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家后,這時間過的就格外地塊,這么一晃,就半個月過去!
在此期間,除了程大爺從星火城買了七十多個價格昂貴的罐子,和招聘了一位超階武者和六位特階武者外,便沒再有什么值得徐茍關注的事發生。
就在昨天,徐茍將深藍落日菊正式繪畫完成,而今天,也該是出發去紫獅圣城的時候了。
徐茍站在階梯上,他背著一個有他背一樣大的背包,這次遠行,該帶上的他都帶上了。
與此同時,在徐茍的身后站著三名特階武者,這三人正是徐茍叫程大爺聘請來的保鏢,現在他們每人手中都抱著一個木箱,木箱里面正裝著許多昂貴的罐子,罐子里面則是滿滿的霉豆腐,是昨天徐茍完成深藍落日菊后命人裝罐的。
至于那五名特階武者軍人,在半個月前程大爺連蒙帶騙請來保鏢的時候就已經被徐茍撤走,現在也早就回歸星火城城主府。
“茍哥,你們路上要小心!”浩醒提醒道,在她的身邊張婆婆、程大爺、浩呆以及一位瘦小的男子和三名壯年男子。
一位超階武者,六名特階武者,他們彼此認識,原本是星火城看守某個錢莊的,現在被徐茍招聘過來保護張婆婆他們了。
“嗯。”徐茍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而后看向那名超階武者道:“李權,接下來的時間,你有勞你替我保護她們了,最多兩個月后我會回來,剩下的錢也會一次性交付給你。”
“茍哥您放心,您交給我的事,我保證給您辦得漂漂亮亮!”瘦小男子李權在來到這里的當天,就被徐茍的實力所折服,說起話來極為恭敬。
他雖然是超階武者,但卻只是勉強成為的超階武者,說出來也不怕笑話,李權只有一只手掌達到了靈體的標準。
“好,我走了!”徐茍聽了他的保證,說了一聲便邁著步子向下山走去。他此行的目標明確,初步安排也已經妥當。
首先乘坐星火城預約叫來的押貨隊到安閑城,在途中路過泊刻城確認蔣藏一是否有異樣,然后在安閑城更換盛貨海船走水路離開白磷洲去往海棠洲,再在海棠洲找到前往紫洲紫獅圣城的大型商隊一同前往。
山腳下有四輛馬車停留,馬車旁有近二十名高階武者和一名特階武者,他們有的坐在馬車上,手里握著長槍,有的則坐在地上,旁邊放著鋒利的大刀,都在等著徐茍。
這是星火城最膽大的一伙押運團伙之一,就算現在有妖獸出沒,他們也愿意接送貨物,徐茍要去安閑城,只走白天就有將近三天的路程,但如果走夜晚將最多兩天趕到,雖然只有兩個人和三箱霉豆腐,但徐茍也干脆請了這么一群人,讓他們日夜輪流駕駛馬車。
‘蒼白客’也在那里等候,他作為徐茍的護靈人,也必然也是徐茍此行的同伴。
“張濤,你們都準備好了嗎?”徐茍看向這一行人,在這群人中他只認識一人,而那人也是替徐茍聯系兄弟朋友一起來押運貨物的,名叫張濤。
“都準備好了!”張濤和他一眾親朋兄弟異口同聲的大聲喊道,有的甚至都齜了半邊嘴的牙。
“我們要刀有刀,要槍有槍,只要妖獸敢來,我們就拿刀割肉,拿槍烤串!”
“呵呵。”徐茍干笑了一聲,沒想到這群人心情竟然這么高脹,不過這也未必不是什么好事。
“那我們出發吧。”徐茍喊道,然后看向他身后的三名保鏢,用手指向馬車:“把箱子放在馬車上就行。”
三名保鏢一聲不吭地點頭,將裝滿昂貴罐子和霉豆腐的箱子放在了馬車上。
徐茍又說道:“你們回去告訴李權,等我回來了只要山莊里無恙,我答應給你們的錢再增五成,也是回來的時候一次結清。”
“是!”
