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有福醒過來,看到我醒在他前面很開心,又唱歌,手舞足蹈,真像個瘋子,手臂上的石膏笨重弄得他很滑稽,我笑得很大聲,他笑得更大聲,告訴我不用害怕了。
我害怕什么呢?俞有福告訴我,他來的那幾天我都會撕心裂肺的痛哭,喝了一碗老師端來的湯就好了,但余有福一定是在騙我,我真的記不清,我哭過,也沒喝過他形容的湯,只是每天日復一日過著同樣的生活讓我煩躁。
“那兩個男人呢?”在我醒來之后,他們就不見了。俞有福說還可以在這呆幾天,那兩個男人在我睡著之后走了,他們本是想問我些什么,因為他們的身份是警察。
聽到他們是警察可不得了,身體不禁顫抖起來,老師曾說過,只要有一點不聽話,就會被警察抓走,如果不想這樣,就離得遠遠的,現在警察都找過來了,可能是我犯了什么錯誤。
女有福拉住我,告訴我一切都會好的,讓我不要這么害怕,但我真想離開這里,我又沒有病,為什么要在這里呆著呢?我想回去。俞有福可能還以為我是怕醫生給我打針才想要走,我又不是小孩子,為什么怕打針呢?
結果俞有福生氣了,還給了我一耳光,我縮在床上不敢動,他第一次對我發這么大的火,我猜他又瘋了,所以我可不能對一個瘋子反抗,但如果回去,我一定不會讓他和我睡在一張床上。
還好俞有福覺得自己的行為很不恰當,隨后向我道歉,我接受了道歉但并沒有原諒他。除非讓我回去否則我不會和他說話,俞有福點了點頭,告訴我只要我在這里好好養病,他不僅和我回去,還會給我買糖果吃。
我想起我藏在寢室柜子里的院長給我的糖還沒有吃完,剛想說給俞有福聽,讓她不用給我買糖,我想吃點別的,但想到這是我和院長叔叔之間的秘密,就捂住嘴。
他見我這個舉動問我是頭暈惡心嗎?站起身給我倒水。我搖頭他也沒有看到,想起和院長住的幾天,其中也惡心到嘔吐的時候,只是院長伯伯和我說吞咽下去就不會惡心了,我照做之后發現這個方法果然有用,當吃到院長給我的白色流汁的軟糖,那不像糖的味道,但是真正的味道我也記不清了,我惡心的把糖咽了下去,感覺好多了。
喝了他給我倒的水,身上輕松了很多,說不出來的感覺,問俞有福水里是不是放了什么?不然怎么會這么甜?他表現很吃驚,喝了一口剩下的水,沉默了一會兒,摸著摸我的額頭說沒有味道。聽我說這句話,他還以為我發燒了,我告訴他別騙我。
這一宿在醫院睡得非常安穩,只是我們兩個人沒有睡在一張床上,平時都是挨著睡的,他從后面抱著我,就像一個大哥哥,我也習慣了有他的睡眠生活,現在突然分開,感覺不太舒服。
早上伴隨我身體的抖動而驚醒,好像是做噩夢,但又不是。俞有福還在睡覺,我偷偷的笑了,因為這是我第一次比他醒的早,平時在寢室的時,他都是我不知道什么時間醒來的,而且早就收拾完一切內務。
我才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坐起身來把脫掉的藍色短袖套在身上,平時他也有裸睡的習慣。有一次讓我給她撓一撓后背,我的小手輕輕撫摸,感覺她的皮膚是如此光滑,比院長伯伯的皮膚好多了,不想他那樣都是皺紋,皮膚松弛還長了毛……
這兩天的俞有福和之前的樣子完全不同,仿佛換了一個性格,如果不是他一直跟在我身邊,我還以為我并不認識他。
他比以前快樂了很多,也經常跟我開玩笑,這在寢室的時候都很少,什么時候有也記不起來,但他的臉上不再是兇巴巴的表情,我有一點想和他親近了。
我們鬧得正開心,直接醫生護士從房門進入,我們兩個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他們身上,這時俞有福的表情又變回了以前一樣嚴肅猙獰,他站起身迎過去,透過人與人的縫隙,我看到了院長還有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