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張家宅院內。
一群十幾歲的少年集中在一起,他們的父母在外界各有名號,或是警界精英,或是商界奇才,有的俗氣一點,是手握一方大權的軍政人士。
但是,今天集中在庭院的他們(她們),只有一個身份——張家人。
張恒在下首,看著這群有的還不滿十歲的孩子,嘆了口氣。
戰爭的殘酷,在這一刻展露無遺,因為幾十年前那種突然出現,被證實,可以將人體力量提升到匪夷所思程度的元氣。
除了一同誕生的,那些一樣強悍的怪物,最初的時候,根本沒人可以利用。
你見過三個月大的嬰兒,把他爸爸一腳踹飛嗎?
或者是喝奶的時候擠爆奶瓶,啼哭聲堪比正宗佛門獅子吼,震碎一棟大樓的玻璃。
當時的人們以為,這就是新人類出現了,很是一番議論,甚至是恐懼。
這批怪物體質的嬰兒被送往各個實驗室,最終得出的最大成果,就是這融元藥劑。
這是一種必須從孩提時期持續不斷注射,死亡率百分之三十,以人工手段模擬再造那群怪物誕生的子宮環境,最終實現人體升華的過程。
由此誕生的存在,其中的佼佼者,是真的可以實現百日不飲,千日不眠,劈掌裂石,抬腳開山的壯舉的。
甚至,這還是三十年前就能做到的,現在那群人有多強,沒有任何人知道。
但是,也正是因為這種作弊般的力量,極具戰爭潛力的力量,新一輪的軍備競賽開始了。
這一次犧牲的不光是輕工業、農產品,這些紙面上的東西,還有面前這些懵懂不知事的孩子。
孩子們或許被大人告知了緣由,但大人的骯臟他們知道嗎?
這一次,又是多少人永遠回不來呢?
張恒看著這群孩子,手慢慢放在心口,那里九重寶塔耀耀生輝,只要找機會拿到他們每個人一滴血,“等我足夠強的話,就能讓你們再度歸來了。”
張恒在心里想到,這是昨天他新發現的第一層寶塔的功能。
依血附生之術,只要有了他們的血液,外界肉體死亡只不過是一種假死,他還可以引導他們的靈魂,當他力量體質達標,付出足夠多的靈魂碎片,就能讓對方死而復生了。
“孩子們,你們是張家的英雄,是秦國的英雄,也許你們還不理解,但我,以你們驕傲。”
“今天過去的人會死很多,這一點,我不騙你們,我只能保證,在即將打響的鄰國戰爭中,我會沖到最前面,死死的,死死的頂住,你們只是秦國十年后的后手,局勢隨時會變,也許,那時就是個美好的太平盛世了呢。”
說道這里的時候,張恒看到張啟云眼角紅紅的,戰士的鐵血和驕傲,讓他幾乎不敢看著這群孩子。
可他硬生生轉過腦袋,目視著他們,敬了一個軍禮。
之后,張恒和孩子們陸續上車,開啟了長達一個星期的漫長旅途。
…………
漠北疆域,隔壁攤上,一隊汽車正從落日的方向趕來。
車隊前后是明顯的武裝汽車,中間一輛稍顯厚重,高大的車身上覆蓋甲板,再加上土黃色的涂料,既厚重又隱秘,車隊行走在黃沙大漠上,帶著肅穆和沉靜的氣息。
在車里的是一群半大的孩子,最小的還不過十歲,最大的也只有十三四歲。
他們稚嫩的年紀與肅穆的車隊格格不入,汽車走的大路并不平坦,車里叮呤哐啷的聲音夾雜著小聲的啼哭,就像是一首西域的悲歌。
不知過去了多久,伴隨著:
茲~~~的一聲。
車隊整齊的停在一座隱蔽基地的門口,基地上方是厚重的黃土掩層,兩扇大門也做了偽裝。
迎著車隊的方向斜斜的立著,由外向里傾斜,確保無法從高空發現端疑。
看到車隊到來,基地大門也沒有任何打開的意思,而是由負責人首先確認真實的車隊行程,待到連線方確認車隊已經到達,基地才直接跟車隊方面溝通。
經過復雜的交付手續,基地的第一道大門緩緩開啟。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四四方方,類似倉庫的地方,周邊是銀白色的墻面,旁邊還有一塊電路板。
原來這個看似倉庫的地方就是一架大型電梯,專供大型設備進出,也包括接待這種整編的車隊。
進入大門,車隊長張啟云下車,在正對門的攝像頭下摘下防風口罩,晃蕩兩下,待監控室確認之后,他們的車隊開始緩緩下沉,基地的正體,就藏在這黃沙大漠數百米厚的土層之下。
真正的基地足有數十萬平米,光是加固和建造這么一座基地,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當年,張恒的爺爺剛剛接手這座基地的時候,甚至戲稱,這座基地就是用同體積的金錢鑄造的,基地花錢要通知鑄幣廠的同志,不然不夠花。
如今,秦國連同張家在這座基地砸下的錢幾近百億,或者說這座基地本身就是秦國國防的一部分,是不以盈利為目的,國家建造的世界最大的金錢無底洞之一。
如今這座基地正發揮著積極作用,為秦國新一輪的軍事競賽提供支撐。
“大家聽好,這里之后就會有專人接管你們。”
“在這里,你們會進行為期一周的特訓,只有特訓通過,你們才有希望注射融元藥劑,不然,哪怕是張家人,也不配浪費國家資源。”
張啟云對這些大宅子出來,有些還哭鼻子的小鬼也沒太多辦法,之后的課會有專人給他們上的。
轉身對張恒,其實也算是他的小師弟囑咐道:
“小恒,你知道你爺爺和父親、母親對你的期望,不要讓他們失望。”
張恒明白,自己身體素質其實剛剛達標,雖然擁有強悍的恢復能力,但那其實是寶塔賦予他的,他本身同這些孩子比,并沒有多大優勢。
“我明白,之后會怎么安排我們呢?爺爺說我們的基地,在山清水秀的老年養老中心。”
“扣除商家自薦的夸張成分,這塊與世隔絕的地方就是我們之后要待五年的地方嗎?”
張啟云不知道張恒是被騙來的,尷尬的摸摸腦袋,老實軍人啞口無言。
“云哥,不怪你,這個世上像我爺爺那么狡猾的狐貍很少了。”
“也不能這么說,其實老爺子……”
張恒繞過莫名呆萌的老實大兵,開始打量起了這座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