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常回家,恍然間青絲掛上白發,見爸媽精氣神依舊我倒是放心不少。
當天,飯桌上擺滿了我愛吃的菜,湯菜海鮮,只可惜再也沒有等到那個會給我剝蟹的愛人。
我在黃昏告別了周老先生和夫人。
“媽,我辭職了,公司現在很好,我只是想出去轉轉而已,您別擔心。”
“檀兒電話里跟我說你辭職了,我總是心慌得很,我這個兒子別的都好,只是這個性情也不知道隨誰,這些年委屈你了,也好,出去轉轉也好。”媽輕拍著我的手,紅了眼眶。
見狀我急忙安慰“哪有,您多保重身體,別讓我們擔心就好。”
我的一口話卡在嘴邊,不知何時開口才好。
“媽,我不在的這段日子里,孩子就麻煩您和爸多關照了。”
“說的什么話,我還能對我親孫不好。”
“媽,謝謝您。”頓了下,又撇開腦袋低聲道,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要是,要是我一直沒回來,就讓他把秦蘭接回家吧。”
我倉促離開,像一個斷線的風箏奔向遼闊的天空,接受命運的審判。
再度踏上冰島,是在嚴寒的冬季,以前不曉憂愁總覺得冰島實在人間仙境,既經既經這般才發覺這里愈發荒涼冷清,這里沒有黑夜,可我再也沒有身在白晝的勇氣。
呆的愈久,越發覺這里實在冷的徹底冰到骨子里,實在待不下去,裹了行李向祖國飛去,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怎能不憶江南?
只是人與景,人景古難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