三名保鏢頓時臉露驚喜之色,稱是之后快步跑回山頂。
看著三人離去,徐茍心如止水,想讓他們七人認真保護山莊,還得下點真功夫,而利誘就是最好的選擇。
“走!”
馬車輪開始滾動,徐茍與蒼白客坐上馬車,在腳邊的就是三箱霉豆腐,整輛馬車除了前面一名駕駛馬車的外,就這么點人事物了。
而另外三輛馬車則擠滿了人,二十來個人都擠在那三輛馬車里,同時也能聽見他們的細語交談和歡笑聲。
幾個時辰過后,徐茍一行人路過一條小路,馬車碰碰磕磕抖動不停,徐茍看向一座山的背影心中復雜,那既是紫蘭山莊。
兩刻后,泊刻城到。
車隊通過進城檢查,進入泊刻城,這時徐茍發現泊刻城原本的守城將軍,曹某人已經被換掉,其他人都沒被換,唯獨他一人被換。
這件小事不值一提,簡單一筆就被帶過,接下來在徐茍的指路下,不時車隊停在了蔣藏一家的門外,徐茍不暇思索進入蔣藏一的家,就有兩人陡然從院子中站起,正是沈洛和方健然。
沈洛方健然見是徐茍紛紛讓路,同時心中忐忑的大石猛然落下將他們砸醒,今日,既是二人離開泊刻城奔赴‘蟒山森林’之時,亦是他們噩夢的開始。
徐茍進入蔣藏一的家,便看見蔣藏一正扶著一名少女在地上行走,那名少女手腳上都掛著輔助行走的木棍,年紀輕輕,與蔣藏一就如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八九不離十就是他的妹妹了。
蔣藏一見了徐茍,便立刻從懷中掏出一張銀卡,一手扶著妹妹,一手將銀卡遞給徐茍,道:“這個還給你。”
“你這是做甚!”徐茍皺眉,這錢是他變相替邵蔥還債的,其中每一錢都是邵蔥的罪孽,亦都是蔣藏一與他妹妹理所應得的賠償,他又豈有收回的道理?
“哥哥,他是誰?”蔣藏一的妹妹見狀,連忙問道;就在半個月前,她的哥哥蔣藏一回家突然告訴她,他有一個朋友聽說了自己的事,愿意出錢替她治療。
現在她能夠重新站在地上走動,就全是哥哥所說的那個朋友的功勞。
雖然吃力還需要哥哥攙扶,但卻已經有了非常良好的治療前景,只要繼續服用醫師配制的藥物,就能夠在半年內四肢重新恢復活力。現在她非常感謝哥哥所說的那個朋友,他的那個朋友既是她的再造恩人。
“他就是哥哥跟你說的那個恩人,我替你治病的錢就都是他給的。”蔣藏一回答妹妹的話,然后又再次看向徐茍:“徐茍兄弟,這一百萬你拿回去,邵蔥的事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哥哥與朋友說話,蔣藏一的妹妹壓制著心中的感激之情,乖巧懂事的沒有插話。
“他沒告訴她邵蔥的事?”徐茍聽了后,心中有諸多猜想浮現,“也是,蔣藏一如果告訴她妹妹這些錢是邵蔥罪行的賠償,恐怕會非常痛苦,甚至可能不愿接受治療。”
“你是我朋友,你妹妹既是我朋友,這錢是我拿出來替她治療的,我既然拿出來,又豈有收回的道理?”徐茍順著蔣藏一的話,反駁道:“我是那種缺錢的人嗎?你蔣藏一是不是看不起我?”
“再說了,我要是收了錢,那你妹妹后續治療要是出了什么問題,你該怎么辦?”徐茍又接著補充道。
“我還有一百六十萬,那些錢足夠承擔我妹妹日后治療的一切藥物。”蔣藏一立刻說道,他做人有他的原則,再說徐茍與他只是一面之緣,又與邵蔥沒有任何關系,蔣藏一又怎么能收徐茍的錢?
