怒自威,非要說的話,給人感覺就是目中無人。
這可不是貶義詞,沒本事的目中無人才是貶義詞,像少年這樣的一看就不是游手好閑的二世祖。
沒一會兒,陳彪也來了,少年看了一眼點點頭,依舊沒放下手中的骨頭,含糊不清地說道:
“都到齊了,坐吧。”
梁義和陳彪坐在少年對面,李淵則站在梁義身后,一言不發。
少年不說話自顧自地吃著,梁義陳彪就像個小學生一樣,不敢說話,也不敢動,特別拘謹。
等了許久,少年才吃完,滿意地打了個飽嗝,然后把手指放在嘴里舔舐,那樣子像是沒吃過東西一樣。
起身好整以暇地洗了洗手,才轉頭看向梁義隨意道:
“干的不錯。”
梁義點頭笑笑,少年重新坐了下來,自顧自說道:
“我叫唐遠山,多的我就不介紹了,現在手底下就你們兩個人,沒辦法,族里的老古董不放心我手握太大權利,覺得我做事太激進了。
要我說,這就是一幫屁用沒有的老幫菜,除了資歷一無是處。
你們也知道,現在鼓浪郡,除了我們唐家,還有沈家,王家,錢家,趙家,宋家;總共六個勢力。
可以說鼓浪郡就是這六家的,但我們唐家近幾年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說到這,唐遠山看向梁義陳彪二人,這時候兩人哪敢說話?
唐遠山笑了笑嘲諷道:
“王老六?呵呵,他算什么東西?一個仗著他哥的廢物,就是他哥又算什么?
梁義,你不知道吧,王老六把這事跟他哥說了,他哥找到唐家,借此事發難,讓唐家每月多給他一萬兩銀子,你說怎么辦?”
梁義這時額頭全是冷汗,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陳彪看到梁義的姿態,臉上的笑容都快繃不住了,要不是場合不對,他非要好好嘲諷嘲諷梁義。
唐遠山看梁義不說話,拍了拍手說道:
“別擔心,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但這損失是實打實的,一萬兩雖然看似不多,但我還是不想給,怎么辦?”
兩人瞬間抬頭,盯著唐遠山,他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根本看不出來他哪點表現出不想給的樣子。
但兩人知道,唐遠山這是起了殺心,他想要錢,你又不想給錢,怎么辦?讓他不想就行了。
但王老六他哥是官啊,這殺官和殺人能一樣?
唐遠山起身走到兩人身后,彎下腰,摟著兩人肩膀,低聲說道:
“殺了他怎么樣?”
陳彪額頭直冒冷汗,干笑道:
“少爺,他是官,這樣做不行,會惹出大麻煩的,咱們從長計議,況且他要的也不多,為了這點錢,去殺一個當官的,不值。”
唐遠山起身站直,皺眉點頭道:
“嗯,聽你這么一說,好像是不值哈,陳彪,不愧是老資歷,想的就是周到,不錯,真不錯!”
陳彪沒聽出唐遠山話里的不滿,還以為在夸他,謙虛地笑道:“哪里,哪里,和您一比差遠了。”
唐遠山揮揮手說道:
“行了,我想了想,確實不能這么干,那你就先走吧,我和梁義在談談,畢竟是他惹出的事,得由他來負責。”
陳彪點頭哈腰地離開,唐遠山坐在陳彪的位置上,摟著梁義的肩膀說道:
“現在怎么辦?”
梁義一咬牙,厲聲道:
“我去殺了他!”
“哦?想好了么?”
“嗯。”
“很好,想上位么?”
“想!”
“這件事做完,我保你上位。”
梁義一臉潮紅,唐遠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先別太激動,陳彪可是知道這件事的。”
梁義皺眉,隨后點了點頭道:
“嗯,我知道怎么做了。”
唐遠山笑了笑,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梁義,梁義受寵若驚地接過酒杯,唐遠山主動和他碰了一下杯,笑道:
“那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
……
離開酒樓,梁義神情復雜,對著李淵說道:
“今天的事不準對任何人提起,接下來準備準備,找個時機悶死陳彪,至于王老六他哥,等殺了陳彪之后,在從長計議。”
李淵點頭,內心也挺開心的,這兩件事做完,梁義就正式成為唐遠山的心腹了,自己的地位肯定也水漲船高,那自己也就不用死了。
接下來幾天,梁義從陳彪手里接收了一些生意,起初梁義還不放心,任何事都親力親為,不過這活實在沒什么技術含量,他也就全權交給李淵負責了。
活兒很簡單,就是找人放貸,但這些人必須有抵押物,沒有的一概不借。
在大燕國高利貸是違法的,但架不住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李淵現在干的就是合法生意。
無論你借多少我都抽兩成,一個月兩成,最長兩個月,然后你從我這拿走一個物件,我給你開個收據,這兩成的錢就相當于你買我這物件的錢。
錢收不回來,就賣抵押物,這樣下來,就算賠也賠不了多少。
……
李淵這幾天日子過得很平靜,梁義那邊沒什么動靜,也不知道干什么呢,很少露面,生意都是他負責。
錢多了,修煉資源也上來了,李淵感覺自己快突破了,就這幾天的事。
這天,梁義突然找到李淵,表情嚴肅道:“走!”
