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自己在屋子里躺多久,也沒有等到院長來。不過平時這個時候我的頭已經開始痛了,可今天卻例外,我清醒的穿鞋走了出去,門還沒有關上,走廊里的燈全都亮著,也見不到一個人,我小聲嘀咕了一句,就聽見了樓下阿姨的辱罵,她的耳朵還是那么好使。
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在不長的走廊中緩緩行走,這時看到了這里相對溫柔的女老師。
她涂著很紅很紅的嘴唇,穿著黑色的襪子和黑色的皮靴,胸也很高,拿著一本看不出是什么名字的書籍,帶了一個沒有鏡片的眼鏡,湊近她身邊,聞到一股極其濃烈的香水味,嗆得我受不了。
我說他溫柔的原因是因為他從沒有罵過我,也沒有見過他罵過別人,從他嘴里發出的聲音都是嬌滴滴的,像個小姑娘一樣,誰看了都想親他一口。
“院長呢?”我抬頭,她低下眼睛看我,“院長不在我這里。”是他問我院長在哪里,而我也不清楚,因為院長不在我的房間里本來應該是我問她的,但是卻先問我了,看來他也不知道院長在哪里。
“那今天院長還來嗎?”
“不來了,我們有事。”
原來他們之間有約。曾經每次院長在我屋里住的時候,也都是這位女老師把他接走的不過他也不是很講禮貌,進來的時候不敲門,我還光著屁股在床上躺著,雖然他不在乎,但我覺得走光是很丟臉的事情,院長是男生還可以接受,老師是女生,雖然她和媽媽一樣大,可總感覺怪怪的。
每次她接走院長也是同樣的理由,有事或者開會,院長都會紅著臉飛快穿上褲子上衣鞋襪,頭也不回的走了,好敬業,他很熱愛工作,卻讓我感覺挫敗失落。
“怎么?你想院長了?”女老師的語氣好像不那么好聽,不是溫柔的感覺。
“沒有田老師,我就是問問。”其實我不那么希望院長來,可能是習慣接受了,所以感覺院長每次都會來,問好像是被迫的,控制不住自己問一問,即使每次聽到不一樣的回答都會是一樣的感覺。
田老師踩著高跟的皮靴嗒嗒的走了。
我重新回到屋子,靜靜的躺在床上,因為除了躺著,我真的沒有什么可干。就算通過窗戶看下窗外,也看不到那種長滿著花草的原子,或者是一棟棟并排的高樓,看到的只是落著黑色烏鴉的高墻還有帶著倒勾像魚鉤那樣的鐵網。
一個月前我還是可以看到要落下山的太陽,他的一點點陽光可以照進來,但后來外面的墻被加高了,好像是要防止學生跑出去但之前的就已經很高了,我覺得不會有人跑出去的,除非是大人,長著很高的個子,比俞有福還要高,像學校的院長和老師,但他們出去為什么要跳墻呢,或許哪位學生的家長偷偷看他們的孩子會從外面翻過來,可他們為什么要翻墻呢?他們為什么要看自己的孩子?這里的人好像從來沒有見過爸爸媽媽一樣,聽說他們沒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