“既然收了我兩百萬,再多收一百萬又何妨?”不是徐茍欺世盜名,而是蔣藏一和他從一開始就是用的謊言欺騙妹妹,徐茍既然想到有利的‘理’,那又為何不用?
蔣藏一臉色一僵,徐茍的話他一時半會也找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來反駁,不過帶著明確的目的就能很快想到辦法,于是蔣藏一說:“你送我兩百萬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也足夠治療我妹妹的身體,我又有何種理由貪心,再多收你一百萬?”
“你只想著替你妹妹治療,但你有想過我今天來了,他們就會走嗎?”徐茍指了指門外,他的話不言而喻,說的就是沈洛和方健然,徐茍繼續說:“當時我送你錢時有多少人在看著你不會忘記吧?你認為在他們兩個走后,你們還會安穩嗎?”
徐茍的話落入蔣藏一的耳中,直令蔣藏一身心彷徨。是啊,沒有那兩個超階武者在,自己拿著這么多錢,還被這么多人發現,能不有兩個亡命之徒過了找事才怪!!
“他們走后你們必然不會安生,而最好的辦法就是搬離這里,尋找一個新的家。”徐茍繼續說道:“你妹妹才剛有治療的希望,你不為自己想想,總該為她想想吧!”
“搬家的損失可不小,而且還不能大鼓旗張地搬,要是被人盯上指不定還會被找上門,因此你們還得放棄這些家具!”徐茍說道:“你們搬了新家,得買新家具,這又是一筆錢,而將來你妹妹的嫁妝錢,你娶妻錢,又都是一筆!”
徐茍是將所有有利于說服蔣藏一收下銀卡的話都全盤托出,同時心中也已經對蔣藏一和他的妹妹有了明確的安排。
徐茍接著道:“現在我們要出發去安閑城,你和你妹妹跟我們一起走,可以去安閑城,也可以在途中下車去別的城,總之你們不能繼續留在這,否則必有后患。”
徐茍的話如同長槍正中蔣藏一的心臟,他依然再無任何話語能夠反駁徐茍。對蔣藏一而言娶不娶妻都無所謂,他只想讓與他相依為命的妹妹能夠快樂,盡管收下徐茍的一百萬很違心,但有時他也不得不去做違心事。
最后蔣藏一妥協了,從家里拿了一些重要物品就上了徐茍的馬車,而他父親留下的戰馬馬車也被負責護送的人牽走,暫時使用。終于,他們不擠了。
等馬車再次啟航時,徐茍透過窗戶,冷冷的看了陰暗角落一眼,那里什么都沒有,但徐茍總感覺剛才有人在那里停留過。
“徐茍大哥,謝謝你愿意幫我,真的……”蔣藏一的妹妹向徐茍說謝道,眼睛都郁郁而紅:“我每天躺在床上動都不能動,每天都害得哥哥忙里忙外照顧我,那時我連想死的心都有,我不想連累我哥哥,只是我怕死,一直不敢開口。”
“別說什么傻話。”蔣藏一也眼睛赤紅,將他妹妹抱在懷中,“這個世界上,我就只有你這么一個妹妹了,要是失去你,我又還有什么活下去的意義!”
說著二人都落了淚,曾經的所有不公和壓力,都在半個月前解脫,現在更是釋懷一身輕,他們都不敢想象自己何德何能會有今天。
徐茍在一旁默默無語,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太多的不公,像蔣藏一和她妹妹這種事時刻都在發生,但他身微力薄,根本管不了。就比如這次,作惡是徐茍義父的兒子,徐茍更沒有能力去管。
“駕!駕!”
“篤、篤、篤!”
“篤、篤、篤!”
