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我在跟莫江穎聊天的時候,朱佩妮拉著莫江穎出陽臺說:“我有事跟你講。”
她是故意說得很大聲的。
“我站在她后面,她居然不和我打招呼,跟那誰聊得不知道多好。”
“所以,你懷疑……”莫江穎反問她。
“我懷疑她把我們講的壞話說出去了。”
“不會吧。”莫江穎不相信我做那樣的事,事實上,我也沒干這樣的事。
“你就是太善良了,你怎么知道她不會呢,再說了,你的姐妹一向了不起不是嗎。”她們在內涵陸秦買同樣的穿著打扮。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姐妹當然厲害,但是,還是你厲害點。”莫江穎打趣地跟朱佩妮說。
“都怪我們太漂亮了。”
陽臺的聲音一點兒也不少,她們說的話都落入耳中。
對于學習,我總會被外界的東西所打擾。
我上著課走神發呆,同桌幫我翻開下一頁,他在我面前打了響指,我才知道老師已經講到下一頁去了。
“不像你啊,上課居然走神了。”葉思樂說。
“被有些事煩到了。”
“講出來好點喔。”
“下課再說。”
我跟他說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他慢悠悠地開口說:“別理她們,有些人就是這樣的,她們不會站在你的角度想的。”
后來,我們班來了兩個復讀生,一男一女,那個女生叫方婷,那個男生叫郭子安。我們宿舍有空床位,老師就把方婷安排在我們宿舍。
畢業這么久了,我依舊記得方婷的洗發水味道很濃,她們總有意無意地嘲笑方婷。
“天吶,她用的是什么洗發水,這么大味,天吶,居然是這個洗發水,我奶奶都不用這個牌子。”朱佩妮在陽臺用挑逗地語氣說。
“可能沒錢買好的洗發水吧。”即使MP3放著歌也掩蓋不住莫江穎的聲音。
“你這么有錢,買瓶好的給她用吧。”朱佩妮說。
“她不配。”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親眼看著宿舍內的方婷尷尬又無奈的表情,我記得我當時的內心是抽搐的。
那種被人誤會的感覺真的很糟糕,我真的有認真思考過,我沒有制止她們說的那些會,真的是我做錯了嗎?
以至于我跟葉思樂吐槽,為什么要這么對待別人啊,說話永遠是最難聽的。
“永遠小心隔墻有耳,這些事你不要跟別人講,不然跟別人說了,流回她的耳朵,你就難搞了。”
“我知道,這不是在跟你吐槽嗎。”突然覺得葉思樂說得有道理,我也沒有和別人說過這些事。
十二月份是學校的校運會,那時候很流行訂班服,我們班當然也緊跟著時代的大步伐。
那時候,班里分為兩撥人,一撥人占了班里百分之八十說訂長袖,因為上一年我們班的班服是短袖的,而另一撥是以莫江穎和朱佩妮她們的短袖。
最公平的方法是以少數服從多數,多次投票的結果多為長袖勝出,可是短袖的那一撥不肯善罷甘休。
提出我們的圖案可以一樣,而我們自己可以選擇長袖還是短袖,后來在班長的極力說服下,暫且壓住了她們的想法,距離校運會還有幾天,班長連夜訂班服。
她們從來不肯輸,她們找來班主任訴說班服為什么不可以自行選擇長袖還是短袖,班主任找來班長,班長無奈重新投票。
“因為有同學反應要民主,所以我們采取長袖短袖自行選擇的當然來訂了。”班長距離晚修結束還有十分鐘的時候在講臺上講。
“可是,不是已經選了很多次了嗎,為什么還要遠?”有同學大聲說出來。
“少數服從多數,叫她們幾個別訂唄。”更有同學這樣說。
“人家跑步會出汗,長袖怎么跑啊。”陸秦大聲說。
“是你跑嗎?不是你跑就閉嘴。”是之前的課代表同桌范彤在反駁。
“我要比賽,我要短袖怎么了。”莫江穎反駁。范彤經常跟莫江穎周末出去拍照,然后在微信微博展現她們的成果,我怎么也想不到她倆在大庭觀眾掐了起來。
“吵,吵,吵,吵你媽呢,之前你是沒嘴嗎,沒下訂之前又不說,人家一下訂就提各種意見。”葉思樂扔書本在課桌上,發出啪的一大聲。
下課的時候莫江穎氣得校服都沒拿穩,拖著校服過來我們組,她又不敢對著葉思樂吼,于是對著我大吼:“陳瑾,你們組的人真是了不起。”莫江穎說完就氣沖沖地走了。
我當時還沒有反應過來,不過被人大吼,心里真的不是什么好滋味,有同學顧及到我的情緒,就知道跑過來抱著我的頭拍著我的后背說:“沒事吧,她神經病吧對人亂發火。”
我理了理頭發說:“沒事。”
小組內的同學就放開了說了:“你們宿舍就是一個狼窩,沒一個好的。”
還有同學說:“你先不要這么快回宿舍,不然她的情緒沒有平靜下來,怕她做出什么事。”
剛好那晚朱佩妮請假回家,班長就說了:“好在只有一個莫江穎,所以多一個朱佩妮,那就更難搞了。”
“她在當然難搞,人家還叫上她的男朋友搞你。”丘同學說出來的話讓人震驚。“怎么?你們不信,之前跟她吵架。她男朋友就加我微信。跟我說他從小玩刀子玩到大。”大家的表情難以述說。
那天晚上,我借了同學的一把水果刀才回的宿舍。我深知想讓自己平安無事,就得融入她們的隊伍臭罵葉思樂。
可讓我驚訝的是,莫江穎最討厭的不是葉思樂,而是范彤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反駁她,她罵:“那個賤人,了不起了,當大姐大了,認識的人比我多了,敢頂嘴,還真的以為自己是誰!”
那一晚,我沒事。早上坐在課室看書的時候,班長和葉思樂拿著早餐進來,班長就說了:“還好你沒事。”
“昨晚拿著水果刀回去,真的怕你有什么事,差點睡不著,你又沒有手機。”葉思樂說。
“害,沒事就好了。”我笑著說。