李淵面無表情跟上,什么也不問,他的人設只能這樣,不過他知道,梁義這是要動手了。
兩人來到青樓,梁義低聲說道:
“這幾天我觀察過,要想殺陳彪,這里是最好的地點,一會兒我們等陳彪去廁所時跟上,然后我會找準時機下手,你就在一旁放風,不需要你動手,你的任務就是不讓別人進廁所,記住了嗎?”
李淵點頭,兩人進入青樓,隨意找了個不顯眼的地方坐了下來,梁義掏出一把銀子,點了酒菜,告訴龜公不讓人打擾。
酒菜上齊了,梁義一邊盯著陳彪,看他一手一個姑娘,放浪形骸,一邊一杯一杯地喝酒,喝酒的速度比平時快多了。
李淵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這是緊張了,看來梁義直到現在還沒殺過人,不然怎么可能這么緊張?完全就是第一次殺人,靠酒壯膽呢。
不過李淵也沒辦法,陳彪梁義都是七級武者,自己根本幫不上忙,只能看梁義自己了。
等了許久,兩人終于盼到陳彪起身往廁所走去,梁義神情一震,示意李淵跟上。
兩人跟著陳彪來到廁所,陳彪這時已經有些喝多了,梁義掏出匕首,直接插入他的心臟,一手死死地捂住陳彪的嘴,不讓他發聲。
陳彪這時已經完全清醒,奮力掙扎起來,但為時已晚,只能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梁義,漸漸地陳彪不動了,梁義還是死死地捂著他的嘴,不敢松懈。
李淵看到這情形,出聲提醒道:
“老大,他死了。”
梁義瞬間放手,渾身顫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陳彪眼睛還睜的大大的,死不瞑目,梁義轉身就跑,擺手示意李淵跟上。
李淵搖搖頭,沒選擇跟上,這尸體就放這能行?來到陳彪面前,看著他死不瞑目的樣子,說道:
“罪過,罪過。”
然后把他放到廁所隔間里,從里面反鎖上,在翻出來,尸體發現的越晚,對兩人越有利。
弄好之后,李淵整理整理衣服,檢查了一下,發現沒粘上什么血跡,好整以暇的出了廁所。
回到飯桌,李淵松了口氣,好在梁義還有點腦子,知道不能直接跑,這要是直接跑了,不是不打自招么?
梁義這時已經六神無主了,大口大口喝著酒,李淵就默默地看著,也沒阻止,直到梁義喝的酩酊大醉,一口吐在桌子上才結束。
李淵扛著梁義離開,這期間陳彪的尸體一直沒人發現,李淵知道安全了,古代嘛,哪有那么多高科技?
……
沒幾天,陳彪死訊傳來,梁義得到唐遠山力挺,接管了陳彪的生意,只不過李淵沒想到的是,陳彪的死對梁義影響那么大,像變了個人一樣,每天心事重重不茍言笑的。
李淵不知道的是,梁義壓根兒沒想過要殺陳彪,他是迫不得已才這么做的,這就導致他邁不過心里那道坎兒,陳彪臨死前的眼神太復雜了。
梁義現在每天一閉眼,眼前就是陳彪死不瞑目的樣子,他終于意識到自己不適合干這行了,但現在他進退兩難,人都殺了,他不得不繼續下去,不然不是白做了?
他現在很慶幸手底下有一個李淵,雖然傻了一點,但對自己是忠心耿耿。
梁義找到李淵,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這段時間,錢莊的事你先管著,有不會的就問我,我先休息休息。”
李淵點頭,隨后梁義吩咐手下人,讓他們聽李淵的。
看著梁義離去的背影,李淵張了張嘴還是放棄了,其實他想提醒梁義,王老六他哥的事才是重中之重,陳彪算什么?
這事如果不盡快辦,唐遠山會放過你?他又不是不知道內情,但看梁義狀態不好,他也就沒說。
這種狀態去去殺王老六他哥?怕不是找死,還是等他緩緩在說吧。

愛叫喚的貓
都第三章了,在看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