馬車抖動,行程還在繼續,在離開泊刻城差不多半刻鐘后,‘蒼白客’嘴上掛著笑容,說了一句:“我出去一趟。”
徐茍點頭,然后冷冷的看了馬車后方一眼。后方除了四兩跟在后方的押貨車隊外,便再沒有其他。
當‘蒼白客’回到原位時,他手中的‘嗜血長生’隱隱綻放著紅光,紅光微弱,僅僅閃爍了幾秒就消失不見。
又過了一段路,馬車在一片廣闊的田園地邊停下,張濤大聲喊道:“大家原地休息一刻鐘,不要亂跑!”
不僅人要休息,馬也要休息,徐茍請他們來日夜輪流駕駛馬車趕路,卻不是請他們來拼命,該休息時還是得休息。
徐茍也下馬車伸了個懶腰,隨后左顧右盼,見;稻田水谷小半未收,深空白云隨風飄揚,大片燕影逐風追云而去。
一刻鐘后。
“所有人準備,繼續出發!”休息時間結束,張濤一聲大喊,幾個在稻田邊走動的,立刻跑回上了馬車。
車隊再次啟航,如拽藤妙敏靈猴般,與稻田水谷賽跑,與深空白云賽跑,與箭影大燕賽跑,與靜河游舟賽跑,與青竹黃葉賽跑。
在途中,蔣藏一與她的妹妹隨一輛馬車落伍,如大燕般,去尋找他們的新家了。
傍晚,車隊使出一座城,這時每個人的手中都多了兩個肉包,但馬車未停,還在繼續馳騁。
接下來平步青云,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道路塌方、封鎖,或是各種原因導致的行程困難。
兩天后,安閑城平海渡口。
三艘大貨輪船停靠在平海的岸邊,每艘大貨輪船都有三根桅桿和三片巨大的船帆,其中最高的桅桿就有四十米高。
三艘大貨輪船,分別前往不同的洲地,載運旅人和貨物,而徐茍‘蒼白客’以及張濤為首的一群人所站的位置,正是在前往海棠洲的大貨輪船下。
此時張濤等人都在扭脖子崴手腕,活動筋骨,坐了整整兩天的馬車,不僅他們累得腰酸背痛,就連馬匹也跟著日夜奔波受了不少苦,要是不給它們吃點好的草……恐怕下次它們都不跑了!
“幫我將這三個箱子都搬上船,好了之后我就給你們結錢。”徐茍站在大貨輪船下,看向張濤說道:“箱子里的東西都極為昂貴,你們兩個人搬一箱,別摔壞了。”
“好!”張濤立刻就叫來了幾個兄弟,他們一起齊心協力,將三個箱子搬上了大貨輪船。
“好了,你們回去吧。”徐茍將一張銀卡遞給張濤,至此第一段路程完成,下一步就是上船等啟航,去往海棠洲。
“好,下次要送什么,就盡管再來找我!”張濤拿到錢后十分高興,聽到徐茍隨便嗯了一聲后,他就領著歡喜的眾人牽馬車離去。
“張哥,我們去吃些好吃的吧,這兩天都吃包子,餡還這么少,難吃死了。”
“行,去吃羊肉,等吃完了后我們再回去!”張濤回應道。
張濤一行人漸漸遠去,最后消失在徐茍的視野中。
“蒼老,我們上船吧,船一會就開了。”徐茍這時喊道,他在之前就已經問清楚,這艘大貨輪船將在兩刻鐘后揚帆起航。
‘蒼白客’點頭,與徐茍一起上了大貨輪船。
大貨輪船有兩層,休息室和儲貨室都在下層,此刻霉豆腐就在儲貨室,已經做好了專屬的編號,而徐茍二人則進入了休息室。
接下來又是三天的水路,之前坐馬車徐茍二人睡不舒服,但現在上船后,可以踏踏實實的睡上一覺了。
