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故土與鄉情是散文作家心中永遠化不開的情結,尋根與鄉戀是散文作家創作中一支永遠迷人的歌謠。”故鄉,是文學世界中的精神家園。在作家的筆下,鄉土情結總是難以抹去的。云起書院出版社出版的《故鄉的稻草人》就是關于鄉土記憶的散文。
《故鄉的稻草人》一書的作者以夢為帆,八五后的新秀作家,認識他也是從他的文字開始的。外出求學參加工作后,他離開了村莊故土,離開了黃河故道,離開了烏梁素海,但他依然眷戀著那片土地,這種情感流露在他的文字中。清新而靈動的筆觸,本真的文字,讀來讓人感到平和親切。真情實意,耐人尋味,一份貼切、熨帖就不輕不重恰到好處地撓到離鄉人內心的癢處。
作家賈平凹說:“美,在于樸素自然。以文章而論,則當重視真情實感,修辭語法。”文學是語言的藝術,語言具有各種色彩和面目,高明的寫作者都能將語言運用的恰到好處。以夢為帆的文字很老道,對文字的駕馭能力極高,對語言和色彩的調動游刃有余,同樣的鄉間事物,在他的筆下卻有著別樣的審美韻味,他用帶著情感的文字營造帶有泥土氣息的美學規范。
書中的文章是作者一段段值得回味咀嚼的人生履歷,讀了讓人倍感溫暖。閱讀書中的任何一段,都能感受到濃郁的鄉村的泥土氣息。正如魯迅筆下的紹興,沈從文筆下的湘西鳳凰,蕭紅筆下的呼蘭縣,莫言筆下的山東高密,以夢為帆筆下的廣益站有著悠久的歷史和文化積淀,他沒有刻意寫故鄉,但每一篇又都離不開故鄉,用極具魅力的文字向讀者展示了故鄉的獨特風情。他關注鄉土,也依戀鄉土甚至他的骨子里還保留著泥土一樣的品質。
回憶,在某種意義上是個人履歷的重寫,而且具有縱向的延伸性。故鄉,在他回憶性的文字中延續,并且逐漸變得豐盈起來,在他的筆下鄉村是一幅充滿詩意的水墨畫,有現實的關懷,也有人文憂思。那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鄉土人物,甚至那些牲畜、鳥雀,一只爬行在窗臺上的瓢蟲都詩意豐沛,“即便在寒冬,鳥雀們也不愿離開村莊遠去,和農人一樣實誠而執著地守著莊稼、守著家園。在寒天凍地里,懷想或者遙望。”“村莊是大地的語言,牲畜是村莊的眼,看四季在村莊里流轉。”他用飽蘸民間文墨的筆觸,游走在冷與暖的色調間,有著純凈、真實、透明的質感,寫出了原汁原味的鄉土生活。只有厚實的鄉土情節,才能夠寫出具有濃郁地方特色和風味的文學作品。
“人以敬重的姿態崇拜泥土,感情的真摯不帶絲毫的留白,”他用真摯深厚的鄉土情感,寫鄉土中的生命情調,為讀者還原了一個具有體溫、飽含煙火味的鄉村生活。
海德格爾說,故鄉處于大地的中央。讀以夢為帆的散文,讀他字里行間詮釋的文化的鄉思與愁緒,我想說的是,老去的是回憶,故鄉在他的文字中永遠年輕。
曹文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