……
“好悶。”
一覺醒來,徐茍便感覺胸口極悶,不過想來也是,休息室和儲貨室都在下層,上層的空氣流下來不悶才怪,徐茍起身出門,往甲板上走,打算出去透透氣。
現在是夜晚,甲板上寥無幾人,大多旅人和工作人員都在睡覺,只有負責操作的人員還在頂著熊貓眼與黑夜抗爭。
月亮很圓,海面一層層浪花拍打,有月光的倒影,從船上可以看見四周一片茫茫,有霜霧繚繞,無法看清遠方是否有陸地的痕跡。
徐茍環顧四周,發現大貨輪船的一個角落,有一名拿著魚竿的少年,那少年坐在防護欄上,正在垂釣。
在月光下,那少年獨自一人的背影,顯得有些孤寂。
平海雖叫平海,但風浪卻不平,甚至時而有狂風席卷,時而有暴雨降臨,在海底,有無數的船只沉隕。
徐茍想了想,便上前走去,他雖可以旁觀不顧,但若一場風吹來,只怕那少年就會被吹下船去,跌入海中。
這是性命攸關的大事,徐茍并不會因為不認識,而視而不見。
在每個人的心目中,生命的價值都有不同,有的人能殺人不眨眼,而有的人卻能見蟻不度溝,而心生憐。
徐茍不是前者,也不是后者,他不喜歡悲傷的事情發生,更不喜歡傷痛出現在自己身邊,他有自己的立場,該殺人時他可以毫不留情,該出手救人時,他亦能損己利人。
“少年,這大船開得這么快,風又這么大,你在垂釣什么?”徐茍走到少年的身邊,看清那少年十六七歲的模樣,雖沒有直接阻止他,但卻時刻提防他跌落下船。
少年眼睛緊緊地盯著海平面,仿佛堅信自己能夠釣出什么一般,他回答了徐茍的話:“我在釣海底的沉船。”
少年的回答令徐茍一陣驚愕,他問少年的本意是想提醒少年,在這么大的風和如此快的船速下釣不到魚。
但少年卻回答他:我在釣海底的沉船。
這少年看上去眉清目秀,長得還蠻帥氣的,但怎么就腦子不好使呢?你說你釣個寂寞,我都不至于這么想!
少年這時悠悠說道:“你聽說過平海,和白磷洲的故事嗎?”
“平海,白磷洲?”徐茍聞言一愣,說道:“徐圣帝國歷史悠久,各處各地都在發生著各種變遷,這平海和白磷洲,不過是彈丸之地,又有何種值得令人言說的故事?”
“當然有,只是歷史太過悠久,早就無人再傳。”少年繼續看著海平面,說道:“若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
徐茍從未聽說過平海和白磷洲的故事,聽到少年的話也不由得好奇,道:“哦?那不妨說來聽聽。”
少年繼續垂釣,但卻開始為徐茍講起故事,他道:“在兩千年前,當時的白磷洲還不是徐圣帝國的領土,也不叫白磷洲,而是叫作,平海洲。”
“平海物資豐饒,當時的平海洲有一宗和一國,這一宗一國都將平海視為自己的囊中之物,不許他人占用里面的資源分毫,于是一次次的口語沖突,逐漸變成了刀劍沖突,最終戰爭爆發了。”
“沖突是在平海之上,戰爭也是在平海之上,這一戰整整持續了五十年,而在這五十年里,海底的沉船無數,尸骸更是無盡。”
徐茍聽到這里,似乎明白了少年釣船的理由,因為海底有無數的沉船?這都兩千年過去了,海底的沉船不早就全都變成渣了?再說了還是拿魚竿釣船?果然依舊是腦子有坑!
當然這只是徐茍的隨便腹意的,畢竟這少年口齒清晰,腦子不正常能說得這么清楚?只怕這少年說釣沉船,也只是句玩笑話。
徐茍繼續聽,少年繼續說:“戰爭爆發五十年停止,不是因為他們其中一方敗北,也不是因為他們兩方達成協議,而是平海之上出現了變故。”
“什么變故?”徐茍問道,他越加好奇平海和平海洲的歷史故事,聽起來似乎很精彩。
“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鬼嗎?”少年先是賣關子道。
“我當然相信!”徐茍點頭,這不是廢話嗎?他自己都被‘惡鬼纏身’了,怎么能不信?誰要是不信這世上有鬼,他定然錘爆對方的腦袋。
“那你應該也知道鬼是什么吧?”少年又問道。
“是精神力的凝聚體,人死后如果怨念或者執念太重,就有可能會凝聚成鬼,從而停留在世間,有的會報恩,有的則會害人。”徐茍回答道。
“嗯。”少年點頭,然后繼續說起故事:“平海之上,出現了一個名為‘白磷’的鬼,所有踏足平海的人,都將被困在永遠輪回的幻境中。”
“……”徐茍聞言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驚悚,白磷?白磷洲?白磷?永遠輪回的幻境?幻境?兩千年前?一瞬間他想到了太多。
不等徐茍仔細思索,少年繼續說道:“隨著那名為‘白磷’的鬼出現,平海之上詭異的海市蜃樓也隨之頻繁出現,有人在岸邊看見海面上出現無數通向蒼穹的巨大鐵鏈,又有人看見無數充斥著雷電的石柱從天而降,插在平海之上。”
“‘白磷’的出現轟動當時平海洲附近數洲,在這些洲地中大量的能人異士聞風趕來,其中不乏一些‘二十階’精神力的一步圣靈,但他們沒有一人能查出端倪,甚至有的從平海歸岸時,變成了整天瘋言瘋語的瘋子。”
“當時紫獅圣族的絕世天才徐定,經歷神殿試煉后歸來,成為了紫獅圣族從古至今整個歷史上的唯一一位傳奇境強者。他突破后,徐圣帝國的領土自然不斷擴展,半年時間,‘白磷’一事就傳進他的耳中。”
“徐定不愧是傳奇境強者!”這時少年不知因何而笑,繼續道:“他一出面,就請了真靈神殿的一位‘虛靈’,將‘白磷’事件給解決了!”
“不過后來,‘白磷’還是會偶爾出現在人們的耳中,時不時就會有人突然談論起她,說是見過她!”垂釣少年說著突然頓了頓,結尾道:“平海洲被徐圣帝國收納,更名為白磷洲,故事……就是這樣。”
“……”徐茍已經聽傻了,他看向右手背上的白色蓮花,腦袋里嗡嗡作響。
半晌,徐茍問道:“這是……兩千年前發生的故事?”
“準確的說,是兩千多年前。”少年回答道。
“那你為何知曉得如此清楚?”徐茍又問道:“你……不是一般人吧?”
“在貨船上拿著魚竿釣沉船,你說我,能是一般人嗎?”那少年露出白牙,笑著反問道。
徐茍嘴角一抽,心情那叫一個復雜。
自己半個月前所見的白磷,是那個‘白磷’嗎?永遠輪回的幻境?不斷重復出現的破舊木屋,算是永遠輪回的幻境嗎?還是幻覺?如果說真的是她,那她兩千年前的家又在哪?現在又變成什么樣?還能回得去嗎?
“如果我說,我見過白磷,你會信嗎?”徐茍看向少年,問道。
“信,我不僅信你見過白磷,我還信我的魚竿能夠釣到沉船。因為我信這世間所有的一切!”少年回應徐茍,說:“存在既是命運,相信既是因果,我相信存在我會釣到沉船的那一天,所以在未來的某一天,我才有可能釣到沉船。”
“那你覺得我們在此相遇,和所說的一切,都是由因果規定的命運既定嗎?”徐茍又問道。
少年回答道:“那要看你相不相信,若你相信,那既是,若你不信,那既不是。”
“我叫徐茍,你叫什么?”徐茍伸出手問道。
少年伸出手,與徐茍相握,“你可以叫我,雷真。”
“我猜測我們要去的,可能是同一個地方。”徐茍詢問道。
雷真回答道:“你相信既是,不信既不是。”
“我去紫獅圣城。”
“巧了,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